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澜意识到自己现在穿着男装,和楚云修拉拉扯扯容易引起旁人误会,何况已经引起了公主的反感,现在又被章丘泽误会是兔儿爷,越发想要挣脱楚云修的手。
但是楚云修不仅没有放手,反而越握越紧,缓缓道:“因为草包不会破案。”
“你!”章丘泽没有料到楚云修居然敢直接骂自己是草包,气急立即说道:“今日我定要将案子破了,让你瞧瞧,谁才是草包!”
“哦?那就拭目以待。”楚云修语调极具嘲讽,好似笃定对方不能破案一般。
章丘泽本就是靠着章家的面子捞了一个侍郎,原本以为混吃摸鱼就可以为章家争面子,谁知来了个楚云修。
楚云修看起来病弱,可是莫名让章丘泽觉得极具威胁,何况姑母章皇后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让楚云修出了风头,所以章丘泽时时刻刻都想方设法地给楚云修使绊子。
查案的时候也专门抢楚云修的风头,让他捞不着半点功劳。
更何况如今长乐公主也在,章丘泽越发想要证明自己。
这会儿被楚云修一激,章丘泽大致扫了一眼屋内情况,回想自己连夜突击的案宗,就以为自己已经知晓了答案,
随楚云修一起上来的仵作正要上前验尸,却被章丘泽一声喝住:“不用验尸了!案子已经破了!”
提着木箱的仵作一脸蒙蔽,随后甚是敬佩道:“大人?你说案子已经破了?”
跟随章丘泽身后的小厮甚是了解公子的性子,立即补充道:“当然!我家公子可是破案高手!我家公子拥有比秃鹰还要锐利的眼睛,比猎狗还要灵敏的嗅觉,一点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公子的眼睛,不论凶手手法如何高明,都逃不过公子的法眼!”
“噗……”顾轻澜听着小厮吹牛不打草稿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章丘泽直觉对方是在挑衅自己的本事儿,立即质问道。
顾轻澜知晓章丘泽是个草包,但是没有料到他还是个自大又自恋的草包,自己不能夸自己,就让小厮夸自己。
要是夸自己就能破案,那还要刑部这些人做什么?每日多夸夸自己不就破案了?
“既然大人说案子已经破了,你可知晓凶手是谁?”顾轻澜做出好奇问道。
章丘泽对此很有信心,自认为这几日看了好些破案类的卷宗,已经熟知其中的套路与破案手法,故意深沉地说:“这个问题问得好,凶手会说谎,但是尸体永远不会说谎。”
随着章丘泽手指指着的方向,众人的视线看向了躺在地上衣衫狼狈,面容向下的肥壮男子。
顾轻澜上前观察了几眼,又问道:“那大人可曾看出了什么?”
顾轻澜如今虽是男儿装扮,但是面容稚嫩,看起来温和让人下意识不会戒备。
章丘泽先前还忌惮楚云修带来的人,这会儿自信心过度,发觉长乐公主也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立马更加自信了。
“去,将那人翻过身来。”章丘泽命令自己的小厮干活,随后走向长乐公主:“公主要是害怕,可以躲在我的身后。”
长乐公主一直瞧不起章丘泽,面对章丘泽的体贴,只是冷冷道:“离我远点!”
说罢却下意识靠近了楚云修。
但是楚云修眼里的嫌弃格外明显,以至于长乐公主不敢靠近太多,余光瞥见站在他身边的顾轻澜,嫉恨酸水也呼啦呼啦地往上冒。
章丘泽被长乐公主当众下了脸,却碍于她是公主身份,敢怒不敢言,立即神情不善地看了楚云修一眼。
领命的小厮正要上前给“死者”翻身,可是脚下突然一顿:“公子,这是什么?”
章丘泽立即走上前去,发现地上有许多摔碎的瓷器以及一个还算完整的酒杯,酒杯里面盛有一些偏黄的水。
“别动!”章丘泽立即上前喝住,按照他这几日新补的卷宗,立即得出结论:“这很有可能就是杀人的证据!”
长乐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连纠缠楚云修的心思都放在了一旁,好奇问道:“这是什么证据啊?”
章丘泽见长乐公主的注意力终于落在了自己身上,整个人都乐飘飘了一般,主动拿起酒杯放在鼻尖仔细问了问:“有酒味,还有……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里面定然是下了毒药的酒水!”
长乐公主还未曾接触过这些,顿时觉得好奇不已,连忙上前说道:“给我闻闻!”
章丘泽哪敢不从,立马殷勤地将酒杯端在了长乐公主的鼻尖。
长乐公主神情惊愕:“真的哎!你快闻闻,到底是什么毒药!”
章丘泽得意地看了楚云修一眼,似乎在炫耀自己已经找到了杀人证据。
顾轻澜鼻子灵敏,老远就闻到了屋子里飘着一股奇怪的味道,瞧着章丘泽和长乐公主像两个大傻子似地端着一个小酒杯闻来闻去,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楚云修,怎么样?服不服?”章丘泽挑衅道。
然而楚云修神色淡淡,目光落在所谓的“死者”身上。
眼看着那个“死者”晃晃悠悠地起身,神情呆滞。
彼时除了顾轻澜和楚云修面对房内,其余几人都还不知晓男子已经站起来了。
“章大人,云修世子,你们怎么在这里呢?案发现场在楼上呢!”来人急得不行,一直等上头来人查案,等了半天一个都没来,结果这才发现两位大人都聚在了楼下这个房间里。
衙役很疑惑,也很担忧,难道这里也有一起命案?
章丘泽听闻此处不是案发现场,顿时愣住,随即转身看向“死者”,却发现男子已经“诈尸”了。
“啊!鬼啊!”
章丘泽吓得端着酒杯的手一抖,里面的水径直淋在了他和长乐公主身上。
“啊!”长乐公主立即尖叫道。
然而下一秒更令长乐公主崩溃的事情发生了,浑身上下散发着酒气的男子,双目呆滞无神,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踉踉跄跄解开了衣裤,尿了满地。
勉强可以装水的瓷器再次盛满了黄色的“酒水”。 废柴世子来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