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山里人比不上城里,思想比较保守,虽然我现在处在男人最骚动的年纪,可面对比我大了近十岁的陈姐,我更多的还是紧张慌乱,而且的现在心里装着的都是捷嫣,我对陈姐更加毫无想法。
我说:“陈姐……你先出去。”
我将她推开,赶紧用大毛巾裹在身上,遮住身体,我感觉好多了,回头看陈姐,问她找我做什么?
陈姐冷冷的看着我,重复着刚才那句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没有给我?”
我想了想,我好像没什么东西要给陈姐,她笔直的站在门口,显得有些不对劲,虽然陈姐平时也是冷冷的,性格有些古怪,但此时却显得有些诡异,我仔细一看,不禁浑身冒出冷汗,陈姐的眼珠漆黑一片,她没有眼白。
这怎么回事?陈姐怎么也变成鼠目了?我从门往下瞥了一眼,发现楼下空空,一个人也没有,若在平日,此时正处于人流最高峰时刻,这不正常啊。
我定定神,眨了眨眼睛,希望能通过我的探灵眼查看一下,可我一再努力,最终也只能看见陈姐的头顶冒着一缕缕黑气,虽然并没有看到是什么作怪,但至少可以肯定陈姐被什么东西迷了心智。
我问道:“你是什么人?别躲躲藏藏,伤害女人算什么好汉?”
陈姐听着,一双双鼠目一眨一眨,透露着阴森的寒光,她冷冷的说道:“小子,我这是借身传声,你答应我的东西呢?你以为昨晚避而不见就能躲得过去吗?”
原来是鼠目老道,知道是谁就好办了,我拿出衣服,边穿边想,我可以肯定鼠目老道是活人,活生生的人竟然能大白天上陈姐的身,这简直就是违背常理。
鼠目老道要的东西,自然是阴尸之泪了,我身上确实是有,但我还没参透昨晚黑凤的意思,我还真不敢轻易的将阴尸之泪给他,可是不给他,现在陈姐被他上身了,恐怕他随时会拿陈姐来要挟我,陈姐虽然冷冰冰的,但这几天,我能感受到,她人不坏,我不能看着她被害。
鼠目老道有些不耐烦了,说道:“小子,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这个女人多漂亮,我的那群行尸都等着吃人肉呢。”
卑鄙的东西,果然被我猜中了,我现在没过多时间考虑,黑凤给我阴尸之泪,只说别让她失望,可以肯定她不会希望我只是将阴尸之泪揣在兜了,我得利用它做点什么,人命关天,总可以用一用吧?
我笑道:“道长,我本来挺敬重你的,但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卑鄙无耻下流之徒。”
听我辱骂,鼠目老道立即怒起,我马上掏出阴尸之泪放在掌心,说道:“先别急着发怒,你要的东西在这里。”
鼠目老道见我手中只有这小小一瓶,他大笑起来,怒道:“小子,你可知道戏耍巫拳门的后果吗?”
陈姐头顶上的黑气更浓,脸上黑筋凸起,鼠目老道发怒了,这对陈姐的身体伤害性非常大,不能再拖了。
我说道:“你别小看这一小瓶,昨晚我一夜不在,就是去找这玩意,出了44号超市,我照样能弄到阴尸之泪,我并没有戏耍你们。”
鼠目老道听我的话,情绪确实有所好转,陈姐头上的黑气变弱,脸上的黑筋也慢慢的平复,我趁热打铁的说道:“阴尸之泪出自哪里,我想你心里清楚,这一点不过是一定样品而已,你们若是想要,最好放尊重一点。”
鼠目老道听我的话,陷入沉默,我后脊梁骨冒出冷汗,心里一点底气没有,搞到现在这局面,我都是在空手套白狼,全凭两头忽悠,我不过是无名之辈,鼠目老道代表巫拳门,他来此地,我估计应该是经过杨子天授意,他能在此跟我谈,证明他们急需阴尸之泪,莫不是仙道门圣女归位仪式将要开始了吧?我救捷嫣的时间也紧迫起来。
如果真如我所估计,那我反而可以利用这一点,我将阴尸之泪晃了晃说道:“如果你真想要这东西的话,安排我与杨子天见面,就这样,你走吧。”
说着,我转身背对着他,虽然我表现的很自信,可转身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额头上汗滴滚滚落下,心跳加速。
约莫过了十几秒钟,身后传来一声响,我回头一看,是陈姐倒在地上的声音,我赶紧过去将她扶起来,鼠目老道离去了,我给陈姐掐了一下人中,她咳嗽一声醒来。
我问她怎么样?陈姐将我推开站起来,问我干什么?为什么抱着她?我也不打算瞒着她,将鼠目老道上她身的事都告诉她,陈姐眉毛紧皱,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天黑的时候,陈姐过来找我,给了我五百块钱,让我今晚不用上班,出去转转,夜班她来上,我问她为什么,陈姐什么也没说,让我照做就行了,陈姐不多说一句话,我也问不出来。
我只好拿着钱,晚上我一个人走在街上,我想着要去找晓玲,但又记不清那片坟地在什么地方,我只能凭着模糊的记忆在街上走,摸索着路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的脊梁骨,这一路上,我的后背始终冒着汗珠。
我左弯右拐的来到一条漆黑的街道,雾蒙蒙的看不见一个人,我意识到自己走错了地方,立即想回去,可刚刚身后还车水马龙,此时竟然也是雾蒙蒙,什么也没有,我心里嘀咕,这时怎么回事?我难道又误入什么阵障之中了?
后退无路,我只能摸索着前行,身后被人注视的感觉越来越重,四周静的出奇,我甚至能听见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回头去看,却什么也没有,这种气氛十分折磨人。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重,甚至感觉不是一个人,我几次猛回头,希望让后面的东西来不及躲闪,可任由我怎么快速,我所看到的始终只是翻滚的浓雾。
汗珠从我的额头滚下来,我壮着胆子喊道:“出来啊,躲躲闪闪的,胆小鬼啊。”
我停留了,大约一分钟,可始终没有任何动静,总是等着也不是办法,我转身欲走,却不料,这一转身,与一个人迎头相撞,那人被我撞得向后退去,他披头散发,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在昏黄的路灯下,那身影别提多么诡异恐怖。
我连忙运气,挥手集结落叶,喊道:“什么人?找死啊?”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宁先生,是我啊。”
这声音很熟,路灯下的身影,伸手将脸上的长发拨开,看她的样子,我顿时吐出一口气,原来是晓玲,她头发很乱,身上还有血迹,显得有些狼狈。
我问她怎么回事?晓玲说来不及解释了,赶紧跟她过去看看吧,阿慧嫂子快撑不住了,我感觉有些不对劲,阿慧已经死了,还有什么撑不住的?
晓玲拉着我跑着向前,我看不清路,脚都差点扭断了,终于来到那片坟地,穿过坟地,我们来到晓玲母亲的茅草屋,刚到门口,便看见晓玲母亲扶着门出来。
我惊讶,晓玲母亲不是中了尸毒嘛,怎么可以走路了?老人见到我,脸上挂着淡淡微笑,说谢谢我派人给她送来良药,才解了尸毒。
我就奇怪了,我什么时候让人给她送药了?可没来得及问,便听见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那声音刺人耳膜。
晓玲拉着我说:“宁先生,快点啊,您救救阿慧嫂子。”
我一脸懵的被晓玲推进屋里,晓玲母亲摇摇晃晃的点起一盏油灯,阿慧躺在地上的稻草上,腹部高高隆起,我是个稳公,一看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阿慧死了多久我并不清楚,我给她检查一下,她的遗体还很完整,没有腐烂的迹象,已经死的时间不长,阿慧的肚子蠕动着,胎儿马上要出来,但阿慧一定生育的能力都没有,孩子憋在肚子里,我问晓玲这情况持续了多久?晓玲说从昨晚就开始了,难怪今天清晨晓玲去44号超市找我,只是当时赶上天亮,她没来得及说完。
从昨晚到现在,这都二十几个小时了,胎儿在乱动,我怀疑胎儿的被野鬼抢了魂,事不宜迟,我赶紧拿出稳公布袋,在地上摊开。
无论胎儿的魂是投胎的生魂,还是抢胎的野鬼,此时我都要将它先赶出来,我拿出长命灯点亮,再拿辟邪银针,我将银针在长命灯的火苗上烤了烤。
我按住阿慧的肚子,那胎儿立即停了下来,我对着阿慧的遗体说道:“生死天注定,你已步入阴门,实该尘归尘土归土,但天有怜悯之心,地有宽广胸怀,为你留下遗腹活胎,我为稳公宁伤,替天行道,大慈大悲,替你接生。”
说着,我拿起一道镇魂符在长命灯上点燃,食指与中指夹着镇魂符在阿慧隆起的肚子上绕了三圈,将镇魂符烧过的灰烬抹在阿慧的肚皮上。
再说道:“腹中新生子听令,我助你降世,你且暂离母体,若是有缘人自行逃离,若是抢胎的鬼,我劝你三思后行。”
说完,我等待胎儿反应,听我爸说,这情况若是投胎的生魂,会乖乖离开母体,在一旁等候,若是抢胎的鬼,那就有一番折腾,但此时却一切安静,四周死一般寂静。 致命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