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压子母人的肚子,小人偶就是不出来,引魂幡也耷拉着,这魂引不得,马二狗见状,拿过布偶将小人掏出,说这不就行了嘛,又跪地求救命,我也无奈,看着那孩子的头卡在母体中,再等就真要死了,我一咬牙罢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命关天,我引魂就是了。
就在这时,庙堂里突然刮起冷风,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门口的引魂幡被风吹得“噗嗤”响。此刻我只觉得后背一阵凉意,好像有东西扒在我背上。
我不敢回头,只瞥见蜡烛光芒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我肩膀上搭着个小小的脑袋,我后脊梁骨发寒,汗水从汗毛中挤出来,余光中有个眼睛血红、面色惨白的脸。
我知道这是婴儿的魂被引来了。
我刚准备让这小鬼魂回归婴儿身体,可就在此时,异变突生,庙门口不知何时又出现一道身影!
那身影披头散发,穿着黄色的长袍,长发遮住了他的脸,我想起我爸说过,稳公引魂会惊动周围的孤魂野鬼来抢胎,恐怕现在这个就是赶来抢胎的厉鬼!
伴随着阴风,门口那厉鬼慢慢的跨过门槛进来了。
马二狗早就被这一幕吓得魂不附体,我也害怕得很,可我不能退缩。
这时候我要是怂了,那我们都得死!
我赶紧从布袋里拿出四根七寸棺材钉,将棺材钉钉在产妇的四周,用沾着朱砂的红线绕在棺材钉上,在产妇四周形成一个矩形。
厉鬼怕朱砂,这棺材钉可以阻挡她来抢胎。
那厉鬼慢慢靠近,不时传出诡异的声音,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在叹息。
在这弥漫着阴冷气息的破庙里,这声音显得格外凄厉,挠人心肺。我强忍着恐惧,点上燃香,盘坐在产妇的两腿之间,拿出黄草纸,提起朱砂笔,在黄草纸上写道:“天地之大,小鬼莫怕,稳公引魂,带汝归家。”
我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凌晨两点五十了,丑时将过,又接着写道“今有马姓子女,丑时归体,寅时降生,大吉大利,富贵一生。”
这算是婴儿的出生文书,写完这些,我盖上稳公印章,又读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将文书放在蜡烛上焚烧,随即我背上的负重感就消失了。
这说明那孩子的魂回归母体了,就等寅时出生了。
此时那抢胎的厉鬼也已来到朱砂绳前,用脚踢着朱砂绳,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
这厉鬼还真是固执,小鬼的魂都已经归体,她竟然还不放弃?
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我拿出打鬼鞭,也没多想,直接朝着她的腿就是一鞭子,那厉鬼发出一声惨叫,撕人心肺。
我忍着恐惧在她身上不断拍打,只想着将她快点赶走,那女鬼被打鬼鞭打地不断后退,最后消失在黑夜里。
这下子,我才敢呼出一口浊气,累得瘫坐在庙门前。
随后我听到庙里传来一阵婴儿低沉的啼哭声,靠在门框上暗喜。
我很庆幸,第一次出手总算没给我爸丢人,马二狗抱着孩子直乐,说是个儿子,跪在地上连连感谢我。
因为庙里很黑,我也看不清孩子的脸,只觉得那孩子发出来的声音十分奇怪,不像是啼哭,倒像是低沉的冷笑。
不过马二狗的老婆在天有灵,知道自己的孩子还活着,也该瞑目了,我这么想着,下意识看了一眼马二狗的老婆,只见她坐了起来,翻着白眼珠,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我脑子里“嗡”一声,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动了?我忍不住发出“啊”一声。
马二狗问我怎么了?我指着她老婆,可再一看,他老婆静静的躺在地上,并没有动,马二狗也疑惑的看着我,我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说没事,让他保重,调头便走,只听身后的马二狗喊着说明天就把一万块钱送给我。
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钟,因为出来的时候急,忘带手电筒,此时只能借着月光下山。
从刚才紧张的心情中恢复过来,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有人跟着我,难道是马二狗?可回头也看不到人啊,我拍着胸脯给自己壮胆,刚要转身继续前行,我眼角的余光中,忽然快速闪过一抹淡黄光芒。 致命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