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是否爱楚言离,都不应该匆匆进入他的世界,又从忙着离开。
这不是她的愿望。
苏黔在温定宜的院子守着,害怕被有心人突然闯入,传出些不好的影响。
最近这一阵子,楚言离越发不顾忌了,导致他必须得格外谨慎才是。
正在他沉思的时候,楚言离就大步走了过来,他的脸色很差,像是那种想要杀人的一样,等到他靠近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了楚言离嘴巴上面的血迹。
“洛王,您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苏黔是单身,对于这些事情也不懂,一看到血迹,就慌张了。
楚言离没好气地说道,“废话,去把这个院子看好,把里面的人也看好,她的一日三餐,必须准时送去,要是她起晚了,那么就等等再拿去,不许任何人在没有事情的情况下打扰她,还有,晚上如果她还是不睡觉,你一定得给我把人监督好了,就算是放蒙汗药,都得想办法让人睡着。”
说到这里,楚言离的声音突然哽咽了,“还跟着我干嘛,赶快去做,这些听着简单,可不是容易做的。”
“是,殿下,属下知道了。”苏黔似懂非懂地应了下来,没敢再去看楚言离的表情。
虽然他不知道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觉得,大概是吵架了,然后温定宜不接受他的示好,不然他也不会是这幅模样。
想到这里,苏黔就跑去了温定宜的院子。
听见了敲门声,温定宜无力地喊了句,“进来吧。”
“那个,温殿下。”苏黔低着头,想着男女有别,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行为。
温定宜从床上走了下来,只字不提刚刚的事情,“那个,我等下要传一封加急的信件送去漠北,劳烦你了。”
“您放心,我一定能办妥,只是,”苏黔的语气很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问,“只是,”
“如果不好说出口,那就别说了,既然犹豫了,就说明不是一定要得到结果的,你说呢,”温定宜拿起了刚刚楚言离给她倒的热水,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些事情,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同时也不是人能够去决定的,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
苏黔的情绪像是被感染,吞吞吐吐地说,“这,算了。”
“这就对了,还请苏大人把我把笔拿来,现在还是国家大事最为重要,我们做的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
“是。”
回去书房的楚言离,大发脾气,把最近自己闲来无事给温定宜画的肖像画都找了出来,想要把这些全部烧掉。
如果温定宜是因为不喜欢他才不接受他的,那么他愿意给她时间,他会尽力地展现自己的好,直到她接受,但是,事实不是这样的。
温定宜不是因为不喜欢而不接受他,而是因为她心中的信念,为了她的契辽,为了她的亲人们,她才表现地如此决绝,这样的她,让他如何去打动。
想到这里,他就想着把这些画都扔到火盆子里烧掉好了,眼不见心不烦,但是他才刚刚扔进去一副,看着着火了又立马拿了出来,他终究是不忍心的。
折腾了大半天,他也累了,坐在地上,他真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难道说这是对他的惩罚吗?他之前对别的女子总是不屑一顾,所以上天就派了温定宜来糟蹋他的感情,不得不说,这个人还真的是找对了。
他的确是陷入其中,什么都不想去顾忌了。
从他们把话说清楚开始,一连两天,温定宜和楚言离没有任何接触,只是苏黔在提醒着温定宜应该去做什么。
朝堂之上,漠北皇帝已经把出征的事情和大臣们说了,拿出已经做好的计划,众人也没有反对的意思,盛东廷也是不计前嫌,主动请缨当这个大元帅,希望能够夺得功勋。
而在契辽的皇宫里,依旧是乌烟瘴气的氛围,因为温定宜的信件没有到,真相也不清楚,再加上商墨沉的特殊身份,让契辽王很难抉择。
黎歌也是出于对温定宜的担心,这几日连练剑都荒废了。
唯独温知新每天都能够借着监视商墨沉的机会,去和他玩乐,然后和他说一些关于温定宜的趣事。
比如温定宜小时候的脾气有多么凶残,还会欺负那些比她大的孩子,比如说她从来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对那些平民也是一视同仁,不觉得自己好在哪里,这些都是她身上的优良品质,所以要商墨沉好好对她。
商墨沉有一次听到这里就问道,“万一你父王不同意你姐姐嫁给我,把她嫁给了别人怎么办?”
温知新格外豪爽地说,“你放心,只要我姐姐愿意,我肯定能够说服得了我父王,虽然他平常老是各种威胁我,但是威胁他,我也是很在行的。”
清秋在温知新走后,一直在表达自己对温知新的嫌弃,他觉得,好歹也是契辽王的儿子,行为就和个普通百姓一样,一点规矩都没有,实在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形容。
而且这两日,东齐的部分军队已经秘密到达了边境之处,东齐皇帝每天都算计着,睡觉也睡不好。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商墨沉忍不住去找了契辽王,“王上,我已经来了五天了,您能不能给我个准话呢,现在阿宜不在,但您是她的父王,是可以为她做主的啊。”
现在他也不指望着温定宜能够赶回来,但起码得把契辽王说服。
温正清心中也很着急,但还是继续敷衍说,“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女儿一向是我们的宝贝,没有她做决定,我们是不能插手她的事情的,你确实等了有些日子,可阿宜她还没有证实你们之间的事情,当然是要再等等了。”
“好,那您给我个准话,需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已经是第五天了,按道理她的信也应该来了,如果她不来,那又当如何处理?”商墨沉的语气越来越差,只有这样,才能逼迫着温正清赶紧做决定。
刚好温知新走了进来,温正清问道,“你给你姐姐传的信都几天了,怎么还是没有动静?”
“什么信?”温知新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您到底是在说什么啊?”
“就是我那天让你给你姐姐写信,问问她究竟有没有自己的意中人,你都听哪里去了?”
温知新突然想了起来,心中变得格外慌张,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当时他好像去做其他的事情了,就把他父王的吩咐抛在了脑后,还有后来,晚上就去和商墨沉喝酒了,哪还记得这件事。
温正清觉得自己要被温知新气死了,“你个臭小子,我看你是每天就知道玩耍了,来人,给我拉下去,打十个板子。”
“父王,您手下留情,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去重新写,好不好?您不要打我,不然母后会心疼的。”
“不行,你耽误了事,必须要受到惩罚。”
在一旁暗暗欣喜的商墨沉也劝说道,“契辽王,王子毕竟年纪小,您要宽容他一些,就少下留情吧,这样,我再等几天,行不行?”
“算了,我真是不想再看见这个臭小子,”温正清说着就从主位上起身,“吩咐下去,王子关禁闭十天,哪里都不许去。”
等到温正清离开之后,温知新对商墨沉道谢说,“姐夫,还是你对我好,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帮我的,你放心,我是很讲义气的,等到以后我也会帮你的。”
“好了,不还是要关禁闭嘛,你这件事实在是做的不好。”
表面上是这么说,但是商墨沉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本来他就担心温定宜会说些其他的事情,现在看来,所有的发展对他都是有好处的。
现在还有五天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想办法逼着契辽王同意他们的婚约。
就在刚刚,黎歌收到了一封密信,上面写着一定要给温正清。
温正清回到书房后,心中的怒火依旧没有消去,“黎歌,你来的正好,我告诉你啊,温知新那个臭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竟然没有给阿宜写信,这下子,怕是有什么阴谋也会让人家得逞了。”
“王上,您先不要急,您看这个,是我刚刚收到的,应该是公主传消息过来了吧。”黎歌说着就把信件递了上去。
看着上面的内容,温正清的表情突然大变,温定宜竟然送来的是作战计划。
“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黎歌的心也揪在了一起,温正清的表情着实是吓到他了。
从头看到尾,一切都像是尘埃落定一般。
既然这送来的是作战计划,那么也就说明,温定宜的计划里面没有商墨沉这个人,他们肯定是要按照温定宜的说法行事的。
“你拿去看吧。”温正清把信递给了黎歌,“我想,我已经知道怎么做了,去派人把这位东齐的皇子软禁起来,不能让他离开契辽,而且不能让他给东齐传消息。” 王爷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