秦蒙是大周的余孽?
秦蒙是商国的细作?
秦蒙刺杀大公子?
一年前,他不是也刺杀过林统领么?刺杀过书圣么?
谣言传出来,谁相信?
就连百姓们都半信半疑。更不要提青龙军了。
但大公子的话就是圣旨,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大公子要秦蒙死,没有人敢反对,而且秦蒙在商国内并不是很得人心。
十多万大军兵临城下,长剑所指,肃杀无情。
整个哥伦贝再次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下,人们摇头叹息,注视着天空心想着,这天下何时太平?
城墙下,来了一群年轻人,他们或衣着朴素,或华丽无比,有高有矮,肥瘦皆存。约莫一百来人。
他们来自于那座小镇子。
他们要投向所谓的李大哥麾下。
哥伦贝外,丘陵上,大公子沉着脸色看着这一幕。
一百多名百姓当众投诚,这对于他来说,是很大的打击,然而,他却无法阻止。总不能都杀了吧?这样只会让成全秦蒙而已。
双方对峙,似乎并不着急。也或许双方都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兵临城下的第五天。
维哥斯行省传来了消息,流寇像是发了疯一样侵略行省边沿,当然,三江行省也有消息传出。
两大行省接壤着艾林沼泽,天坠森林,秋收之时流寇犯境是常事,但从未出现过的便是,这些流寇都好像疯了一样,也似乎在对整个商国,对大公子做出某种挑衅。
第七边城的存在,便是抵挡流寇,可按照现在的情景,大公子与秦蒙僵硬的关系,第七边城似乎没有理由出兵。
一旦商国边城不再出手,没有人在那条界线上压住流寇,那么流寇的侵略便是商国的一场大灾难。
行省内的统领们脸色很难看,大批高级官员更是愤怒不已。
大公子僵住着身子,注视着哥伦贝,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他在等待北冥金兵的再次归来,但秦蒙何曾不再等待这样的时机?
现在看来,秦蒙似乎赢了,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退兵,要么攻城。
如果退兵,这将会对他的威信造成很大程度的下降,也会造成他与秦蒙之间更僵住的关系。
流寇南下,短短的数十天洗劫了五十八个城镇,七十九个村庄。甚至在一个宁静的夜色中,那流寇还试图袭击一座城池。
短短的数十天,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
大公子兵临城下,却遭遇了这样的损失,这比一场大战下来还要可怕。民便是苍生,是国之根本,如果没有民就没有国。
家不成家,国不是国。
“公子,我们不能再等了。”有官员沉声说道。
流寇的举动的已经说明了来意,这场对峙下,大公子却是输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七年前来自于大周的他,竟然还有这样的底牌,他与大凉山上的卡农是什么关系?与明月又是什么关系?两人竟然会为了他大举进攻商国,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北冥金兵没有到来,因为他们已经不具备一场大战的条件了。
293年,十月二十七号。
大公子与秦蒙签订了君臣协议。有效期五年。
第七边城与哥伦贝成为自治区,享受独立权利,而当商国面临战争时,秦蒙也需要援兵相助。
这是其一,还有种种细节协议,大多数都是讲诉两人之间的共同维持,君臣协议当天有效,执行。
十月二十九号。
秦蒙要求大公子为其清洗罪名。
大公子声称,当日冤枉了秦将军,那名凶手已经被缉捕,乃是北冥的不法份子,试图刺杀书圣,失败后将罪名引到秦蒙的身上。
十月三十号。
大公子撤兵了,威克斯,三江行省内再也没有流寇的痕迹,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般。
一场波澜逐渐消失在秋风当中。
“你赢了。”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丘陵上,只有两个人对峙。
秦蒙迎着冷风,没有说话。
“我是君,我不得不这样做。”大公子侧过脸颊。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秦蒙还是一头可怕的老虎,面对这样的不安,大公子最好的办法就是除掉秦蒙。
“你派遣过龙卫刺杀我么?”
“没有。”大公子道。
“我知道了。”秦蒙默默离去,一直走一直走,没有回头。
在镇子上时,他曾经怀疑那个人来自于北冥,但他仅仅是怀疑,他需要证实,如今已经证实了他不是龙卫的人,目标还有一个,暗影。
这一夜,风很大,秋意沁人。
却寒不过秦蒙的那颗心。
战争慢慢的平息下来,大公子似乎将自己的野心包裹起来了。
整个商国也在大公子的统治下,缓缓恢复,焕发生机。
哥伦贝,第七边城一如既往,秦蒙对于招募新兵,培养各种兵种并没有停歇过,资源没了,他去寻找,武器没有了,他招募铁匠打造。
一晃便是数个月过去,严冬已经到来,鹅毛般的雪花,粉装着这个国度,从高空中看下去圣洁美丽。不染一丝尘埃。
大凉山上,大雪封山,一年之计,或许也只有严冬才是他们真正的生活。
一座山头之上,矗立着一道白衣身影,她圣洁美丽,一头乌黑的长发,整个人就好像雪地里的一座冰雕。
她始终注视着天空,像是在看雪花,也好像在看遥远的地方。
不知不觉,已经是响午了,山下的热闹的气氛惊醒了她,一个粗头壮汉走过来。
“首领,都准备好了。”壮汉嘿嘿笑道。
今年的大雪比往年来的都要快,但在数个月前,他们已经掠夺了足够的食物,这个年会是一个很好的年。
卡农那边气氛也不错,流寇后大口喝酒,大口唱歌,尽管嗓子还是那么的难听,但这似乎是活跃气氛最好的办法。
当然,能够令男人们喜悦的,莫过于女人了。
大雪封山,卡农早在数十天前便请了百名妙龄少女前来,人数上虽然少了一点,但气氛依旧很热络。
相对于卡农,明月那边则少了一些乐趣,因为首领是女的,所以整个流寇上上下下都必须抵制这些。
然而,对于某些突然掉队的,又或许消失好几天才回来的,她从不过问。
此时此刻,你又在干什么呢?
明月看着雪白的天空,思绪仿佛回到了当年。
八年前,一个大雪缤纷的日子里,他被大周军兵追杀百里,在即将绝望的最后一颗,一名年轻男子骑着马匹,手持长枪如同白马王子一样降临。
自古美人爱英雄,这句话一点也没错,也就是在那个思绪纷乱的日子里,她情不自禁的爱上了小自己五岁的秦蒙。
时间匆匆,如水流逝,眨眼间已经八年过去,偶然回首时,她才发现这是她这辈子经历过最惊心动魄的故事。
一抹雪花,一撮堆雪,一片天空,一段思念。
情到深处不能自已,爱到心底难以自拔。
这是情,也是爱。
突然间,遥远的雪地上,一道身影艰难的行走。
远远看去,他就就好像雪地上的一个老人般,每走一步都好似在行走火山。
最终,他的身影越来越近了。目光浑浊的明月,慢慢的清醒过来。
“是你吗?”
“真的是你吗?”她喃喃自语,心中十分激动,不顾旁人快步走下去。
雪地上,那个人的身影停住了,抬起头,他看到了明月,看到了这个一脸着急与激动的人,但他看到更多的是,那冰冷的大雪撞在她脸颊上的通红。
“别过来。”秦蒙大喊:“我被陷在这里了。”
明月幽幽的看着他,难得这么激动,这么好的时机,愣是被这白痴给弄没了,她轻咬红唇,依旧走过去。
山坳上,流寇们欢呼着,尖叫着。
“你怎么来了?”明月问道。
“我在哥伦贝的时候,就闻到了你这里的肉香,寻思着好久没有吃肉了,这不厚着脸皮来了。”秦蒙咧嘴一笑。
“表脸。”明月白了他一眼。
“首领万岁。”
“首领万岁。”流寇们哈哈大笑。
“一边去。”明月脸色一红,分不清是被大雪打红的,还是因为什么。
秦蒙的脸皮倒是很厚,上到山头的第一句话,霸气十足。
“笑是吧?来,拼酒,不敢的是孙子。”
哗啦!
一万多人全都愕然,紧接着各种尖叫,各种大喊,各种不服,流寇们纷纷嚷嚷着要和秦蒙比划比划。
当然,也不可能一万多人全都上来,最后只能挑了是个喝酒能手。
明月笑了,她没有阻止。
“来来来!你们一起上,我要是先倒下,我是孙子,只要你们十个人还有一个人在,算我输。”秦蒙的声音再一次引来高,潮。
身为流寇,喝酒,那跟吃饭睡觉一样,他们不相信会输,于是乎各种赌注出现了。
“嘿嘿。”秦蒙咧嘴一笑:“我押自己。”
“啥?你押啥?”
“兄弟,你没发烧吧?”
“不发烧,我就押自己,我要和你们的首领来一场赌注。”秦蒙看向明月。
“哈哈!有趣有趣啊!”
“我要是赢了,你们的首领归我,我要是输了,我归你们首领。” 大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