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璟扳过她的身体,站起身,以头抵着她的头,深情的望着她,道:“夏依霜,你还想躲本王多长时间?”
夏依依撇过头去,道:“王爷,夜深了,该就寝了。”
拓跋璟这次破天荒的没有纠缠,只是冷静的放开她,道:“你既然困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夏依依又是愣着,她没有想到拓跋璟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了,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了一股失落感。
“还杵着做什么,不是困了?”拓跋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里闪过的迷茫,道。
夏依依如梦初醒,正色道:“那民女先下去了。”
目送着夏依依离开,拓跋璟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嘴角微微一翘,似有所思,他似是低喃道:“夏依霜,你进了晋王府,这辈子也休想逃开,你注定是本王这辈子的女人。”
命李德全进来把桌子上的折子都收拾好,也去休息了,自是一夜无话。
因为担心了一夜,孙氏早早的就醒了,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太阳出来,孙氏命人把她收拾齐整,亲到了拓跋璟的院落来。
才刚到院子里就一把被李德全给拦住了,李德全对孙氏还是客客气气的,可是语气里却多了一抹强硬:“奴才给孙主子请安了。”
孙氏仍是柔柔的笑着,一副无害的模样:“公公,我记得王爷今日是沐休不上朝的,他可醒了?”
李德全态度恭敬且疏离的说道:“回孙主子,王爷一大早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奴才也不是很清楚。”
孙氏的手下意识的搅了一下衣摆,勉强笑道:“公公,王爷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李德全故作惊讶的看着她,道:“孙主子何出此言?王爷日理万机,忙的事多着,毫不相干的事和人他多是不急在心里的,主子跟在王爷身边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应该比奴才更加清楚才是。”
孙氏的脸色白了白,道:“公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德全见她如此,又念着往日在她身上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心下也有些不落忍,好心的提醒道:“孙主子,奴才冒着生命危险提醒你两句,王爷正在气头上,这几天你还是躲着的好,等王爷彻底的气消了你再来,跟王爷陪个不是,要不然你现在撞上来,铁定在王爷面前讨不得一点的好去的。”
孙氏心里自是七上八下的,勉强的笑道:“公公,多谢你的提醒了。”
李德全点点头,道:“孙主子,奴才就不与你多说了,等哪日王爷气消了,你再来吧。”
孙氏点点头,无功而返。
见孙氏情绪十分低落,孙嬷嬷忙出声宽慰:“小姐,你先别着急,等过几天王爷消了气自然就会念着你的好的,你别太担心了。”
孙氏愁眉不展,一面是怕失宠,一面则是怕拓跋璟的厌恶。
孙嬷嬷乍然见到另一边的夏依依,计上心头,小声的对孙氏道:“小姐,奴婢听说王爷对那刚进府的夏小姐挺好的,你何不上前跟她打好招呼,兴许她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王爷的气就消了。”
孙氏看了孙嬷嬷一眼,孙嬷嬷朝夏依依的方向喏了喏嘴,孙氏顺着看过去,见夏依依正无所事事的踢着脚,她眼色变了变,孙嬷嬷在旁道:“小姐,奴婢看可以从她的身上着手,兴许她的话王爷能听得进去。”
孙氏只是原地站着。
孙嬷嬷自然猜得出她心里的膈应是什么,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小姐,王爷身份尊贵,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女人在后院里最重要的还是有一子伴身,要不然晚景凄楚。”
孙氏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夏依依见孙氏走过来,虚虚的福了福身,道:“民女见过孙主子。”
孙氏笑的一脸温柔,道:“夏姑娘,一大早的可用膳了?”
夏依依点点头,道:“孙主子可用膳了?”
孙氏点点头,亲昵的拉着她的手,笑道:“夏姑娘要是无事,可愿意陪我这个无趣的人在府中走走?”
夏依依笑道:“这有何不可的,孙主子想逛,民女陪着就是了。”
孙氏拉着夏依依在府中逛了半圈,突然低低的叹了口气,夏依依看了她一眼,顺势的问道:“孙主子这是怎么了,怎的好端端的就叹气了?”
孙氏失落的摇摇头,有些哀愁的抬手摸了摸树上的叶子,道:“这棵树是我进府那一年才栽种的,那时它就这么点高,转眼五六年的时间就过去了,它长大了,我也快老了,这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见到了啊。”
说完,孙氏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样,朝夏依依歉意的笑了笑,道:“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夏依依只是笑笑,道:“孙主子要是不嫌弃我只是一介乡女的话,不妨把心里的哀愁给说出来,一个人放着不如两个人的主意多点。”
孙氏把夏依依拉到亭子里坐下,命人奉上点心茶水,才道:“我知你是个好的,只是说出来恐怕你也帮不上我。”
夏依依浅笑着,陪孙氏打着太极。
“孙主子先说,若民女实在帮不上忙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了。”夏依依说道。
孙氏苦笑两声,道:“这事说出来恐夏姑娘会笑话了,不过是同王爷拌了下嘴,只是姑娘可能不知道的是,忤逆了王爷,那便是大罪了,一个处理不好,我不过是一名侍妾,主子不高兴了任意发卖就是了。”
夏依依不置可否,虽然她知道孙氏说的是真的,只是见孙氏还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同她伤秋悲冬的,便知道这事并没有她说的这么严重,要不然以拓跋璟的性子早就让人去处理了。
“孙主子莫要多想了,不过是顶了下嘴而已,王爷哪会心性那般大的发火了。”夏依依宽慰道。
顿了下,她又道:“王爷要是想处理一个人有的是办法,孙主子现在还好端端的坐在这里,那便说明王爷并无意要惩罚你,你一人在这杞人忧天的,王爷知道了怕是要如何的心疼了。”
孙氏动作优雅的往两个杯子里倒了两杯茶,道:“夏姑娘真是个贴心的,也难怪王爷会倚重,若哪天我真的被王爷赶出去,还望姑娘能够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要不然像我这样身份的,这一出去,身世飘零,孤苦伶仃,晚景凄楚。”
夏依依要在听不明白的话,那便是傻子了,原来孙氏是把她当成冤大头了。
夏依依和太极的说道:“孙主子这话就严重了,民女见王爷是极为看重您的,就算旁人被赶出王府也轮不上您的,再怎么说,民女比起您来才是真正的外人。”
孙氏眼里闪过一道暗芒,柔和的笑道:“夏姑娘这样就见外了,你容貌好,性子也好,我与你也算是一见如故了,且不说那些糟心的事了,你若是不嫌弃,就敬我一声姐姐,我在府中的一天,自会照拂你一天的,哪天我若是离了府,你替我好好照顾王爷就是了。”
孙氏这是以退为进,为的不过是引起夏依依的同情心而已,若夏依依真是小地方来的,或者天性善良,她兴许会心生同情,继而把孙氏当成推心置腹的好姐妹,只可惜夏依依不是。
上一辈子的商海沉沦,夏依依见惯了职场上的尔虞我诈,心肠自然不会同别的女人一样那么的容易心软。
对于孙氏这样的,上辈子她也见识了不少,长相甜美无辜,对谁都是一副亲切柔和的样子,实则这样的人最是两面三刀的人,口腹蜜饯,陷害了人,还能让人心甘情愿的为她数钱,这样的人才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老狐狸。
夏依依只是笑笑。
孙氏见夏依依如此的油盐不进,眼里忍不住闪过一丝怒火,不过表面上她还是温柔的笑道:“夏姑娘,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夏依依暗佩服孙氏的忍耐力,暗赞她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对手。
夏依依心里如此想,表面上却也是笑道:“多谢孙主子的关心,一切都好。”
孙氏拉着她的手,故意拉近关系的说道:“夏姑娘,我比你大几岁,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就叫我一声孙姐姐吧。”
夏依依只是看了一眼被拉着的手,笑道:“王府规矩严厉,礼不可废,孙主子也不能因民女之故而破例了,平白的惹来府中其他人的臆测,让您难做人了。”
孙氏拍了拍她的手,有些低落的说道:“我知你是个守礼的,只是也不要如此拘着了,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叫什么都可以的。”
夏依依只是笑着。
孙氏见夏依依如此的油盐不进,心里也恼了下,欲要说什么,一道尖锐嘲讽的嗓音传来:“哟,孙姐姐,这人都还没有成为王爷的女人你就紧巴巴的凑上来巴结了?你会不会太腆着脸了点?说什么王爷也挺倚重你的,你这样巴巴的,别人还以为孙姐姐已经失宠了呢。”
声到,陈氏人也到了。
孙氏的手僵了下,眼里闪过一抹阴郁,迅速的放开了夏依依的手,看向不请自来的陈氏,她道:“陈妹妹今儿个怎么起那么早了?”
陈氏没好气的看了夏依依一眼,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孙姐姐这都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同人拉近关系了,我要是还睡的跟只死猪一样,都不知道被孙姐姐挤兑成什么样儿了啊。”
孙氏眼里闪过一抹不快,不过都被她强压了下去了,她温柔的笑道:“陈妹妹和其他妹妹既然来了就一道坐下来吧。”
陈氏是一点都不客气的就坐了下来,至于其他人还知道客气一番才坐下来。
陈氏动作还算优雅的喝了口茶,不是很友善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夏姑娘,住在府中可还习惯?”
对着陈氏的挑衅,夏依依四两拨千斤的回了过去:“回陈主子,还行,不比您的生活舒适就是了。” 王妃难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