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清雅嗤笑一声,冷笑道:“九皇叔都快把那夏依霜宠上天了,为了博美人一笑不惜出动暗卫把那妇人给抓回来,此事在府中都不是秘密了,伺候清雅的丫鬟每天都在嚼舌根,说皇叔如何如何的宠着夏依霜,皇叔说清雅是如何知道的?”
拓跋璟面色仍是沉着,有些不悦的说道:“说话就说话,怎的阴阳怪气的?在本王面前都如此了,在别人面前还不定要怎么样,这就是你这十几年来学到的礼仪规矩?”
拓跋清雅委屈的撇了撇嘴,道:“皇叔现在是有了新人也不疼清雅了,以前皇叔对清雅也严辞令色,却不曾如此的斥责过清雅,现在倒来指责清雅不懂规矩了,哎,也是,谁叫清雅从小没父,母亲又常年卧病在床,清雅虽贵为郡主,也只能当个没有规矩的金枝玉叶了。”
拓跋璟的脸色特意的缓了下来。
“行了,是本王把话说重了。”这是拓跋璟最大程度的示软了。
拓跋清雅也知道见好就收。
“九皇叔,你今日唤清雅来,当真是怀疑清雅把人给救走了?”拓跋清雅眨着她那一双好看的眸,撅嘴,不依的问道。
拓跋璟揉了揉额头,道:“没有的事,你只要好好的待着,本王是不会把怀疑安在你的头上的。”
拓跋清雅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九皇叔,就算再怎么样这事也安不到清雅的头上啊,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下妇人罢了,清雅见了不一脚踹开就已经算是对得起她了,哪里还会亲自去救了她,清雅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闲的太发慌了。”拓跋清雅眼神非常不屑的说道。
拓跋璟也是知道拓跋清雅的脾气,这才没把整件事联想到拓跋清雅的身上,毕竟拓跋清雅一向心高气傲,眼高于顶,最不屑的便是与底层老百姓接触,所以说她精心策划的去救一个不上台面的妇人,这话说出来任是谁都不会相信。
只是有时候,有些事看着没有关联,却往往最是关联的。
想聪明如拓跋璟,也有看着眼的时候。
拓跋清雅绕到拓跋璟的身后,殷勤的给他捏起了肩膀,道:“九皇叔,昨儿个清雅出去逛街,看重了一套首饰,心里喜欢的紧,你买来送给清雅吧。”
“一会你到账房支银子,看中什么就去买,没有必要来本王这报账。”拓跋璟也不排斥拓跋清雅偶尔对他的撒娇,毕竟她父亲当日为救他才死的,救命之恩让拓跋璟自然而然间难免纵容了拓跋清雅一些。
“清雅就知道皇叔最好了。”拓跋清雅似是撒娇的说道。
拓跋璟脸色缓了不少。
“你多带几个护卫丫鬟出去逛街去吧,别惹是生非了。”拓跋璟声音略沉的说道。
拓跋清雅笑道:“那等贱民,清雅连跟他们讲话的欲望都没有,只要不犯在清雅的头上来,清雅大多都是不予理会的。”
拓跋璟道:“好了,你出去玩吧,二皇姐近来在府中也是闲得慌,你姑侄一块出去走走,逛逛也是好的,虽然我朝也有要求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到底不比历代皇朝来的严苛,女子出门也是常有之事,况且这里民风淳朴,闺阁千金也没有拘着,你同二皇姐也多出去走走。”
拓跋清雅娇笑道:“清雅正有此意。”
拓跋清雅离开之后,拓跋璟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命人彻底的去追查七婶的下落,不过到底是个普通的妇人,拓跋璟也不好兴师动众的每家每户的搜查,只好命人在不惊动老百姓的情况下把人给揪出来。
不过因为不能大肆搜查,加之拓跋清雅把人隐藏的很好,拓跋璟派去的人搜查了三天左右也没有把人找到,至于拓跋睿和慕容司二人也暗中派人去找,三个大人物派人去寻,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七婶被劫走,是夏依依意料之外的事,不过她的被劫,夏依依也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
拓跋璟把夏依依叫到了面前来,开门见山道:“七婶被劫走,你可还想把她找回来?”
夏依依老实道:“她杀了三叔公,三叔公也算是因民女而死,说什么我都是要替她报仇的,能抓回来那自然是好的,若是找不到,那民女也不好强求。”
拓跋璟喝了口茶,道:“本王已经着人去查了,若是有果,本王会让人吧她押到你的面前。”
夏依依朝他福了福身:“民女在这谢过爷了。”
拓跋璟只是喝着茶。
七婶没有被抓回来,倒是夏淳在安排了三叔公的后事后回来的路上遭到了埋伏,在一家小道边上的小茶店里歇息喝口茶解解渴的时候,一个不察被人在茶水里下了毒,喝了点就被跟他一块来的一名护卫把杯子给打落了,誓死的把他护在了几名护卫围起来的圈子里,与从茶店里拿着刀涌出来的一群土匪对抗上了。
那群土匪拿刀乱舞,一看就知道根本就毫无功夫底子,不过这群人身材高大,力气奇大无比,饶是那几名护卫是拓跋璟千挑万选出来保护夏淳,对抗这么一群没有武功底子力气却奇大的土匪,应付起来也是蛮吃力的,夏淳加入这场混战之中打倒了好几名土匪,不过他到底喝了一点茶,毒性很快就发作了,一个不察反而被一名土匪举刀刺进了腹部,身上一疼,加上毒性的发作,一个不支倒在了地上。
那几名护卫拼死才把三十名左右的土匪给解决了,简单的给夏淳包扎了一下之后就把他带上了马,加快速度的进了清水县,回到了驿站。
当夏依依看到因为受伤加上中毒而嘴唇都变得黑紫的夏淳的时候,她的手忍不住的颤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多废话的质问夏淳怎么受伤的,只是让人好生的抬进去,然后又命人去请了大夫来。
一共请了四名大夫,都是清水县医术最好的大夫。
以刘大夫为首,四名大夫先是给夏淳诊了一下脉,接着再给夏淳受伤的腹部包扎了一番,因为之前夏淳的腹部已经被简单地包扎了一遍,加之他们遇刺的地方离清水县并不是很远,骑马也就十来分钟左右的时间,夏淳这才没有流多少血,要不然被刺,加上伤口没有及时的被处理好,夏淳就算没有中毒也会因为流血过多而亡。
刘大夫几人又给夏淳诊了一下脉搏,低头交耳了几句,也算是确诊了夏淳所中之毒是什么样的毒。
夏依依忙迎上去,问道:“刘大夫,夏大哥他没有什么事吧?”
刘大夫面色有些沉,一五一十的说道:“姑娘,他命算是大的,要是换做一般人中了毒又被捅了一刀,怕是早挨不了这么久的时间,他不但挨下来了,那毒在他身体里也奇迹般的没有蔓延,这才给了我们医治的时间,要不然他怕是无药可医了。”
夏依依算是松了口气,不过听大夫这么一说,心里又不由得提了起来:“刘大夫,你老实跟我说,夏大哥身上的毒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
刘大夫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姑娘,老实跟你说吧,他所中之毒是有些棘手,不过还没有到无药可解的地步,容我们几人商量一番配置出解药就可以了。”
夏依依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只要人有救就可以了。
“不过……”
刘大夫的转折句又让夏依依的心给提了起来,她忙道:“不过什么?刘大夫,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了,我们也算是认识的了,有话你尽管说,我不会怪你的。”
刘大夫清了清喉咙,道:“姑娘,那我有话可就直说了,夏公子前不久才伤了身体,这才过了多久又给中毒了,饶是铁打的身体也禁不住这样子的折腾,这次要想把伤给养就得好好地静养,可不能太过劳累了,要不然好了也要落下病根的。”
夏依依黛眉轻颦了一下,眼看拓跋璟的队伍就要启程进京了,夏淳又出这样子的事,这样看起来,她和夏淳暂时都不能去竟成了,京城路途漫漫,要是启程去的话,夏淳的身体怕是不能吃得消。
夏依依点点头,真切道:“刘大夫,有劳你了,夏大哥的毒全靠你了。”
刘大夫点点头。
刘大夫几人合计了一下,由他亲自写下了一贴药方,递给夏依依道:“姑娘,这是解毒的药方,每天早中晚各一贴,吃上七日,他体内的毒自然就会全解的。”
夏依依接过药方,真诚的道了一声谢。
夏依依拿出了拓跋璟和拓跋睿与慕容司打点给她的银两给了刘大夫几人,刘大夫几人这才挎着药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夏依依把药方给了芸秀,道:“芸秀,你照着药方去抓几服药。”
芸秀接过药方,道:“好的,姑娘,奴婢这就去。”
芸秀离开之后,夏依依折身进了屋内,皱着眉头看着夏淳受伤的腹部,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心里一时之间五味陈杂。
隔了不知道多久,希香入了屋里,小声道:“姑娘,爷来了。”
夏依依忙敛去了眼里复杂的光芒,脸上恢复了平静,道:“知道了。”
说完,夏依依起身,亲自走了出去。
“民女见过爷。”夏依依客客气气的福身道。
拓跋璟眉峰微微的拧着,深邃的凤眸仔细的审视着夏依依,道:“怎么了?”
夏依依低垂着头,摇了摇头。
“抬起头来。”拓跋璟用着命令的语气说道。 王妃难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