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士领命后迈着坚定的脚步离开了。
“羽......不是,温将军,这件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就这样杀掉楚皇子的人,恐怕不太好吧!”穆勒差点喊错,还好及时改正了,他对着温定宜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温定宜没有说话,而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楚言离,递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之后慢悠悠的说道:“暴风雨就要来了,我们好好准备吧!”
言罢,就转身向山谷下走去,穆勒顿了一秒也急忙跟了上去,独留楚言离一个人立在风中,满脑子的羞愧和不甘心,他羞愧是因为竟然自己的人出了错,他不甘心是因为就这样被一个女人比过。
温定宜带着众将士彻底在山谷下安营扎寨,她自己则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待在军营了品着茶。
直到夜幕悄悄的降临,整个山谷被月光染上一层薄薄的冰霜,看上去晶莹剔透,温定宜立在高马上,戎装之下是蔑视一切的面容。
楚言离同样戎装在身,立在高马上待在温定宜的身边,他们的所有将士,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等商墨沉的部队出现。
风在温定宜的耳边呼啸而过,卷起的衣角,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所有的战马昂首挺胸,马蹄在地上跃跃欲试,寂静而悠长的山谷,因为一触即发的战事显得更加寂寥,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聆听心脏跳动的声音。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战马的嘶吼,那声音像是等待许久的期盼,又像是死神来临的召唤,划破长空。
温定宜胯下的战马,像是感受到了召唤,马蹄不停的拍打着地面,温定宜温柔的抚摸着马背,小声说道:“别着急,很快,很快......”
温定宜的话音刚落,轰轰隆隆的马蹄奔腾声就离他们越来越近了,这是这一世的温定宜第一次上战场,可是她所表现出来的沉稳与坦然,令熟悉她的穆勒,和不熟悉她的楚言离皆都感到震惊。
漆黑的夜色抵挡不住刀光剑影,敌军的部队越来越近,近到温定宜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为首的商墨沉。
如瀑布般的长发在空中飞旋,闪亮的盔甲刺目生疼,英姿飒爽的自信驾马而来。
温定宜心中默默在数着,一步,两步......三步,再快一点......马上就要到了!
“动手!”温定宜将手一挥,战旗瞬间改变了方向,然后就看商墨沉的部队身边出现了无数的将士,他们将商墨沉的部队团团围住,专属于契辽的一众将士,骑在高高的战马上,手中握着刀剑弓羽,围着商墨沉的部队不停的旋转。
商墨沉原本就桀骜不驯,虽然他的副将不停的向他讲述契辽的骑兵是多么勇猛,多么善于攻战,可是商墨沉就是不看在眼里,当他远远看到温定宜带着将士守在原地时,他以为胜利就在眼前了,可是谁曾想,这不过是温定宜摆下的空城计罢了。
她真正的战士全部躲在山谷下的阴影处,被月光一反射,在黑夜中根本看不出来。
一向骁勇善战的商墨沉,就这样吃了哑巴亏。
尽管如此,商墨沉还是要奋力一搏,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所有的将士开始挥刀砍马,当然契辽的战士也绝对不是等闲之辈,要知道温正清这么心疼他的女儿,派来的绝对是契辽首屈一指的将士。
瞬间寂静的黑夜被厮杀的怒吼打破,刀光血影之间是人与人身体的搏杀,其实温定宜很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太血腥,太残暴!
商墨沉的部队在数量上占有优势,虽然契辽骑兵强大,可是眼看着包围圈就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商墨沉奋力搏杀的样子,刻入了温定宜的眼眸。
真是一个天生的将士,挥刀有力,武功上乘,再加上那与生俱来的霸气,虽然满脸血渍,铠甲也被划破,可是依旧风采不减。
“不好,我去帮忙!”穆勒也看到了商墨沉就要从包围圈里破圈而出了,便急忙挥鞭前去应援。
楚言离眉头紧皱,他是商墨沉的手下败将,他深知商墨沉厉害的地方,所以此刻他的心就悬在嗓子眼里,可是身边的温定宜呢,坦然处之,这让楚言离十分看不透。
刚才她对于叛徒说杀就杀,眼皮都不会眨一下,现在无数人群倒地,血流成河她依旧面不改色。
如果不知道温定宜是女子还好,也许心中还能有几分钦佩,可是现在楚言离满脑子都是如何撕开温定宜的伪装,看到她柔软脆弱的一面。
不过很快楚言离的沉思就被打断了,温定宜突然手中握弓,瞄准远方拉开弓箭,只是一瞬间,楚言离就感觉到自己的耳边划过一阵疾风,接着他就看到一只断羽落在了眼前。
“这是?”楚言离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温定宜头也不回的说道:“楚皇子,战场之上还允许分神吗?这次算你欠我的......”
原来就在楚言离愣神的时候,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箭羽瞄准了楚言离,是温定宜及时用自己的射出的箭打掉了,不然此刻的楚言离就已经受伤了。
楚言离到底是长年在战场上厮杀过,所以对于突然出现在的面前的箭羽很是淡定,“你怎知道我自己躲不过去?我何须你来救?”
温定宜一脸黑线,但是也顾不上与楚言离多纠结此事。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我也要去会会我的老对手了!”楚言离一改之前的戏谑,一脸严肃的说道。
温定宜没有说话,楚言离就像是一阵风一样,从她的身边瞬间奔驰而过。
眼看着商墨沉冲出包围圈,被穆勒阻拦住,二人在不远处厮杀着,两人不相上下。
之后楚言离也加入了混战,商墨沉以一敌二,尽管如此可是丝毫没有减弱的架势。这是温定宜没有想到的,心中略微有些担忧。
温定宜的想法还在脑中盘旋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她眼睁睁的看到商墨沉从衣襟中抛出一个暗器,只是一闪而过,可是却刺中了穆勒的肩头,穆勒仅仅迟缓了一秒钟,整个人就被商墨沉扫下了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穆勒!”温定宜本能的呼喊了一声,然后挥着马鞭赶到了穆勒的身边,她翻身下马,将有些昏阙的穆勒抱在怀中。
“阿宜.......这......暗器......暗器,有毒!”穆勒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
温定宜连忙拉开穆勒受伤的肩头,果然发现穆勒受伤的地方已经出现了黑紫色的淤血,这是中毒的表现。
穆勒受伤后,楚言离全力以赴应对商墨沉,商墨沉在之前的战斗中,也被穆勒伤了不少,所以与楚言离交起手来,并占不到什么好处。
温定宜几乎没有犹豫,就用自己的嘴巴,试图将穆勒伤口处的毒药吸出,穆勒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整个人晕倒了过去。
楚言离与商墨沉皆都看到了温定宜的反应,二人深感震惊,商墨沉这才注意到这个身体娇小,却穿着戎装的统帅,嘴角裂出一丝笑意。
温定宜将穆勒平躺放在地上,刚一转身,就发现一个行动十分快捷的暗器向自己的眉宇飞过来,此时的她已经来不及反应了,她只能看到商墨沉嘴角露出的胜利者的喜悦。
突然温定宜被一把推开,一柄带着冷锋的剑横在了温定宜的面前,只听到“吧嗒”一声,暗器悄然落地,随之而来倒地的则是楚言离,他因为要救温定宜,整个人腾飞而来,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索性没有受伤。
“还你的!”楚言离逞强的说道。
此时商墨沉的军队已经基本被契辽骑兵歼灭,虽然契辽的损失也很严重,但是最终的胜利属于温定宜。
商墨沉回身望到,契辽剩下的骑兵正在向自己袭来,眉头紧锁。
“商墨沉,你输了!”温定宜蔑视的看着商墨沉说道。
商墨沉闻言,冷笑着回头看着眼前的温定宜,眼神暗自流转,一个新的计谋就出现在了心中。
“是吗?恐怕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商墨沉言罢,突然腾空跃起,一个口哨,他的战马就从远处奔驰而来,商墨沉跃马而上准备逃跑。
温定宜知道今天并不可能真的活捉或者杀死商墨沉,但是却也没有想过他能轻而易举的逃跑。
正当她思索对策之时,商墨沉突然掉转马头朝着自己的方向飞奔而来,楚言离也发现了不对劲,可是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温定宜已经被商墨沉像猎鹰扑食一般抓到了马上。
温定宜的双手被反扣,整个人被商墨沉紧紧的擒住,所有将士看到这一幕,虽然将商墨沉团团围住,可是却不敢进攻。
“将军,让你的士兵退下吧!”商墨沉玩弄的说道。
温定宜知道此刻自己根本无法挣脱商墨沉的束缚,可是如果温定宜能够激怒他,也许还能有逃脱的一线生机。所以她蔑视的讥讽道:“堂堂皇子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是不是因为遗传呢?”
“你简直是活腻了!”商墨沉果然被戳到了痛楚,一把锋利的刀刃已经搭在了温定宜的脖颈处。 王爷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