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商墨沉突然来这么一下,她当真是受不了。
“八皇子,我是来谈码头的事情的。”
大声地喊出了自己来的目的,商墨沉这才停了下来,话语里依旧带着挑逗之意,“你不该这么无趣的,在说正事之前应该有一些调味品。”
“不好意思,这不是我的风格,”温定宜终于找到了空隙出来,然后撩起衣袍坐在了桌边,“既然是谈正事,还希望皇子能够认真面对,如果您对码头之事如此吊儿郎当,那么它给您的利益也就飘忽不定了。”
“你什么意思?”商墨沉是个注重利益的人,听她这么说,表情立马变得肃穆起来。
温定宜不慌不忙地拿出袖子里面的图纸,摆在桌上,“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这张图上,画着三国的领土,以及交界处的山川大河,码头的位置被圈了起来,粗略地看,就是很简单的地图,但是仔细思量,就会发现这代表着的是三国的物资运输。
如今三国鼎立,每个国家都有自己所擅长的和不擅长的,比如契辽的布匹粮食都需要其他国家的供给,这张地图,就是显示出了码头的优势位置。
商墨沉看得很认真,刚才的戏谑已经都消失了,他知道自己的职责和使命,也对东齐的江山志在必得,就必须利用自己当下所有的一切。
停顿了半晌,总算是找到了玄机,不禁赞叹道,“温兄,哦不,公主,您的聪明才智实在是非一般人能及。”
“不用夸我,我不要这些表扬的话,既然是合作,那我觉得还是注重利益比较好,”温定宜直截了当地开口划清界限,主要是商墨沉刚才的举动,着实吓到她了。
对她来说,性别暴露就已经的大的损失,如果不找点什么补回来,绝对不可能。
“好吧,那你就给我认真讲讲,你究竟是想做什么?”商墨沉觉得,温定宜一定能够说出一个让他惊叹的点子。
“其实很简单,你应该想办法得到这个码头,然后加大对来往货物的管理力度,比如超过多少,应该缴纳多少银子,找到专门的人管理,长此以往,你绝对能够赚很大一笔钱。毕竟,这码头来来往往的人,大都是一些做生意的人,对于他们来说,钱多的就和水一样。”
这个想法,在温定宜脑海里已经很久了,之前在东齐的时候,对于那个码头,她也有认真观察过,实际上,那里很发达,但就是缺少专门的管理,只要这一点加上去了,获利完全不是问题。
她昨天晚上熬夜的原因是想把分成做得更叫精妙点,能让商墨沉在看不出任何破绽的情况下,把更多的钱送到她口袋里。
商墨沉稍作思考,就拍了下桌子,说道,“可行,这个想法很妙!”
对于他来说,虽然朝廷上也有部分官员的支持,但是财力是他缺少的,这个码头能给他钱财上的助力,也就让他里皇位更近了一步。
他就知道,这次一定不会白来,之前林旭东的事情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真正的美食是温定宜,这个一直女扮男装欺骗了所有人的契辽的公主。
温定宜看他应下,又拿出了一张纸,“这是我做出来的分成的条例,我给你几天时间,你可以好好看看,如果觉得不妥当,我们再商量。”
商墨沉拿起来,并没有注意上面的详细的内容,只是大致一眼看上去,从这份调理的整洁程度,就觉得他不会有多少意见,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多看看。
“我希望我们以后只谈利益,其他的,互不干扰。”这句话是有深刻意思的,温定宜是在拐着弯子告诉商墨沉,不要在给她使绊子,不然谁都不会好过。
“如果我说我不同意呢?”
“那我们的合作估计很难进行下去,大不了鱼死网破,但是,谁会死的更难看,你比我清楚。”
现在是漠北的地盘,商墨沉早已经成了所有人找寻的对象,只要温定宜愿意,随时都能出卖他。
商墨沉突然大笑了几声,没有再讨论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一直这么女扮男装待在楚言离身边,到底是有什么图谋?”
“这个,我应该没有理由说。”温定宜同样笑着,只不过笑容里全是疏离。
“哎,其实你不是个男人真的可惜了,”商墨沉又转移了话题,“这天下,我现在找到的对手,就和你楚言离两个人,要是你也是男的,我们三个说不定会把这天下闹翻。”
温定宜反驳道,“不管我是男是女,我的想法都摆在这里,况且,我一直以来代表的都是契辽,你若是想和我斗,将来应该会有机会。”
只是,他们三个人不一定都能够顺利地拿到自己想要的。
商墨沉摇了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你是女的,注定没办法和我们公平的竞争。”这并不是他对女人的歧视,而是某种很自然的规则。
“为什么?论天下不是靠性别的,而是决策和实力。”
“你忽略了一个点,女人可以选择联姻,你这么聪明,如果契辽有一天是你的,那我当然是想把你娶回家,到时候,东齐契辽不就是一起了吗?而漠北估计随便打打就没了。”商墨沉的话说的很粗糙,但是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
温定宜这才意识到这一点,的确她忽略了,但是,有了上一世的悲惨闹剧,她怎么可能选择联姻的路,对她来说,选择了联姻就是选择了地狱。
但是,商墨沉不知道温定宜活了两世,他心里已经在谋划着和契辽提亲,他相信那样一定可以为自己带来更多的好处。
商量完以后,温定宜就准备离开,想了想,还有一个问题,“八皇子,你什么时候离开漠北,现在的局势对你很不利,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吧。”
“怎么?你怕我去楚言离那里说穿你的身份吗?”商墨沉反问道。
温定宜笑了笑,“你不会的,我刚才说的合作,你会获得多少利益你自己清楚,所以我敢说您不会去搬起石头在自己的脚,您说,我说的对吗?”
“女人,太聪明了不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您可是夸了我的聪明,说法变得这么快,我怎么去相信呢。”
商墨沉被堵的没了话,也是无奈。
温定宜离开了花柳醉,感觉心里舒畅了不少,终于把这件事解决了,接下来,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能够给楚言离一个完美的解释,让他不会怀疑自己。
“皇子,您为何不把这位契辽的公主留下来,如果能够拿她当人质,那么契辽对我们还不是有求必应吗?”
在温定宜出去后,一个潜藏在暗处的人,就开口提建议。
“你不懂。”商墨沉的想法很长远,“要知道,一个聪明的脑袋,比很多直接得到的东西都值钱。”
虽然他也对温定宜有心思,但是他不会用这种绑架的做法,先不说君子不君子,就温定宜的性格,绝对会翻脸,到时候是什么结果还真的不好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返回东齐,最近查的越来越紧,对我们极为不利。”那个人担忧道。
商墨沉看了眼窗外,“快了,也就三四天吧。”等到他把码头的事情真正定下来了,也就好说了。
等到回去东齐,面临的会是更加险峻的形势,估计得日夜算计吧。
盯着他的眼睛太多,一个不注意就会被算计,有时候想想,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还真是煎熬。
温定宜回王府的时候,本是准备走近路的,但是听到了苏黔的声音,就只好绕后院去,但是没想到,薛婉如的屋子也有光。
出于好奇心,她就在屋顶上听了一会儿。
薛婉如的语气很害怕,“小春,你确定这样真的行吗,我怎么觉得很危险呢,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会被赶出去王府的。”
“小姐,你别怕,这是我找很熟悉的人要的,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难道你忘记了吗,那些宫里的娘娘,人家都是靠这种药,你有什么好担忧地。”
听到药两个字,温定宜立刻打起了精神,总感觉这件事不简单。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让她知道了这对主仆的秘密。
是薛婉如慌乱之中说出来的,“但是万一,八皇子他不喝我给他倒的茶,那我该怎么?如果不喝药他就不会情动,更不会碰我,别说圆房了。”
“您放心吧,没有这么多的可能性,到时候,只要你用尽浑身解数让皇子喝一口,那么他一定会忍不住,你们两个人圆房之后,八皇子他就会知道小姐的好,开心都来不及,还怎么会去责怪你呢。”
这些话,都是小春从之前府里的下人听来的,那个下人之前在宫里当差,因为她跟着的主子难产去世了,就被送出了宫,关于宫里娘娘们的手段,她听说的可是不少,当时小春就觉得见到了新的世界,没想到现在竟然会派上用场。 王爷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