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清雅对夏淳的热情,就仿佛他们之前闹的不愉快就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夏淳眼瞎的根本就没有看到拓跋清雅对他的含情脉脉,只是道:“草民参见郡主。”
拓跋清雅眼里闪过一抹狠厉,随即又笑开了:“夏郎,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夏淳一头雾水,心里对拓跋清雅还是有些忌惮的:“回郡主,草民不敢。”
拓跋清雅更加的不依不饶了:“既然不敢,为何不看我一眼?”
夏淳有些手足无措了,下意识的看向了夏依依。
“郡主,夏大哥生性腼腆,有些不太擅长与女子说话,尤其是像郡主如此高贵大方的女子。”夏依依插口道。
拓跋清雅又是冷哼一声,明显的不买夏依依的账。
拓跋璟沉声道:“清雅。”
拓跋清雅这才不敢造次了。
“时间也不早了,走吧。”拓跋璟一声令下,所以人都按部就班。
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跨上了高大的骏马,而拓跋清雅则独自上了搁在前头的马车里,夏依依和芸秀与希香二人则上了中间那辆马车,至于夏淳,夏依依顾及他腹部的刀伤,最终还是跟拓跋璟提了要一辆马车给夏淳坐,虽然夏淳口口声声说他可以骑马。
夏淳虽然心有不愿,不过到底是夏依依的一片好意,也就没有推脱坐进了马车里。
守在街道两边严格把守的护卫也跨上了骏马上,拓跋璟一声令下:“走!”骏马“得得”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因为还在清水县的街道上,百姓听闻拓跋璟等人离开的消息也纷纷出门相送,跪在街道的两旁,对着经过的车马,高喊:“草民等参见襄王,参见晋王,二位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恭祝二位王爷一路顺风。”
拓跋璟和拓跋睿面无表情的扯了扯马的缰绳,骏马扬天长嘶一声,两只前蹄踢踏了好几下。
出了清水县,拓跋璟命所有人加快了速度,清水县位于南方,西北一带离这儿可以说是千里之遥,如果一人骑一匹千里马,不分昼夜的骑着可用七八天才能到达,如果是行走的话路线不错的话起码也要三个月以上,只要马车这类,起码也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到达。
一行数人紧赶慢赶,路上掀起了一层层的灰尘,行至晌午,他们来到了旁有一大片荒芜的草地上,拓跋睿勒住了缰绳,道:“九皇弟,现在也晌午时分了,我们赶了一上午的路,想来她们也该饿了,停下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继续赶路,要不然她们会受不了。”
拓跋睿口中的“她们”指的自然是夏依依几个女子。
拓跋璟也勒住了缰绳,看了看四周,除了一片荒草之外荒无人烟,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今日这顿午饭怕是只能将就了。
“休息两个时辰,大家原地生火,煮吃的。”拓跋璟抬起手,扬声道。
“是,王爷。”其他护卫中气十足的应道。
一行数十人下了马,其他护卫把骏马牵到一边放养着,夏依依和芸秀三人也从马车中下来,拓跋清雅从马车中探出个脑袋来,一眼就焦在了夏淳的身上,似是撒娇的说道:
“夏郎,这马车实在是太高了,你能来抱我下去吗?”
话毕,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拓跋清雅,不过碍于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那些护卫又纷纷的把目光转了回去,不过各人心思不一,有人嫉妒夏淳不过是个穷苦村夫却能得到堂堂郡主的青睐,有人也蔑视着拓跋清雅的大胆,不知廉耻的行为。
拓跋璟脸色纪委的难看,沉声叫道:“清雅。”
拓跋清雅撇了撇嘴,也不敢轻易的挑战了拓跋璟的耐性,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跳下了马车。
趁着其他人都在忙的时候,拓跋清雅黏上了夏淳,道:“夏郎,你渴不渴?我去给你拿点水来喝吧,瞧你额头上都出汗了。”
夏淳满是尴尬,对拓跋清雅的热情避之唯恐不及:“郡主,草民不渴,草民去看那边生火了没,看柴火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草民去捡一下柴火。”
拓跋清雅拉住夏淳,道:“夏郎,那边那么多人,自然会有人把中膳给准备好的,你在这陪我待一会儿。”
看着拓跋清雅像条美女蛇一样的攀上来,夏淳就像是被附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的一蹦三高,急声道:“郡主,草民是个粗人,生火做菜就应该草民来做,草民去瞅瞅看。”
说完,夏淳一溜烟的跑了,独留拓跋清雅一人怨恨不已的站在原地。
另一边,夏依依帮忙拾着柴火,拓跋璟见她忙前忙后的,眼里一暗,道:“夏依霜,过来。”
夏依依把道路右边林中拾来的柴火放在了一旁,走了过去,道:“爷,有何吩咐?”
拓跋璟看她有些灰头土脸,眼神一暗,沉声道:“天气热,你到搭起的帐篷里坐着,别瞎折腾了。”
夏依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道路对面的那一片丛林,道:“爷,民女看那片丛林还挺茂盛的,四周又荒无人烟,里面应该有飞禽走兽,何不进去打几只飞禽走兽来当中膳。”
拓跋璟看了那片森林一眼,命十来名护卫带上弓箭进到森林里去打飞禽走兽。
十来名护卫领命而去,拓跋璟指了指不远处刚搭起来的帐篷,道:“你进里面去休息一下,这里有男人来就行了,搭伙做饭这种事还不需要你一个女人来插手。”
夏依依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头看天,这太阳确实是大了点,不过好在还有微风徐徐吹来,要不然真的会把人给热干了。
如此炎热的天气,夏依依是无法想象像西北如此干旱的地区也能发生水患,如果是江南一带发生水患,她还有可能相信一些,可是西北地区,水患真的是百年难遇。
拓跋睿端着壶水过来,倒了一杯递给夏依依,道:“依霜,天气热,喝一杯吧。”
夏依依接过温热的开水,笑道:“爷,谢谢。”
拓跋睿温柔的笑道:“天气热,别把自己给热着了,西北离这儿也是千里之遥,我们时间紧迫,可能要日夜兼程的赶路了,你要是身子受不住的话,本王可以让你在下一个小县下马车,命人给你寻一处小院住着,等我们返程的时候再回来接你就是了。”
夏依依喝了杯水,摇头,道:“爷,民女没有事,身体棒着呢,要是想留下的话当初就留在清水县了,也没有必要随着二位爷白跑了一趟。”
拓跋睿笑道:“也好,要是实在受不住的话就说一声,要不然日夜兼程的赶路,本王怕你身子受不住了。”
夏依依点点头。
花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的时间中膳才煮好了,因为在森林里打到了十几只的飞禽走兽,所以除了几个简单的小菜之外还有烤的飞禽,勉强凑合着,赶了一个上午路的众人倒是吃的津津有味,饶是拓跋清雅这样从小娇养着长大的也没有抱怨,二是吃的格外的香甜。
用完了中膳,大家又小睡了一会儿,等睡醒了,把锅碗瓢盆和帐篷一收又接着赶路了。
这次的速度明显的比上次的时候还要快,所走的路也不是特别的平,颠的夏依依和芸秀与希香三人有些歪歪扭扭的。
芸秀连忙稳住了夏依依,道:“姑娘,你还好吧?”
夏依依摇晃着被磕了一下的脑袋,道:“没事,只是没有想到马上会这么的颠而已。”
夏依依捂着还有些疼的脑袋,暗想着这酸爽,就是这个味道。
“也是急着赶路的时候,碰着道路不平才会颠的这般厉害,以前的时候可不会这样子的。”希香好心的解释道。
夏依依奇怪的看了希香和芸秀二人一眼,看她们细皮嫩肉的,身材又纤细,应该是吃不惯苦的才是,没想到坐了如此颠的马车,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这可是稀奇了。
“你们不觉得颠吗?”夏依依开口道。
芸秀笑道:“姑娘可能有所不知,以前爷要是出京的话一般都会带上奴婢二人的,也不是说爷要奴婢二人做什么,不过可能是奴婢二人比较了解他的生活起居吧,所以就习惯带上了,有时候奴婢二人还坐过比这还颠的马车,有时候习惯了就好了。”
夏依依干笑两声,道:“你们还真是看得开。”
芸秀给她倒了杯茶,道:“姑娘,你先喝口茶消消火,这往西北去还剩下不少的路程,日夜兼程的赶路的话骑马也要十来二十天的,这大半时候怕是要在外面安营扎寨的过了,有时候遇到下雨天的时候还真只能在雨里过了,这种情况都是有的,姑娘也只能凑合着。”
夏依依听了,突然无比怀念现代的飞机,买张飞机票,就算是飞出国,人家也只需十几个小时而已,这会不过是从南方到西北地区就要花上十几二十天……
夏依依有种脱水的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芸秀见她这样,好笑的问道:“姑娘,怕了?”
夏依依端起杯子,仰头,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没有的事,只是我没有想到会用这么长的时间而已。”夏依依老实道。
没有想到芸秀却道:“姑娘,奴婢刚才那么说也不过是保守估计而已,也许快的时候十天内就会赶到的,要是路上遇到点事给耽误的话,也有可能二十来天才能到。”
夏依依只是干笑两声。
希香在旁笑道:“姑娘,你也别这样,十来二十天很快就会过去的,到时候到了西北一带,王爷他们只怕有得忙了,闹水患的,只怕吃喝这种东西应该很缺,到时候姑娘想要好好吃喝享乐一些都是难事。”
夏依依掀帘看着窗外,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认真地看着清水县外面的风景,连绵不断的山峰,排成一排的树木,虽然道路两旁没有鲜花的点缀,不过有着山和树的点缀,也不失为这条道路增添了一抹绿的光彩。
芸秀和希香二人也探出脑袋往外看着,希香真诚的说道:“姑娘,这次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只怕奴婢二人早已被爷随着大队人马遣着回去了,做正事的时候爷甚少带女子的,没想到这次为姑娘破例了。”
夏依依放下帘子,道:“希香,你可别这么说,这哪是我的功劳,爷不过是看着一大群爷们的没个女子照顾也说不过去,这才把你二人带上的,爷的决定岂是我一个小女子能够决定的。”
希香掩唇笑了,道:“姑娘,你就别在那儿谦虚着了,爷对你的心意,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奴婢可从没见爷对谁如此有耐心过。”
夏依依只是笑笑。
芸秀把眼里涌动过的情绪很好的藏了下去,笑道:“希香,你也别在这闹姑娘了,姑娘能入得爷的眼,那是姑娘的本事,至于我们两人,能沾了姑娘的光,也是一种福气。” 王妃难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