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人去盯着洛王的举动,有什么不对劲就报回来。”
“是。”
楚言离使用轻功,很快就到了温定宜的院子,在看到温定宜脸色的那一刻,他彻底慌张了,“温兄,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他趴在温定宜的床前,一直摇晃他的身体,而且他的动作看上去却是格外的温柔,这让一旁的太医着实很尴尬。
苏黔是跟在他身后进来的,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警告太医,“你看不了病也就算了,但是必须要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
“微臣知道,您放心吧,”太医已经忍不住开始发抖,“只是,这温殿下的病,微臣是真的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把你的头砍了,你就不敢说这些样的话了。”楚言离突然气势汹汹地走到了屋子的正中央,一本正经地下令,“要是查不出温兄的病,你们所有人都得掉脑袋。”
太医瞬间跪在了地上,“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苏黔过来说道,“你最好是找个能够看好温殿下的人过来,不然,你就真的完蛋了。”
“是,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很快就会有其他太医过来的。”
“那就好。”苏黔看着楚言离伤感的样子,心中也很不舒服。
好像刚才的一番话,已经把温定宜最后的生命力消耗完了,她再没有力气去开口说话,不管楚言离怎么说,她都没有办法醒过来。
“你到底是怎么了?”楚言离已经把温定宜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你说话啊,你平日里不是要指点江山的吗,你不是说要保护契辽,要做很多事情吗,你赶紧醒过来啊,要是没有你,乌苏肯定是存在不久的,你醒过来,好不好?”
“还有,今天漠北的军队已经出征了,用不了多久,东齐就会国力打伤,到时候你得指引契辽往正道上发展啊,你这个样子,之前的一切不是都白费了吗?”
楚言离语无伦次地说了很多,但是不论如何,温定宜好像都不可能再醒过来,她仿佛永远地睡过去了。
想到这里,楚言离又是对着太医大骂,“人呢,太医都死光了吗?还是说皇宫离王府太远,到不了啊。”
太医承受着他的怒气,不敢轻易开口,这个时候,要是他有点动静,估计会直接被拉出去砍了脑袋吧。
大概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有太医到了,但是每一个人诊完脉,都是在一个劲的叹气,对温定宜的症状,做不出任何的解释。
楚言离大步走到这些人中间,“说吧,你们还想不想要脑袋,我刚才说了,要是找不出来原因,你们一个都不要想离开这里。”
“这,洛王,您不能为难我们啊,我们已经尽力了。”一个人低着头说道。
“尽力?这就是你们尽力的结果吗?人现在还躺在床上,气息还在,脉搏还在,但是却醒不过来。”
正当他要下令的时候,温定宜突然开口了,“好冷,冷。”
她的嘴唇几乎没有张口,这几个字仿佛是被漏出来的。
“苏黔,去拿几床厚的被子过来,快去。”
“是,殿下,我这就去。”
楚言离没有时间搭理这些太医,又坐在了温定宜的床上,温柔地给她盖好被子,甚至还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
他的举动,让其中一个太医惊叹,“这洛王,是在干什么啊?”
“什么干什么,声音小点吧,不然等下脑袋都保不住了。”
“可是,这两个人不都是。”
“快别说了。”
在他们议论的同时,楚言离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脸色很差,所有的怒气都被散发了出来,“我告诉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如果不能给我合理的解释,那么你们也没有资格留在太医院了,懂吗?”
“这,”一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从医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温定宜这样的情况,如果应下来,他们做不到,如果不答应,又得掉脑袋。
在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太医站了出来,“好,我等一定可以查出温殿下的病症。”
话音一落,一群老人纷纷没好气地说,“要是你办不到,我们都得跟着你掉脑袋了。”
年轻的太医笑了笑,“就算是我们不答应,也得掉脑袋,不如拼尽全力一试,大不了,一场赌注而已嘛。”
他刚才因为资质问题,没有上前给温定宜看诊,在他缓缓上前的同时,一群人都屏住了呼吸,希望他一定要得出结果。
但是,和其他人一样的,他也是一边皱眉,一边叹气,眼看着时间就快到了,一群人更加地慌张了起来。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出声问道,“温殿下,您是不是中过毒?”
“对。”温定宜鬼使神差的开口了,接着楚言离就疯了一般,跑到了她的床前,“温兄,你什么时候中毒了,之前的不是没事吗?”
苏黔也刚好赶了进来,解释道,“之前,温殿下确实服下过军营中用的毒药,但那对她并没有影响。”
年轻的太医摇了摇头,“不止那一次,应该是三个月之前的一次。”
“什么?三个月之前?”苏黔彻底懵了,那个时候,好像温定宜还没有来到漠北,难道说她在来漠北之前就已经中毒了吗?
楚言离的神色越来越紧张,看着温定宜的样子更是心疼,“中的是什么毒,怎么才能拿到解药?”
“这个,恐怕要温殿下自己说了,我刚刚问她的时候,她知道自己中了毒,所以答案只有她知道。”
能够得到中毒这个答案,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如果不是这个年轻太医够大胆,估计没有人敢这样说。
温定宜轻声说道,“让他们出去。”
“你说什么?”楚言离听不清楚,只好把耳朵附到了温定宜嘴巴上,又引来一群唏嘘声。
“让他们走。”
“好。”楚言离立马下令,“你们都离开吧。”
一群太医也不敢多逗留,走出洛王府,总算是松了口气,有几个太医摸了摸脑袋,“还好,还在脖子上。”
“不过我觉得很不对劲啊,你们看洛王对那个温殿下,两个人这关系也太一般了,而且这两个人都是男人,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
“难不成说传说是对的?洛王的确有断袖之癖?”一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胡说什么呢,这怎么可能,”那位年轻的太医说,“要我说,你们都被骗了,那位温殿下,根本不是什么男子,而是个女子。”
“什么?”一群人大惊,“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关于两个国家的友好,应该不会吧,要知道,这个殿下,可是出了名的聪明啊。”
“这有什么啊,我觉得,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也就瞒不住了,洛王刚才对她的样子,肯定是知道她的女儿身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洛王没有说出来,但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们还是不要多事,毕竟这天下将来是洛王的。”年轻的太医分析道。
几个年老的太医也是连连点头,“没错,我们是不能多嘴,没看到刚刚洛王把那个人宝贝成那个样子,没准以后这个人还会成为妃子呢。”
“你说什么呢,快少说几句,这可不是我们该讨论的。”
在这群人离开之后,苏黔就走进了屋子,但是看了一眼,就立马关上房门,出了屋子。
里面的画面实在是太美好了,美好到让人不愿意去打扰。
温定宜很冷,她盖了很多的被子,但是这种从身体里面散发出来的凉气根本无法被阻挡,所以楚言离紧紧地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给她温暖。
虽然前几日他们闹了别扭,当时温定宜很认真地拒绝了他,他也生气地离开了,但是他的心里没有一天是能够忘记温定宜的。
“你别动,不管你中了什么毒,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听着他的话,温定宜有些想笑,“没用的,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如果说在今天之前她还抱有侥幸,那么今天过后一切都不存在了,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渐渐的失去意识,这就是死亡来临之前的感觉,她不陌生。
“别说这种胡话,我说你好,你就能好,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吗,我是漠北的洛王,将来这漠北都是我的,所以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楚言离紧紧地抱着温定宜,生怕她突然之间消失在自己的怀里。
温定宜的嘴唇泛白,看上去格外的虚弱,她摇了摇头,从被子里面伸出手然后放到了楚言离的心脏上,说话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娇柔,“你知道吗?其实我的心和你的一样,只是,我,知道自己没多少天了,所以我不想拖累你。”
“温定宜,我命令你,不许再说胡说八道了,你听见了没有。”楚言离忍不住开始怒吼,他无论如何都是不愿意温定宜就这样丢了性命的。 王爷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