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他就知道那不是个好东西,比起来洛王,做事心狠手辣,为了权力不择手段,一心只想着那个最高的位置,把所有的人都当成自己的垫脚石。
甚至还敢大肆拉拢朝中官员,当时他就觉得他如此大胆肯定有原因,现在看来,他竟然是起了谋反的心。
他回去以后必须为抓楚逸远做点事情,到时候,也好保全自己的女儿,她现在快要生产了,可千万不要熬不过来才好啊。
太后在得知楚逸远想要造反的消息后,就来找到漠北皇帝,说是想把林旭兰带在身边。
面对自己的母后,漠北皇帝当然是不能拒绝。
派去几个太监和宫女,这才把林旭兰从大牢里带到了太后的寝宫。
这个过程中,林旭兰除了肚子上传来的疼痛,她什么都感觉不到,甚至那些楚逸远造反的言论,她到现在都没明白,或者说,是她不敢承认,楚逸远在危机关头抛下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只选择了自己。
尽管,这一点,她不应该觉得震惊,但是发生在她身上,让她如何不难过。
看到林旭兰的时候,太后心都要碎了,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你不用害怕啊,这里是皇祖母的地方,不会有人来伤害你的。”
“皇祖母。”林旭兰刷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知道逸远做了错事,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您可不可以去为他求求情,不要让皇上伤害他,好不好。”
“傻孩子,”太后把林旭兰扶了起来,“刚才皇祖母不都说了吗,你们娘俩啊,都不会有事的,你就安心养胎,先住在这里,好吧?”
“谢谢皇祖母。”林旭兰跪下谢恩。
和漠北皇帝不同,太后更加注重皇家的子嗣,她不管楚逸远犯了什么罪,反正林旭兰肚子里的孩子是楚家的,那就必须得留下来。
今天出了这么荒唐的事情,看来,这漠北的局势是要变了,从一开始,她就看好楚言离,现在看来,他倒是没有让她失望。
只不过,他和那个叶家的丫头,也不知道对上心思了没有。
为了能够见到温定宜,楚言离扮成了送饭的小厮,这才能掩人耳目地混进去。
温定宜当时正在教黎歌下棋,心情悠闲得很,随便对着他吩咐道,“就放那里吧。”
“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下棋?”楚言离的话里带着责怪的意味,随即才摘下了头上的帽子,露出本来的模样。
黎歌见状知道他们是要谈事情了,就乖巧地进了里屋。
温定宜忍住内心的欣喜,执着白子放到棋盘上,“事情已经发生,我被软禁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不能痛快地下棋,难道要哭闹吗?洛王未免太小看我的气度了。”
楚言离抢过她又拿起的一颗棋子,没好气地说,“难道你是想要放弃吗?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你,就算是现在局面恶劣,你也不会不为自己争取。”
“你错了,”温定宜冷冷地道,“我并非不为自己争取,而是我知道,争取不来,我契辽与漠北本就是对立面,在这里我没有任何势力,只能被人算计,但是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送回契辽而已,只要命还在,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呵,”楚言离觉得自己很可笑,“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万万没想到,温定宜把这件事看得如此通透,她好像把一切都想到了,包括她的退路,她不是不争取,而是她已经做好了回到契辽的准备。
而他呢,又是在做什么,为了能够保全她,提前动用了自己的筹码,在任何准备都没有的情况下,陷害了楚逸远。
他想留下她,但是她已经做好准备要离开,自己做的这些不是多余是什么?
温定宜今天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楚言离为她做了什么,所以她把话说得格外轻描淡写,而且也不了解楚言离现在的情绪。
直到楚言离起身准备离开,她才开口问道,“洛王,你可是做了什么?”
楚言离没有回头,他的背影格外的凄凉,还带着几分决绝,“我是个只知道为自己着想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为被人做什么呢。”
不知道为什么,温定宜觉得心里的滋味怪怪的,刚才楚言离的话,是在嘲讽她吗?可是她并没有错啊,他们一开始就是利益关系,因为前世的事情,她不可能对楚言离做到像对林旭东那般真诚,现在她被陷害了,又有什么理由去挽回呢?
“黎歌,想办法打听打听,今天外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虽是这么想,但是温定宜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
“是,我这就去打听打听。”说完黎歌就出了屋子,凭借他的轻功,出去这里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楚言离回到书房后大发雷霆,比下朝回来还要生气,门紧关着,就连苏黔都不允许进去。
对于自己的情绪,楚言离心中有数,甚至他觉得自己对温定宜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不然,这根本没有办法解释自己会因为她的无动于衷而生气。
可是,她是契辽的殿下,同他一样是男子啊,难道说,他堂堂漠北的洛王,会喜欢一个男子吗?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或许,他真的远离温定宜,好好地冷静冷静,不然,他可能要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是并肩作战的,不管是在作战上还是其他方面,他们有着十足的默契,虽然之前他也怀疑过她的性别,但是他验证过了,如果她不是男的,怎么可能和他喝酒,还喝多了睡在一个屋子里,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楚言离越想越心烦,脑袋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堆满,不管想什么都找不到突破口。
看来,这又是个无眠夜了,只是没想到,他不是为了思考怎么对付楚逸远睡不着,而是为了自己提前对付了楚逸远而后悔的睡不着。
黎歌的动作很快,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把所有的消息都打探到了。
看着他的神色,温定宜就知道是出事了,但还是嘱咐道,“你先坐下喝口茶,再慢慢说吧。”
“没事,我不渴,外面传的是太子楚逸远和边陲小国勾搭,企图争夺帝位,然后漠北的皇帝已经下令,把太子府封了,而且里面的人也都押进了大牢,只有楚逸远一个人逃跑,现在正在全城缉拿他,但是,我不明白,这和洛王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刚刚在里面,但楚言离说的话,他也能听明白,应该是他做了什么保全温定宜。
温定宜瞬间恍然大悟,怪不得刚刚楚言离的神色会那么凝重,在她说出那些话之后,他又表现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这件事是洛王做的,一定是洛王手中有楚逸远私通小国的证据,然后他为了保全我,就把证据交了出去,这样,楚逸远会成为大家针对的对象,朝堂也会是一片混乱,谁还有心思来管我这个契辽人。”
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是对于楚言离的做法,她是震惊并且动容地,那应该是他手中的王牌吧,现在却为她拿了出来,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背地里搞小动作算计他,但是他从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信任或者怀疑。
黎歌的心中有些纠结,“那您是不是应该去和洛王谈谈,不然他一定会误会您的。”
“现在看守这么严格,我怎么出去,而且我要怎么解释,现在他肯定生我的气,还是算了吧。”温定宜并非没有情绪,只是她必须强迫自己以契辽的利益为大,毕竟总有一天,她会返回契辽。
与其到时候不好分别,不如现在就让关系崩裂。
“好吧,您自己想明白就就行,我只是觉得,洛王对您挺好的。”黎歌对于这些明里暗里的算计是不懂的,所以他站的角度格外的简单。
温定宜回答道,“我对他也挺好的,抛开其他不谈,他今天得来的洛王,也是我一手所为,哪怕这都是我的阴谋,但是他也得到了利益。”
黎歌听着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知道,温定宜会有自己的判断,现在他只要认真努力地跟着温定宜多学一点,这样他也就可以帮上忙了。
此刻除了楚言离在生气以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薛婉如。
本来想着就要把温定宜赶走了,但是谁知道突然出来了个企图篡位的太子,这下子,还有谁会去管温定宜的事情。
小春在一旁劝道,“小姐,您别难过,也不要多想,您看啊,如果太子被拉下台,那么继承皇位的人就必定会是洛王殿下,将来您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啊。”
“嘘,”薛婉如变得警惕起来,“小春,这样的话还是少说吧,万一被有心人听到了,你我就倒霉了。”
“是,小春知道了,其实,我就是想让您别急,等到太子的事情处理完,然后就会轮上那个契辽的殿下了,您只要尽管其变就好,毕竟,叶将军可不是好对付的。” 王爷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