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又是笑笑,态度非常的漫不经心:“开个玩笑,看爷今日难得好说话,这不就想跟爷好好地开个玩笑吗?”
拓跋璟的脸色和缓了下,道:“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本王的身边,本王不会亏待了你。”
夏依依心里升起了一丝的怪异,总感觉拓跋璟对她的态度似乎超越了一般人,她在想,拓跋璟对她的好,莫非和她真实的身世有关?
她要不要随他进京一趟,兴许到了那,她的身世就不经然的浮出水面了。
“爷,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关于民女身世的秘密?”夏依依看着拓跋璟的眼睛,试探性的问道。
拓跋璟兀自喝着酒。
夏依依磨了磨牙,道:“爷,你对民女这么好,应该是民女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吧?”
拓跋璟的嘴角微微一翘,似笑非笑的看着夏依依,道:“你倒说说你的身上,有什么值得本王贪图的?”
夏依依被噎了一下,说起来,她身无分文,无父无母,举家无牵挂,容貌虽还过得去,可是拓跋璟这样的铁定是见惯了环肥燕瘦,若说贪图她的外貌还不至于,可除了外貌,她还真的就想不出来拓跋璟还能图她什么。
“说不出来?”
拓跋璟低沉的嗓音里似乎带了一抹笑意。
夏依依瞪了他一眼,抢过他手中的酒坛子,兀自的给自己倒了杯酒。
“生气了?”拓跋璟的声音更加的魅惑。
夏依依喝了口酒,又吃了口菜,道:“不敢!哪敢生爷的气啊。”
“你呀,有时候看着非常的精明,可有时候又有些小孩子的脾气,挺多面的,也更让人难以捉摸了,不过也因为你的特立独行,才能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吧。”
拓跋璟看着她,似有所指的说道。
夏依依有些怔忪的看着拓跋璟。
拓跋璟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了一抹似笑的弧度。
看着拓跋璟似笑的样子,夏依依更是惊了。
“爷,你没事吧?”夏依依道。
拓跋璟喝了口酒,道:“本王能有何事?”
夏依依寒颤颤的打了个激灵,太可怕了,平常这么冷漠自持的男人,突然笑起来,还真的是让人胆战心惊啊。
饭桌上,两人一碗接着一碗的喝,不过一个半时辰,桌上的几坛女儿红就被两人分摊给喝完了,这喝酒的速度,堪比流星过境。
不得不说,夏依依和拓跋璟二人的酒量都非常的好,几坛酒下肚,两人除了一些脸红之外竟无一丝的醉意。
夏依依打了一个饱嗝,赞道:“爷,好酒量,民女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大喝一场了,酣畅淋漓的感觉就是爽啊。”
夏依依是那种和人喝过酒,就下意识把人当成好哥们的人,和拓跋璟把酒言欢,下意识的,她就觉得拓跋璟也不是那么的讨人厌了。
“若你喜欢,改天本王命人送几坛好酒过来。”拓跋璟难得松口道。
夏依依眼珠子一亮:“爷,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许反悔了。”
拓跋璟摇摇头。
“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少喝些酒的好,日后若是家人,你这样的小习性只怕会被夫家所不喜。”
拓跋璟道。
“爷不是说要纳民女为侧妃?”夏依依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道:“你若愿意,许你王妃之位也可以。”
也许是喝了不少的酒,夏依依比之前更放得开:“当晋王妃啊,这个提议听起来好像挺不错的,不过民女还没有玩够,等哪一天玩够了兴许可以考虑一下。”
拓跋璟听了也不恼,只是淡淡的说道:“那可要快一些了,要不然过了这个村概不收了。”
夏依依把玩着手中的碗,笑道:“爷是在提醒民女赶快下注离手?”
拓跋璟道:“知道就好。”
夏依依意味深长道:“爷这码太深不可测了,民女可不敢保证能够赢得了啊。”
拓跋璟道:“如果是你,本王可以让这码变得简单一些。”
夏依依咯咯直笑,这一笑,让原本就娇俏的她更加的娇俏可人了。
“爷,原来你也会开玩笑啊。”夏依依笑道。
拓跋璟兀自的喝着酒。
“爷,吃点菜吧,酒喝多了伤身。”夏依依破天荒的体贴了一回,给拓跋璟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的菜。
拓跋璟看着碗中的菜,深邃的凤眸里滑过一丝的讶异,不过脸色和缓了不少。
“爷,你这么看着民女做什么?”夏依依奇怪的歪了歪头,道。
拓跋璟拿着筷子吃夏依依亲自给他夹的菜,道:“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巧的话,本王也不会老是被气了。”
也许是一起喝过酒了,或许是肚子里喝进了不少的酒,夏依依反而没有了之前的束缚。
“爷,民女要是像根木头一样的依命行事的话,民女想你很快就会乏味的。”
夏依依夹着一筷子菜放进嘴里,说道。
拓跋璟深邃的凤眸里涌动着南边的情绪,半晌,他道:“你真是越来越不怕本王了。”
“饭桌上还对爷唯唯诺诺的,这样的把酒还有何意思?爷,你说民女说的对吗?”
夏依依肆意的笑着。
拓跋璟端着碗,放在嘴边抿了一口,掩住了嘴角边翘起的笑容。
等到夏依依从主卧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黑了,芸秀也回来了,见她出来,眼神非常复杂的看着她。
喝了那么多酒,在里面休息了一会儿,夏依依的酒劲算是彻底的上来了,虽然不到酩酊大醉的程度,不过头有些晕倒是真的。
被芸秀这么看着,夏依依没来由的涌出了一丝的心虚,笑容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芸秀,你回来了?”
芸秀低垂着头,客气的朝夏依依福了福身,道:“奴婢见过姑娘。”
夏依依讪笑两声,道:“不必如此多礼,你家王爷喝的有些多了,你去给他煮点醒酒汤吧。”
芸秀垂下的眼睑里滑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是。”芸秀心里头在不是滋味,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乖巧的样子。
“那我先回去了,我和你家王爷也是一时高兴多喝了两杯而已,绝对没有发生别的事,你可千万别多想了。”
“主子的事,奴婢无权多问,姑娘走好。”芸秀淡淡的说道。
夏依依也不想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说了两句之后也就离开了。
等夏依依离开之后,芸秀凑到门边敲了敲,里面没有回音,她稍稍提高音量道:“王爷,奴婢有要是相告,可以进去吗?”
里面还是没有回音。
芸秀大着胆子推门进去,在烛光的照耀下,她清楚的看见靠在贵妃椅上眯着的拓跋璟,眼神一下子变得痴迷起来。
芸秀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痴迷的看着这样一张没有瑕疵的俊脸,她轻声唤道:“王爷,王爷。”
拓跋璟只是闭着眼,不应。
芸秀又再叫了两声,拓跋璟还是没有应。
芸秀看着拓跋璟的眼神非常的痴迷,下意识的就想伸手去触摸那对她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俊脸,没想到手在半空中就被人抓住了,接着拓跋璟睁开了他那双毫无惺忪的凤眸,无波无谰的看着已经面如死灰的芸秀。
被甩开手,芸秀还是一脸的惊疑未定,双膝跪地,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芸秀,本王说过什么?”拓跋璟锐利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芸秀,冷道。
“王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只是……”
芸秀吓得手足无措,支支吾吾的说不清,道不明。
拓跋璟眯着眼,他岂有不知她的心思,只是……
“芸秀,你是本王身边的大丫鬟,伺候本王多年,本王也算是信任你的,大多事也可交给你去办,唯有一样,不许对本王抱有别的心思,要不然就休怪本王不念多年的主仆之情。”
拓跋璟暗含警告道。
芸秀红了眼眶,低头道:“王爷,奴婢对你一片深情厚义,也不求你能给奴婢一个名分,可是求王爷不要拒奴婢于千里之外。”
拓跋璟拧着眉头,道:“出去。”
芸秀抬起臻首,泪眼婆娑的看着拓跋璟,道:“王爷,奴婢哪里不如夏依霜吗?”
拓跋璟从贵妃椅上站起来,背着手道:“你哪里都不如她。”
芸秀泪眼婆娑的珠眸瞬间变得大了一些,眼里滑过一丝受伤。
“王爷,奴婢在你身边尽心尽力伺候那么多年,也不奢望你能青睐奴婢,但奴婢还是不服,依霜姑娘明显看得出来根本就无心王爷你,为何你宁愿选择了她,也不愿用正眼看一看奴婢?”
芸秀的双颊滑下两行苦涩的泪水,哭的梨花带雨,格外的楚楚可怜。
拓跋璟却无一丝的怜香惜玉,他冷声道:“出去!”
芸秀的心就像是六月里突然下了一场很冷冽的寒冰一样,一下子被冻住了。
“王爷……”
“五皇兄之前有说过你做事勤劳,婉约乖巧,本王想你既然连本王的话都不听了,不防把你送到五皇兄那去也可以。”拓跋璟看似无意的说道。
芸秀的脸登时惨白如雪,也忘记哭了,求饶道:“奴婢知错,奴婢愿意为奴为婢伺候王爷一辈子,只求王爷能让奴婢待在你身边。”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终究是伺候他多年的丫鬟,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情分在的,他也不想彻底的撕破了脸皮。
“这次本王可以原谅你的僭越,不过若再有下一次的话,就休怪本王不念主仆之情把你送人。”拓跋璟道。
芸秀垂着头,道:“是,王爷。”
“出去吧。”拓跋璟挥了挥手。
芸秀灰败的出了主卧室,脸上还挂着尤未擦干的眼泪,姣好的脸蛋一片苍白。
希香凑了上来,关切的问道:“芸秀姐姐,你怎么了?”
芸秀忙擦干眼泪,别过头道:“无事,我去给王爷煮点醒酒汤。”
说完,就绕过了希香往外走。
希香赶紧跟上,仍是担心不已:“芸秀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哭了?”
芸秀别过头,有些恼羞成怒,有些压不下脾气道:“希香,你没有别的事干了吗?整天无所事事的,小心王爷把你给打发了。”
希香也有些委屈,小声道:“芸秀姐姐,我没有偷懒,我只是看你精神头不对有些担心你罢了,你这是到底怎么了?你还从来没有这么跟我说过话。”
芸秀更是心烦意乱,语气也不由加重:“希香,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多话?你去忙吧,我先去给王爷煮点醒酒汤了。”
说完,芸秀脚步匆匆的就走了。
希香挺委屈的看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芸秀,嘟囔道:“我这不也是担心你吗?真是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了。”
这是希香和芸秀闹的第一个矛盾,加上希香和夏依依这段时间走的非常近,芸秀对希香也不由落了脸子,曾经还算相扶相持的好姐妹,却因为情感上的一些些琐事而生了罅隙。 王妃难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