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玲跟着上楼,将我给她的那个煎饺递给章非,求章非救她母亲,章非装作一副深沉的样子,接过煎饺,让晓玲在下面等着,晓玲一脸焦急看着我,我对她点了点头,晓玲心不甘情不愿的下去。
我问章非到底在搞什么鬼?你要这煎饺做什么?章非把煎饺拿在手里,掰开看了看里面的馅,笑着说道:“东西没错,可这也太少了点吧。”
我问他究竟在搞什么?晓玲究竟什么身份,别磨磨唧唧快说,这饺子是我做的,你想要不需要去骗晓玲。
章非将煎饺放在一个盒子里面收好,说我才来很多事情还不清楚,最近这个仙道门不是要举行圣女归位盛典嘛,甩出了一百多亿来收取阴尸之泪,这消息一出,江湖上那是炸开了锅,五大门派都在收集,章非自然也不例外了。
可是物以稀为贵,阴尸之泪顾名思义,就是阴尸的泪滴,据说并不是什么阴尸都有的,只有那种有特殊怨气的尸体,才会流出这种泪滴,十分可贵,章非打听到红山山庄有阴尸之泪,但是想要得到却不那么容易,金钱在他们那里根本不起作用。
我刚刚答应鼠目老道,要准备大量的阴尸之泪给杨子天,正愁着没有着落呢,章非这个消息无疑是给我提供了方向。
我问章非这红山山庄不要钱,他要什么?章非指了指那个装着煎饺的盒子说人家就要44号超市里卖的面点,所以章非就骗晓玲,让晓玲到44号超市去讨煎饺,只可惜这个晓玲也太没用了,搞了这么多天,才搞到一个饺子,有个蛋用。
章非说到这里,眼睛一亮说道:“看我都糊涂了,这煎饺是你做的啊,你就给他做个几箩筐不就行了嘛。”
我说你真是异想天开,44号超市的饺子那都是有固定配额的,不是想多少就多少的,阴尸之泪一滴都是几十万,红山山庄不收钱,却只要煎饺,这人肉饺子究竟有什么奥秘?就算人肉值钱,想这些草菅人命的门派,他们要人肉,还需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我得去红山山庄问问。
章非听我的话,笑着摇头说道:“你被窝里伸脚,你算几把手啊?还去红山山庄问问,你可知道红山山庄的背景啊?”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章非对我招了招手,我将耳朵凑过去,他小声说道:“我也不能确定,只是听说红山山庄是幽冥山庄的地盘。”
幽冥山庄,五大门派之一,看来还真是各大门派各显神通啊,可我不管他什么背景,我也没得选择,我必须得去看看,但跟章非不能这么说,这家伙一副奸商的模样,没好处让他直接帮我,那是不可能的。
我想了想说道:“倒也是啊,咱们现在势单力薄,想接近幽冥山庄没那么容易,可这是发大财的机会,你就这么忍心放弃?”
章非挤了挤眼说道:“放弃?放弃我搞了这么个鬼屋瞎折腾什么?要进红山山庄,她是个关键。”
章非对着晓玲嘟了嘟嘴,我问晓玲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你说说看,章非对我冷冷一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你若是想要发财,你看我脸色行事,其他的不要问。”
我说你有这个必要吗?咱们现在可是在合作,你还当我是外人?章非脸色一变,说道:“怎么?不当你是外人,还当你是朋友啊?拜托,老乡,咱们合作,拿到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谁也不认识谁,只求万一失败了,咱们不要想着相互灭口就行,想好了没有?想好了你就去说服下面那女行尸,取得她信任,让她带我们去红山山庄。”
章非这下算是露出了狐狸尾巴,不过也无所谓了,他说的没错,我从一开始也没跟他说实话,我说行,我先下去跟晓玲谈谈,但是你得告诉我,你跟晓玲究竟是怎么说的?
章非说晓玲的妈妈中的是尸毒,情况已经不乐观,若是没猜错的话,人已经开始腐烂了,但人还活着,这得多残忍,晓玲自然是不忍心了,章非便趁机放出话,说他能治尸毒,但是必须要拿44号超市的面点来换,所以才有了这一出。
章非真是个卑鄙小人,为了自己的目的竟然这么欺骗晓玲,可是现在我不能跟他翻脸,进红山山庄还得依靠他,我忍着怒火,下去找到晓玲,可怜晓玲见到我,一脸期待,问我章哥怎么说?
我真想跟她把章非的嘴脸给揭露了,但不能这么做啊,我挤着笑容说道:“煎饺只有一个,还是少了一点。”
晓玲当即跪下,求我帮忙跟章非说说,一定救命,我将她拉起来,让她不要急,凡事有规矩,章哥也有章哥的难处,再耐心的等等,要救你母亲,可能你还得跟我们去个地方,晓玲说只要能救她母亲,去哪里都可以。
我回到楼上,把晓玲的话告诉章非,让章非这就带我们去红山山庄,章非却看了看时间,说今晚肯定不行了,天都快亮了,红山山庄白天是进不去人的,章非让我先回44号超市,咱们有对方的电话,最好是今天晚上我能多准备一点煎饺,带着煎饺去红山山庄,也算是有个投名状。
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我带着晓玲离开这石碑烂尾楼,我要回超市不能带着,就此分别吧,晓玲却哭了起来,说她母亲要死了,看着她着实可怜,一个已死之人,却因为担心母亲迟迟不愿意离开。
我这人心头软,想了想,罢了,时间还来得及,我问她她母亲在什么地方,我过去看看吧,之前疯道教了我一些吊魂术,希望能给晓玲母亲吊吊魂,多活几日,晓玲千恩万谢,带着我走,可晓玲走的路是通往郊区的,这得走到什么时候,我在路边找了一辆共享电瓶车,我们来到郊区。
到了这里,我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片乱葬岗,晓玲说她家就在林子里面,此时是最黑暗的时候,我打开手机的光芒,跟在晓玲身后走着,四周都是破碎的缸与歪歪倒倒的残旧石碑。
风呼呼的刮着,一股股寒气从裤管钻入,两腿冷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打着哆嗦,每走到一处,四周总是“哗啦啦”的响,像是有很多东西凑在一起,我们的到来叨扰到他们,所以他们一哄而散。
这里的阴森劲超过了牌楼镇的红土坡,即便是我,也被这四周的气氛搞得心慌慌,这时,晓玲突然停下了脚步,我差点撞在她身上,我问她怎么回事?晓玲站着不动,也没有回答,我暗觉不妙,她是不是将我骗到此处要对我动手?但晓玲不动,我也没出手。
本愿与你长相守;
同偕到老忘忧愁;
孤独的滋味早尝够;
萍踪浪迹几度秋;
怎舍两分手啊;
叫你为我两鬓添霜又白头
……
突然一阵女人唱戏的声音传来,唱的是黄梅戏《风尘女画家》里经典片段《海滩别》,这段戏很经典,但就是悲,这声音带着哭腔,十分慎人,我不禁眉毛紧皱。
晓玲这时转身看着我,她两眼无神,眼珠上翻,盯着我看着,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容,我挥手打出掌风,四周的树叶纷纷聚集到我的手边,但是事情没有明了前,我并没有对晓玲动手,而是喊着晓玲的名字。
晓玲接着幽幽的哭起来,机械的说道:“负心的汉,你好狠的心。”
说着,她朝我扑来,不对劲,晓玲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我不想贸然出手,我现在还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段,万一没控制好力度,将她打的魂飞魄散,那就太残忍了。
我驱散树叶,收掌变指,使出我稳公的独门聚魂指,点在晓玲额头之上,晓玲被我一点,身体一软倒下去,我赶忙将她扶住,晓玲无碍,睁开眼睛,虽然晓玲是行尸,眼睛里没有神采,但也好过刚才那样白眼珠上翻。
那凄惨的唱戏声还在,晓玲猛地站起来,说道:“宁先生我怎么了?”
我说:“你被迷了心智,这里有猛鬼。”
晓玲似乎反应了过来,连忙说道:“宁先生,你莫要惊慌,是阿慧嫂子。”
之后,她对着阴森的树林子里喊着阿慧嫂子,不一会儿,那唱戏声没了,阴风呼呼的刮起来,在树丛间发出幽幽的叫声,一个红色身影从树丛间跳了出来,距离有些远,天又黑,我看不清楚她的脸,晓玲朝她跑过去,但是刚接近她,那红衣女人,一掌将晓玲打的飞起来,重重摔在地上。
这恶鬼好重的戾气,连行尸都打,简直不分敌友啊,她将晓玲打倒之后,又朝我扑过来,我早就做好准备,一招阴阳落叶斩,打在她身上,女鬼被打的向后飞去,落在地上,她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这鬼叫声果然难听。
这害人的恶鬼,留着是祸害,我不如一掌灭了你算了,但是我正要出手时,晓玲挡在我面前,我赶忙收手,强大的反作用力,差点让我被反噬,我说晓玲你干什么?
晓玲摇头说道:“宁先生,你高抬贵手啊,阿慧嫂子命苦,此时是她被怨气迷了心智,过一会儿就好了。”
恶鬼还有好的时候?我不信,晓玲死死的拉着我,我们两个纠缠着,红衣女鬼却站了起来,她回头看着我们,突然喊道:“你是谁?不许伤害晓玲。” 致命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