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这一幕的芊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温知新害怕温定宜的样子,她就觉得很想笑。
温知新有脾气也不敢在温定宜身上发作,于是就把怒气转移到了芊芊身上,然而,这也是他姐的人,无奈之下只好憋着。
其实,这趟旅途和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在来之前,他脑海里的画面上,骑着一匹飞驰的骏马,一路绕过所有的风景,累了就找客栈休息,期间还能遇到不少人,能和他们聊聊人生,谈谈这里的特色,这才算是真的长见识。
可是到头来呢,每天除了马车,就是客栈,多待一会儿都不行,他真的是完全受不了。
作为一个活泼的大男人,怎么能把自己的生命浪费在马车上呢?
温定宜似乎看出了他内心的想法,悠悠开口道,“别抱怨了,很多人在监视我们。”
“什么?谁?为什么要监视我们?”温知新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彰显出了自己的不懂事的本色。
“说不好,我可以猜测出来的是,漠北皇帝,漠北洛王,或许也会有东齐皇帝。”温定宜脸色平淡,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就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也太可怕了吧,姐你到底是什么人物,不过就去个漠北而已,怎么还能招惹这么多的人,还都是天下的大人物,佩服佩服。”
显然,温知新被忽略地太久了,以至于丧失了自我思考能力。
此时的芊芊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她伺候了温定宜这么久,只知道一些她性格特别,为人温和,从来没想过,她会有如此大的能耐,一下子和其他国家的皇帝扯上关系。
温定宜解释道,“这和我之前做的事情有关,总而言之,我们必须小心,尤其是温知新,注意自己说话的分寸,不能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不然,就会遇到凶险。”
温知新皱起了眉头,也变得正经了起来。
这番话,没有撒谎的成分在,更没有刻意地去夸张化,政权争斗就是这样,一个不小心,就连命都没有了。
而她只是希望,温知新能够足够认真地去对待,毕竟,他是契辽人,代表着契辽这个国家。
沉默了半晌之后,温知新似乎想通了,再说出来的话都格外认真,“我想明白了,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姐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惹麻烦。”
“你能想通就好,漠北比你想象中要危险的多。”
现如今,天下三国之中,东齐刚刚遭受重创,段时间内成不了气候,但是漠北的野心一直都在。
为了契辽,她必须要多做打算,多做考虑,哪怕到头来这些都不会发生,也不能没有预料到。
不知不觉中,温定宜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她总是这样,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而且,马车里都是自己亲近的人,也没什么好去避讳的。
从芊芊的角度望过去,温定宜就像是个发光体一般,她说的话,她脸上的表情,都让人无比沉醉。
这就是上位者的姿态吧,生在帝王之家,从小接受的都是相关方面的教育,谈吐之间总是比常人特别出太多。
“小姐,”芊芊轻唤了一声,“你要是困了的话,芊芊可以把靠枕拿出来的。”
这样直接靠在马车上,脖子会很不舒服,时间长了,抬头都费劲。
温定宜嗯了一声,没有拒绝。
芊芊拿出来放到她的身后,一时之间格外满足。
对于她来说,只要能够把温定宜的身体照顾好,她就很满足了,反正那些大道理她也都不懂。
马车就这么向前行驶了一个时辰。
太阳渐渐落下了山头,等到明天傍晚,就可以踏进漠北的领土了。
漠北,对于温定宜来说,是个不能去又不得不去的地方,很多笔账,好像还都没有算清。
也有那么几个人,好像还有些话没说明白。
“小姐,到客栈了。”
随着芊芊纤细的声音响起,温定宜这才走出了自己的思绪。
马车已经停靠在了客栈下面。
终于可以呼吸新鲜空气的温知新,率先下了车,他的视线朝四周不经意看去,表面看上去好像没有见识,实际上是在看有没有跟踪他们的嫌疑人。
“温知新,进去吧。”温定宜这算是变相的提示,反正,就算是发现了也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接受。
“好,我们是在下面吃东西,还是回房啊?”
温知新觉得,他的确应该谨慎起来。
“回房吧。”
芊芊得到了命令,立马去和店小二说他们的要求。
上去之后,温知新特意支开了芊芊,有些话,他想要亲自问温定宜。
温定宜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有去绕弯子了,开门见山道,“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有些话,我的确是应该告诉你。”
“其实,我想知道,你在漠北到底做了什么,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我觉得,你说的漠北皇帝还有东齐皇帝,他们都不是无缘无故会跟踪我们的。”
温知新的神色很冷静,在温定宜和他说过这件事情后,他也想了很多。
总的来说,他知道的真的太少了,这样,真的更容易惹出来麻烦。
“我利用的是父王私生子的身份,然后一开始同洛王合作,取得了他的信任,做了不少事情,比如,清除掉之前太子的势力,以及这次的战争,当然还有其他的,不过这些不算很重要。”
温定宜顿了顿,她现在把一些重要人物说清楚比较重要。
“在漠北,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很少,洛王就算是其中一个,我意外中毒,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地位,硬是带着我去了神医谷,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是,恰好漠北皇帝怀疑我的身份,我被打入大牢,他冒着被拆穿的风险,劫狱救了我。”
这些都是不久前的事实,现在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心中还是有悸动。
毕竟,楚言离救过她的命,在他们代表不同国家利益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了救她。
这份恩情,她真的很难忘却。
温知新似乎有些震惊,对于这个洛王,他认知很少,只是以前有听闻说,他样貌精致,算的上天下男子的翘楚,记得当时,他还很不服气,说自己长大后一定能超过他。
可是,这个男人,对她姐姐那么好,三番两次救她性命,不可能没有感情。
“姐,你说实话,他是不是喜欢你?”
温定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漠北是我心中的毒瘤,我不能轻易去付出自己的感情。”
“真的吗?你对他当真半点感情都没有?”温知新不认为温定宜是个冷血的人,相反,一个人都愿意霍出生命去救她,她肯定会有所反应的。
“没有,我说过,在契辽没有强大之前,我不会接触所谓的情爱。”温定宜的语气很坚决,“我和你坦白这个,意思也只是想让你多留几个心眼,我们两个关系特殊,到时又少不了碰面,你可千万别暴露了什么。”
“我懂,可是,”温知新又把话题拐了个弯,“他就没有说过要娶你之类的话吗?”
这个问题,温定宜选择了沉默。
在她的印象里,好像是有的,而且,他好像还说过,只会有她一个女人。
前段时间,叶心瑶去世了,他的王妃去世了,这就是他的意思吗?
温定宜突然不敢想下去了。
“好吧,看你为难的样子,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你在漠北待了大半年,两个人又是孤男寡女,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你说没发生什么,我都不相信。”
温知新说着还叹了口气,仿佛温定宜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乱说什么呢?他是在后来才知道我的性别的,而且,也答应了隐瞒我的性别,所以我们不可能,也没有机会去做你所谓的事情,再说了,他是有王妃的人。”
“你说起这个我就更怀疑了。”最近受到了温定宜的影响,温知新对朝堂之事有了很多的关注,其中就包括叶心瑶死去的这一个。
如果是从前,一个楚言离的确不值得他们放在眼里。
但他的身份是未来的漠北皇帝,这就完全不一样了。
“怀疑什么?”温定宜顺着他的话问道。
“我觉得有可能是假死,然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娶你,还能给你崇高的皇后的位置,和他之前救你的事情,正好匹配。”
“这些不好乱说,漠北的局势,比你想象中要复杂。”其实温定宜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回避这个问题,反正就是内心深处有一股力量,她不是很想和叶心瑶这个女人扯上关系。
而且,她也不怎么相信,叶心瑶会突然死去。
这阵子她不在漠北,所以很多情况也不会了解,只是,很多时候,表象只会迷惑人的思维。
温知新撇了撇嘴,“我没有想这么多,刚才我的话,是一个男人对喜欢的女人的心,那个洛王喜欢你,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你的长相倾国倾城,做事情又聪明利落,翻遍整个天下都找不出来能和你相比的,当然要想着留在自己身边了。” 王爷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