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落的楚言离不开心了,“苏黔,你小子怎么回事?我才是你的主子,你倒好,直接把我忽略了是吗?”
“属下不敢。”苏黔表面示弱,但说出来的话没有半点示弱的意思,“您本来就做的不对,您应该相信温殿下的,你知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我们很有可能救不了您,您将来要继承大统,自然要以大局为重。”
“我这不也是一时心急,担心温兄出事嘛。”楚言离看向温定宜,“温兄,你说是不是?”
“愚笨就是愚笨,找这些借口又有什么用?”
“哼,你呀,就是口是心非,我去救你的时候,你一定是很高兴的。”楚言离嬉笑道。
温定宜没有回答,而是开始吃菜喝酒。
但是,她的脑袋里却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那个瞬间,就像楚言离说的,她的确动容了。
“温兄,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皇上会怎么处罚楚逸远。”温定宜回过神来,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道。
楚言离认真地分析说,“我觉得惩罚他应该不是父皇的最大的目的,他最想做的,应该是惩罚那些和楚逸远勾搭的官员,这次的反叛,除去边陲小国的人,城里面也有人和楚逸远在里应外合,不然他怎么能够顺利出城,这些都是必须要查出来的。”
“好吧,这些倒是和我没关系了。”
温定宜喝了一口酒,她觉得,楚逸远这次到了大牢里,很有可能会把那些跟随他的人都说出来,而盛东廷很有可能也会被牵连,到时候她的性别,是不是也保不住了。
黎歌看了温定宜一眼,意思是说让她不用担心,现在她立了功劳,就算是女子身份,也没什么的。
或许吧。
这是温定宜的答案,但是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她倒不是害怕漠北对她有什么惩罚,而是到时候,她要怎么面对楚言离。
万一,前世的错延续到这一世,那她岂不是,想到这里,温定宜摇了摇头,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必须要时刻警告自己,她来漠北的目的是为了契辽,不是其他人,所有的一切都不能牵绊她。
小春写完信之后,很快就传了出去。
盛东廷此时正在府里忧神,看到薛婉如的想法后,他心中闪过淡淡的无奈。
为什么?他的妹妹到现在依然看不清楚局势,楚逸远被关进了大牢,很有可能,会把他的罪行供出来,牵扯这么多,他很难去解释,但是他妹妹又想着对温定宜出手。
这次的事情全靠温定宜的聪慧,才避免了战争的发生,整个漠北的百姓都在歌颂温定宜的功德,这个时候去针对她,纯粹是以卵击石啊。
“将军,您安排的事情都做好了。”
“下去吧。”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弥补还有没有用,但是总要搏一搏,不然叶家就真的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阴冷潮湿的牢房内,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已经受尽酷刑的楚逸远变得奄奄一息。
从他被押到这里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肉体上承受的痛已经超过了他这二十多年的极限。
“说,到底是谁和你勾结的?”审讯的人丝毫不手软,对于楚逸远这种试图谋朝篡位的人,做什么都不过分。
楚逸远的脸上血肉模糊,渐渐地,他失去了意识,晕倒了过去。
“来人,给我浇水,把人弄醒。”
几个人听着命令,立马照做。
不远处的几个人窃窃私语,都没想到楚逸远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
他之前给人的印象都是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现在面对疼痛,却紧咬牙关,这实在不像他。
浇醒之后,楚逸远依旧牙冠紧缩,不管怎么问就是不说。
审讯的人也开始犹豫,如果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把人打死,到时候还去哪里问出来真相。
“好吧,先停下,我去问问上面的意见。”
因为楚逸远嘴里的秘密太重要,所以牢房内看守很严格,生怕有人进来把他救走,毕竟,太多的人和他有牵扯了。
楚逸远现在神志不清,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也正是如此,他才想给那些跟着他的人一条活路,起码他死了,那些人也会成为牵绊楚言离的势力,他不希望,楚言离可以顺利地登上皇位。
此时,不少和楚逸远有关系的大臣,为了防止楚逸远供出他们,已经买通了好几批杀手,势必要把他置于死地,只是奈何牢房看管太严,怎样都进不来。
温定宜和楚言离喝完酒之后,回到房间,心中也觉得格外烦闷,按照楚逸远的人品一定会把盛东廷供出来,到时候局势就会很混乱了。
黎歌送进来了醒酒茶,“殿下,您先不用担心,盛东廷将军再怎么说也立了功,不会受到多严重的处罚的。”
“不,漠北皇帝那么看重权力,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我倒是把这一下给忘了,早知道就不该让楚逸远活下来的。”尤其是盛东廷的角色,他可是那个送私藏楚逸远并且把他送出城的人。
这也就是说,战争的起源,几乎是他的缘故,漠北皇帝担惊受怕了那么多天,总得要做点什么的。
“要不我去打听打听,还是说我直接把楚逸远弄死。”黎歌倒是很有兴趣去闯一闯这漠北的牢房。
“不行,那样太危险了,我们也都不熟悉,这样吧,你想办法传信给盛东廷,让他和楚言离坦白,这个时候,楚言离说不准会保他。”
“什么意思?您真的肯定吗?”
温定宜点了点头,“我肯定,你还记得吗?之前楚言离可是原谅了盛东廷一次了,这次相信他也会这么做的,毕竟楚逸远已经是一个没用的废物了,他应该不想再失去盛东廷这个大将军吧。”
“好,我这就去。”
现在保护盛东廷,从某种情况来说就是保护她自己。
审讯楚逸远的人进宫禀告皇上,无奈地说,“属下请罪,我们已经用了所有能用的刑法,楚逸远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什么?现在还没有进展?”漠北皇帝心下大怒,“你们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吗?人都抓到了,你们平时怎么做的,现在就给我怎么做。”
眼看着离目的就差一步了,怎么能因为楚逸远不说就停滞不前呢,漠北皇帝可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朝中那些有二心的大臣全部都清理掉。
“这个,我们真的该做的都做了,谁知道他就是不肯说。”审讯大臣的语气很为难,谁能想到,楚逸远就是这么一个能忍耐的人。
“回去继续审,顺便放出消息说他已经说了几个人的名字。”漠北皇帝命令道。
“好,我们这就去。”虽然不懂漠北皇帝的意思,但是审讯大臣还是乖乖照做。
待他离开之后,漠北皇帝又叫了他信赖的官员进来,吩咐道,“你去给我严查牢房门口,所有试图闯进去把楚逸远杀人灭口的人,全部都抓起来,问清楚是哪里的人。”
“是,属下明白。”
安排完这些之后,漠北皇帝的脸色好看了些许,既然楚逸远不开口,那么他只好采用这种方法了,到时候心虚的人一定会想着对楚逸远下手,而他恰好趁着这个机会,可以找出背后领导他们的人。
楚逸远供出来官员的消息传得很快,很大一部分人更加坐不住,这其中就包括盛东廷。
虽然他是平日里最得漠北皇帝信赖的,但是这件事,他有感觉,如果楚逸远把他说出来,那么他一定会受到处罚。
和以往不一样,这封信是黎歌亲自送来的。
他的轻功又有了不少长进,闯个叶府,没有任何的问题。
等到盛东廷听到动静,黎歌已经坐在了他的对面,接着他把一封信递给了盛东廷。
盛东廷皱着眉头接过,不过没有先看,而是先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家殿下的意思,你打来看看就知道了。”黎歌回答道。
“那麻烦你回去告诉她,我对这些并没有兴趣,她还是少掺和我的事,不然她的秘密,恐怕也守不住了。”盛东廷已经被温定宜算计怕了,这个时候,他根本无法相信,是不是温定宜又在算计他。
黎歌解释说,“现在楚逸远已经被关了起来,很有可能,他会把您私藏他的事情说出来,到时候你会受到什么处罚您应该比我清楚,所以您应该想办法改变这些。”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封信的内容就是教我怎么保全自己吗?”说到这里,盛东廷突然笑了起来,“我现在这样都是温定宜造成的,你让我如何去相信她?”
“你如果这么说那就是您的不对了,先不说是谁造成的,就现在的情况,您只能选择相信她。”黎歌说话的语气很强硬,因为他说的是不容置疑的真相。
事到如今,盛东廷的确得相信温定宜。
思虑了半晌,盛东廷无奈之下只好打开了信,上面的内容本来是黎歌写的,但是温定宜觉得他没有把意思写明白,所以就亲自又写了一封。 王爷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