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清雅被激起了心里的那团怒火,抓着上官蓉蓉的手,道:“娘娘,你若是有什么办法尽管说吧,反正清雅都这样了,不弄她个人仰马翻的,清雅这口气憋不下去。”
上官蓉蓉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故意的说道:“清雅,本宫看你还是安分守己的等着嫁人好了,你用了这么多办法都没伤人分毫,这次去,怕是会惹得晋王勃然大怒了。”
果然,拓跋清雅气道:“不过是个贱蹄子,我拓跋清雅还怕了她不成?”
上官蓉蓉道:“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宫就当帮你最后一回,这瓶药,是本宫从一个会点巫术的女人手中得来的,只要涂在自己常穿的衣服上,走到孕妇跟前被她闻到,她的孩子非但流了而且终身不孕,不过用了这药的人这辈子也同样不孕,这药毒着,很多人都不敢用。”
拓跋清雅盯着上官蓉蓉从匣子里拿出来的紫色瓶子,吞咽了好几下的口水,迟迟不语。
“郡主若是怕了,这事权当本宫没说,反正不管如何,本宫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后宫之主,至于郡主,本宫就不得而知了。”上官蓉蓉作势要把手中的瓶子收起来,没想到却被拓跋清雅一把夺了过来。
拓跋清雅捏着瓶子,发了狠的说道:“清雅都成这个样了,要是嫁给工部侍郎的那个混二子,清雅宁愿赌上身家搏一搏,成了,闹他个晋王府人仰马翻,要是不想,难道九皇叔还想杀了清雅不成?”
上官蓉蓉装作迟疑道:“郡主,你也算是本宫的晚辈,本宫也不想害了你,这药你还是拿回来吧。”
拓跋清雅把瓶子揣进了衣襟里,道:“娘娘,清雅知道你是为了清雅好,你放心,就算是东窗事发了,清雅也绝不会把你供出来的。”
上官蓉蓉又是假模假样了一番。
拓跋清雅揣着那瓶药离开了坤宁宫,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府里,而她的手上拿着一个药瓶,仵作拿过那瓶药一看,上面刻着上官蓉蓉四个小字。
见是当今皇后的闺名,仵作也不敢耽搁,直接交给了一旁的拓跋璟,拓跋璟命大夫好好地查了一番。
大夫仔细的闻了闻,又亲自的尝了一口,面色一变,道:“回王爷,这是一瓶毒药。”
又有另一名侍卫上前,躬身道:“王爷,属下在郡主的床上发现了这枚玉佩。”
拓跋璟接过玉佩一看,在玉佩的底端刻了“蓉蓉”二字,他面色一沉,道:“郡主这里交给你们处理,本王有事需进宫一趟。”
“是,王爷。”
拓跋璟匆匆的进了宫,御书房内,他行了礼,声音低沉的说道:“皇上,清雅已经死了,这是臣弟在她死的闺房里发现了这两样东西。”
拓跋恂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接过陈公公拿过来的东西一看,自然也就看到了那上面的名字。
他拿着这两件物什的手有些颤抖,难以置信道:“九皇弟,这真是你在清雅房里发现的?”
“千真万确,皇上要是不信可询问在场的人,臣弟看到这两枚玉佩上的名字自然知道事很重要,若是要人知道当朝皇后杀了自己的侄女,外人会如何想?恐怕不用臣弟教,皇上也该知道的吧。”
拓跋恂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他命人去把上官蓉蓉给请了来。
上官蓉蓉一头雾水的进了御书房,恭敬的行了礼,道:“不知皇上这般着急的唤臣妾来,可是有要事吩咐?”
拓跋恂沉痛的看了她一眼,把他手中的东西扔到了她的脚底下,厉声道:“皇后,这些可是你的东西?”
上官蓉蓉低下身把玉佩和瓶子捡了起来,老实道:“皇上,你怎会有臣妾的玉佩?这玉佩都丢了十来日了,臣妾一直找不到,原来是皇上给捡到了啊。”
拓跋恂目光越发沉痛,声音都有些暗哑了:“皇后,朕一直待你不薄,也想你是个贤惠端庄的,没想到你如此的蛇蝎心肠,清雅的父亲于朕有过救命之恩,朕也许诺会好好护着她的,没想到你连一个孤女都容不下,非要置她于死地,你说说,你心肠缘何如此的毒了?”
上官蓉蓉到现在还不知道拓跋清雅已经死了,所以她是一头雾水道:“皇上,郡主怎么了?”
拓跋恂操起桌子上的砚台,不客气的朝上官蓉蓉扔去,溅了她一身的墨汁。
拓跋恂厉喝:“你还在狡辩,清雅已经死了,在她死的闺房里发现了你的玉佩,难道皇后就没有话跟朕说吗?”
上官蓉蓉怔在当场,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重复道:“死了?”
她觉得拓跋恂根本就是在跟她开玩笑,所以温婉的笑道:“皇上,你素来疼爱郡主,怎么能拿她的生命来开玩笑呢。”
拓跋恂冰冷的看着她,咬牙道:“皇后觉得朕是在开玩笑?”
上官蓉蓉不敢置信道:“真的死了?怎么可能,郡主昨日念着臣妾还进宫来跟臣妾说了一会的话,怎的过了一天的时间人就死了?”
拓跋恂明显的觉得她根本就是在做戏:“那得问皇后对她做了什么了?”
上官蓉蓉要是还不知道拓跋恂话里的意思那她就是傻子了。
她直接跪在了地上,眼圈发红的说道:“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你命臣妾面壁思过,臣妾是半步都未出这坤宁宫,更遑论是杀了郡主,郡主是任性了些,不过对臣妾倒是孝顺的,臣妾就算是缺心眼也不可能把她给杀了啊,还望皇上明察了。”
“既然人不是你杀的,为何她的闺房里有你的东西?莫非这个瓶子不是你送给她的?”
上官蓉蓉看着她手中的瓶子,确实是昨日她给的,可是……
上官蓉蓉只觉得她被一团巨大的阴谋给包围着,有一双很大的手掌在操持着这一切的进展,现在是拓跋清雅,怕是下一个就是她了,她要自救,她不能坐以待毙了,她是堂堂后宫之主,还有无数的荣华富贵要享,决不能让人给拉下水了。
千绪百转间,上官蓉蓉面色哀戚的说道:“皇上,臣妾要杀一个人绝对会把尾巴给擦干净的,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让人找上门来,臣妾前段时间丢了这块玉佩,现在又出现在郡主的闺房里,这幕后黑手根本就是想让臣妾背了这个黑锅,还望皇上能够明察,揪出这个幕后黑手,还臣妾一个公道,顺道能让郡主九泉之下走的安息了。”
拓跋璟朝她抱了抱拳,道:“皇后好口才,把话圆的如此完美,可这次死的是清雅,纵然她之前做了错事惹恼了臣弟,可臣弟疼她一会,今日她无故枉死,臣弟是绝对不会轻易饶了这幕后黑手,若这人是皇后你,臣弟就算用上所有的势力,也要你偿命了。”
拓跋恂深不可测的看了拓跋璟一眼,不语。
上官蓉蓉委屈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九皇弟,本宫知你不喜本宫,可用民间的话说,长嫂如母, 本宫为你的皇嫂,你就是这般跟本宫说话的?”
拓跋璟抱拳道:“臣弟不敢,臣弟不过是想替清雅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上官蓉蓉怒火一上来,咬牙道:“你……”
拓跋璟转对着拓跋恂,道:“皇上,当日你我可是对天发誓要好好照顾清雅的,如今她出了事,你不想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拓跋恂看了上官蓉蓉一眼,道:“皇后嫌疑未洗脱,暂移到阳心殿居住,等清雅一案水落石出,当真与皇后无关再回坤宁宫,行驶皇后的任何权势。”
上官蓉蓉呆呆的看着拓跋恂,半天才挤出了话来:“皇上,你当真认为郡主就是本宫害的?”
拓跋恂道:“朕也是公事公办。”
上官蓉蓉大笑出声:“好一个公事公办,皇上连往日的情分都不顾,非得在臣妾的头上安一个罪名,臣妾也认了,只不过臣妾不服。”
拓跋恂道:“朕不过是让你到阳心殿住着,并无废黜你的皇后之位,你有何不服的?”
“臣妾不曾害过郡主,哪怕皇上念着夫妻之间的感情,也不会如此草率的就判了臣妾的罪了。”
“来人,把皇后给朕带下去,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她出阳心殿半步。”拓跋恂干脆道。
两名侍卫进了御书房,恭敬的对上官蓉蓉道:“娘娘,请。”
上官蓉蓉从地上爬了起来,眼带哀怨又期待的看着拓跋恂,道:“皇上,你真要不念一下夫妻之情吗?”
拓跋恂闭上了眼,沉声道:“把皇后带下去。”
上官蓉蓉眼里闪过一抹怨毒,道:“皇上,你心够狠,若臣妾日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也休怪臣妾心狠了,是你一再的狠心才把臣妾变成这个样子的。”
说完,上官蓉蓉挺直着背,仰着头高傲的离开了。
拓跋恂睁开眼,看向了拓跋璟:“九皇弟,你满意了?”
“这是皇上的家事,臣弟无权置喙。”
“好一个家事。”拓跋恂扯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来,“你下去吧,清雅的案子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了,若真的是皇后所为,朕绝不姑息。”
“是,臣弟一定尽全力去查的。”拓跋璟应道。
拓跋恂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
拓跋璟离开之后,拓跋恂叹了口气,道:“皇后,你也别怪朕狠心了,要怪就怪你们上官家的人做事不厚道,大历百年基业,朕不可能让它因为一个女人而毁了,只要你们上官家的人能就此收手,你还是皇后,朕可答应放他们一条生路,要不然你我这辈子怕是无缘再做夫妻了。”
这话自然是随着微风慢慢地在消散。
拓跋璟出宫之后,特意拐到了汤圆小铺给夏依依买了一碗汤圆。
怀了孩子的夏依依胃口变了不少,就喜欢汤圆这类的小甜点,拓跋璟也是宠着她,在不影响正常的饮食下也是常出府给她买各类的甜食。
回府之后,拓跋璟把手中的各类甜食给了希香,让她拿去温热一下,这才进了屋。
夏依依迎了上来,替他脱了外套挂在架子上,才转过身就被拓跋璟抱了个满怀,低沉的嗓音充满了魅惑:“本王不在,有没有乖乖的?”
夏依依转过身,仰头看着拓跋璟,道:“郡主死了?”
拓跋璟看不出喜怒的“恩”了一下。
夏依依黛眉轻颦,道:“没想到郡主嚣张任性了这么久,竟落得如此下场,可找到凶手了?”
拓跋璟拥着她坐在软榻上,语出惊人道:“她是本王杀的。”
夏依依讶然的看着拓跋璟。
拓跋璟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觉得本王心狠手辣了?本王可瞒着你的,只是我们是夫妻,本王不想瞒你。”
夏依依的心情有些复杂,道:“为何要杀她?” 王妃难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