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那边,因为有了起因,加之这些大夫都是西平县本地人,对于蚀肤草也有一定的研究,也知道它毒性的猛烈,对症下药之下,那些似是患了瘟疫的百姓身上的疼痛抑制了不少,虽然还未能痊愈,不过到底没有继续恶化下去。
因为有王大夫特意熬制的汤药,西平县的百姓喝了之后,这病情倒是控制了不少,虽然隔三差五的就倒下了两个,不过对症下药之下,他们的病情也慢慢的得到了控制。
“王大夫,他们怎么样了?”这一天,拓跋睿和拓跋璟二人还是亲自来看了病人,问道。
王大夫弯身作揖道:“回二位王爷,病情控制了不少,不过草民现在还未研制出彻底治愈这种瘟疫的药,所以现在也只能是治表不治标的控制着这些无辜的老百姓的病情不继续恶化着,其余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还请二位王爷恕罪。”
拓跋璟道:“王大夫,你只要倾你所能就行了,其余的就顺其自然好了。”
王大夫点点头,道:“二位爷,你们还是到外面等着吧,草民是大夫,救死扶伤是草民的指责,可您们可是金贵之躯,要是不小心染上了的话就不好了。”
拓跋璟和拓跋睿出了屋,看着身后出来的王大夫,道:“王大夫,你们多费点心,争取把他们都给治好。”
“王爷尽管放心好了,草民是大夫,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就算没有王爷的吩咐,草民也会倾尽所有把他们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
拓跋璟点了点头。
离开之后,拓跋璟直接道:“五皇兄,孙李二人怕是不能留了,至于陈毅然,怕是不简单,趁早处之是最好的。”
拓跋睿道:“除了这二人并不是难事,只是本王不想让他们二人死的如此轻松,要整治就把孙李两家都给拉下水的好。”
“五皇兄说的极是。”拓跋璟赞同道。
孙李两家仗着孙贵妃和李昭仪在宫中颇为得宠,家族中人多是无事生非,横行霸道之徒,京城很多良家妇女都遭到了两家子弟的染指,多数行径令人发指。
“回京之后,就看五皇兄的表演了。”拓跋璟如此道。
拓跋睿只是看了他一眼。
这边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算计着如何整治孙李两个家族,而另一边的孙李二人也是焦头烂额。
李大人一脸急色的看着还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喝着茶的陈毅然,道:“小陈,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这没事人一样的喝着茶,你看看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要是被二位王爷查到我们头上,我们一个个的都吃不了兜着走。”
陈毅然清冽的双眸看向了李大人,那沉凝的平静倒是唬住了李大人。
“大人,怕了?”
李大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能不怕吗?你也不看那二位爷是什么样的角色,在京中,我和孙大人就没少不受到他们的整治过,这都整怕了,要不是有我们两个女儿在后宫撑腰着,只怕我们别说是作威作福了,只怕还得躲在墙壁边像只老鼠一样胆战心惊的过墙。”
陈毅然眼里闪过一抹嘲讽的冷芒,面上还是好声好气的说道:“大人,稍安勿躁,你也说了二位王爷已经针对你们了,你说这次回京他们难道就不会借由这个由头来发落你们?他们本就看你们不顺眼,到时候的下场,大人觉得当如何了?”
孙李二人想想后果,整个人的心都凉了。
对生和欲望的执念,让他们生出了你死我们才能活的好的念头,道:“小陈,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你可要救救我们两个,要不然我们没好下场,你也休想好过。”
陈毅然喝了口茶,道:“大人,办法下官已经给你们出了,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子了,要是有,今晚,就偷偷的把这小瓶里的东西倒进二位王爷吃用的井里,只要这瓶里的液体和井水融合一个时辰以上,保证没有人能够验得出里面是否有毒。”
李大人战战兢兢的接过小瓶,道:“小陈,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我可告诉你了,我素来待你不薄的,当日还想将家中小女赐你为妻,你无意,我才不逼你的,你可不能把我和孙大人往火坑里推啊。”
陈毅然轻轻地笑了,道:“大人,你把下官想成什么人了?两位大人当年对下官有过恩情,下官就算被分到了西平县为县令也没有忘记过大人们的好,这些年不也一直同大人有联系着,大人莫忘了,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荣,下官才能荣。”
李大人松了口气。
他拿着手中的瓶子一看,道:“小陈,这瓶中是何东西?”
“大人尽管放心好了,这瓶东西倒进水中一时之间不会让人死了的,且无色无味,任是华佗在世,也查不出当初是谁下的毒。”
孙大人不信的问道:“真的有这么神?”
“二位大人若是不信,一试不就知道了?”陈毅然说的自信。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只是晋王和襄王二人住的地方素来严谨把守着,就连水井也有暗卫在暗中窥探着,只怕未等我们靠近,就被人抓个正着了。”
孙大人拧着眉说道。
“现在府中做菜的是下官派去的人,只要大人到时候把瓶子交给她,她自会交给那个去井边打水的人,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那瓶子中的液体就会被倒进去的。”
陈毅然说的自信。
孙李二人还是有些迟疑。
他们别看一个是礼部侍郎,一个是尚书,外表光鲜靓丽,骨子里不过空空草包罢了,做的无非是攀炎附势,至于其他,根本就没有拿的出手的,在皇帝眼里,他们只是两位在后宫中较为得宠的妃子的父亲,而在其他臣子的眼里,他们就是谄媚示人的弄臣,只会搬弄嘴皮子,其他的一概不会。
他们做惯了谄媚之事,其实做怕的无非两样,一是荣华富贵瞬间过眼云烟,二是小命突然不保。
“二位大人当真怕了?那大人就等着晋王和襄王回去弹劾你们吧,别忘了,他们二人的权势之大,就连皇上也要顾忌三分,谣传他们不和,朝廷之上二人的势力还能相抗衡下,只是现在二人结合起来,大人觉得你们的性命还能保下来吗?”
陈毅然说道。
孙李两人脸色瞬间惨白惨白的,李大人拳头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瓶子。
孙大人白着一张脸,迟疑道:“小陈啊,也许两位王爷根本就不想要了我的命不是,何况这次来西平县我们都来不及做什么就被他们逮了个正着了,再多的计划都没来得及实施,任他们是天王老子,也不可随意的惩罚了人去啊。”
陈毅然悠哉的把玩着保养的极好的修长的手指,道:“下官听说,晋王杀人从来不寻理由,襄王杀人,从来都是让人尝尽了生不如死的滋味,才施恩般的把人给杀了。”
孙李两人的脸色同时白了不少。
他们都知道,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看他们不顺眼很久了,这次要是再被两位爷抓住什么把柄的话,那真的就是死路一条了。
“两位王爷的关荣事迹,大人们应该比下官知道的更多吧。”陈毅然淡然的说道。
李大人手握着瓶子,拼命的维护着压在身上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小陈,我们算计当朝王爷一事要是暴露开来,所有人可都是死路一条啊。”
陈毅然看了他一眼,幽幽的说道:“两位王爷趁着西北水患无故来此,还从两位大人手中夺取了兼差的工作,你们真当二位爷这么的悠闲,若不是他们从中听到了什么信儿,会这样?”
孙李二人面面相觑。
两人沉吟了好久,最后孙大人道:“好,这次我们就信你一回,我们出事了,你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二位大人放心好了,下官一直都会与你们同生死,共进退的。”
陈毅然道。
孙李二人沉重的点点头。
李大人看着手中的瓶子,眼里闪过一抹挣扎和狠辣,对生,对荣华富贵的执念,让他走入了偏执的死胡同,也是陈毅然蛊惑的特意为之,陈毅然好本事的把他们给洗脑了。
离了书房,李大人把瓶子递给了孙大人:“老孙,你身边的人较为可靠一些,你嘱人去做吧。”
孙大人看着那瓶子,犹如烫手山芋一般怎么也伸不开手去接。
“老李,你一向诡计多谋,比我的脑袋灵光多了,这事还是你去做最合适了,要是我去的话,保准就功亏一篑了,到时候谁也别想讨得一点点的好处去。”
孙大人狡辩道。
李大人看了他一眼,最后无法,只好把瓶子收了起来,哼了一声,小声嚷道:“老孙,你可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若出了事,你也别想逃了,这药不管是谁下的,东窗事发,谁都别想活了。”
孙大人原本精明的双眸一瞬间闪过一抹阴狠。
他凑到李大人身边,道:“老李,你也知道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我能让你出事吗?左右那两位看我们都不顺眼,除了,我们回了京城才能高枕无忧。”
李大人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不过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老孙,我怎么总觉得陈毅然那小子心思太重,我们两就像是他的箭耙子一样,难道你就没有这种感觉吗?”
孙大人眯了眯眼,道:“怎么可能没有,不过他聪明,这些年,也是通过他,我们才能敛了这么多财,想要荣华富贵,我们就不得不忍了他,要不然你能再寻个这么聪明,且甘愿为你敛财的人?”
李大人默然了。
孙李二人离开之后,他们并没有发现,从房檐的另一端走出了一个仆从打扮的小厮,他目注着孙李离开的方向,嘴角勾了勾,旋即转身离开了。
另一边的书房内,还是刚刚那个看孙李离开的小厮,此刻正恭敬的跪在书房的正中央,一五一十的汇报着他在门外听到的陈孙李三人的对话。
拓跋璟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王妃难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