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眸看着她漂亮而慌乱的眼睛,她被他抵着动弹不得,表情惊慌失措,好像一只被抓住惊恐不已的小鹿。
他微微的笑,“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啊。”
她咬着唇,一字一顿的道,“顾英爵,你能不能尊重点儿我?”
男人低头下来就轻轻的咬住了她的耳朵,回她的话,“都老夫老妻了,害羞什么啊。”
滚烫的话语,熨烫的夏薇的脸颊绯红。
“谁跟你老夫老妻了!”夏薇狠狠啐了一口。
“夏薇,你注意点儿,你还是上流社会的名媛呢。”顾英爵眼睛眯了眯。
“离婚!”她从肺腑里爆出这么两个字儿,看上去就好像一只抓狂的小猫。
张牙舞爪,厉害的喵喵叫,骨子里的骄傲不肯认输,恨不能在他脸上抓一爪子。
老娘没你一样能活,你放开抓老娘的脏手……
以顾英爵的身手,夏薇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他一只手就将她牢牢地按住了。
对于夏薇来说,挣扎一下意思一下也算是本能。
她甚至自暴自弃地想,万一顾英爵见色起意,和她复合不成把她J杀了,她最起码挣扎一下身上留点儿痕迹给法医。
他就只出了一只手,将她半按在门上,任由她怎么捶打踢咬,他都稳稳不动,居高临下的,眯着眼睛看着她,勾起的唇角甚至还有点儿享受的意味。
夏薇试了会儿,累了,恶狠狠看着顾英爵。
他哑着嗓子,“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小心我把持不住。”
夏薇闭了闭眼睛,仿佛想通了。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从顾英爵的手上逃掉的,索性,她张口就去咬顾英爵抓自己的手。
顾英爵眼眸一深,俯身咬住了她的耳垂,湿湿-热热的口齿的触感,让她浑身触电一般的一麻,一张愤怒的小脸再次扬起看着顾英爵。
她讨厌他,这个跑出去随随便便就跟别的女人睡得男人,心里还惦记着梁以沫的男人,他不论身体还是心灵上都脏透了。
他就这么若无其事,以为她不知道就万事大吉?
她现在让他多碰一下,都会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
她改变了主意,大声嚷嚷,“顾英爵!你就算现在抓住我了也没有用,我就是不愿意跟你在一起!我讨厌你。”
顾英爵笑得漫不经心,“我知道啊……你不是有新欢了吗?”眸色一沉,“可是我也告诉过你,我是不会轻易从我手心逃掉的——哪怕不择手段,我也会留你下来。”
“新欢?”她笑了笑,“对啊,我就是有新欢了,满盛京谁不知道追我的男人有多少啊。我的绯闻八卦给你戴的绿帽子都可以摞成小山了,顾总你还真是难得好脾气,这都不计较。”
顾英爵墨眸中逐渐凝成一片寒冰,浑身上下的气息也阴冷了下去。
“你确定,你要在这里激怒我?嗯?”
她咬了咬唇,索性狠狠伸脚,就往身后踹,抬高了嗓子,“来人了啊!强J了!来人啊!”
她豁出去的叫着。
顾英爵的眉目明显动了动,分不清怒气还是被她逗得想笑,低头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低沉的声音明显的恼怒,“夏薇,我说过了,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还是你想试试,他们家门的质量怎么样?”
夏薇不相信不会有人来,温太太今天可是过生日,他们温家又是做慈善又是搞上流社会PARTY的,能不要脸么?
她的下巴湿=湿的,被舔=舐的黏黏的,她心里的烦躁更厉害了。
她又不是猪肉做的,这个男人啃起来怎么就没完了!
顾英爵尤嫌不足,一路朝下咬着,在脖颈喉管出轻轻咬着吻着。
“你给我滚开。”她忍无可忍。
“滚开?”顾英爵笑了笑,“告诉我你喜欢谁了嗯?一定要离开我才甘心。”
他嗓音含混不清,“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可是一旦给你机会你就会出事——不是母亲生病就是自己晚上睡不着打电话找我哭。夏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嗯?”
她、她哪里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她就是高兴,喜欢这么作,她不愿意让跟人上了床心里放着梁以沫的顾英爵陪她错了吗?她出事儿怪她吗?她出事儿顾英爵总是来……怪她咯?
又不是她要妈妈生病的……
也不是她叫他来的,这个男人,好不要脸。
她躲避着男人凑上来的下巴跟唇舌,她刚刚还理出来的绝对不能激怒男人,要给彼此留面子,暂且答应他要求的思路彻底崩了,低头,就大声叫道,“墨北廷,墨北廷……”
搂着她的腰蓦然收紧,她甚至一下子呼吸困难起来,他双眸阴鸷,唇角的笑容泛着血色。
她有点儿呼吸不过来,他就那么用力抱紧她,仿佛要把她拥入自己的骨血中,好疼,疼,她提着双腿,高跟鞋都踢掉了。
她的胸口的口气被挤压到无法呼吸,她恍然无助,纤细洁白的小手也好像陡然失去了力气。
心里委屈,然后,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她开始哭,不讲道理的美丽的女孩儿,心里满心想着别的男人的女孩儿。
顾英爵看着那张眉眼娇婉的小脸,上面娇嫩的皮肤。
心口仿佛灼烧出一片火焰,让人失去理智。
她到底要什么才知足,她和慕南桀的事情,他已经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出去勾搭新欢。
甚至于,因为嫉妒沫沫,要直接和他离婚。
她蛮不讲理,又理直气壮。
他低头,看着她被泪水打湿的巴掌大的脸颊,再次低头,吮=吸着她脸颊上的泪水,动作缱绻温柔,仿佛他由心底升腾起的对她的欲-望
如果早知道有一天他会这么深爱着她,深爱到骨子都跟着痛起来,他就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打住。
在见到那个狡黠美丽的女孩儿的时候,就忍住,不去靠近她——那样他就不会这样卷入感情的漩涡之中,落得今日粉身碎骨,一败涂地。
如果从来不知道爱一个女人是什么滋味,他也可以安心地娶梁以沫,选择随便一个什么能够在事业上辅助他的女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他兴许会更为显赫和无人能及——除了,没有这个好似毒药一样可恶的,让人放不下的女人。
不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一遍遍看到她的脸。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这样无法自拔。
在深夜难眠时被他拥入怀中地,是清晨起床时枕头上的脸,是她时不时拽着他领带吻他的样子,又或者是车上她慵懒地靠在他的膝盖上绕着长发同他讲话?或者还可以早一点。
又或者,还能再早一点,更早一点。
人生只有一次,凭什么要他委屈自己不能和所爱的女人在一起。
夏薇,夏薇,这个名字好像毒酒,早在他心里烙印下经久不灭的咒。
夏薇的哭叫声太过大声在二楼的书房听上去非常突兀,而控制和她的男人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她哭,她喊叫,她不满地捶打,他就任由着她这么做着,只是低头,一遍遍将她脸颊上的泪水吻去。
冰冷低沉的嗓音,警告着他,“夏薇,不准再哭,不准再叫墨北廷,我真的烦了。”
夏薇哭的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去,明显地不舒服。
他终于松开了点儿手,她感觉到了他松手立刻挣脱开来,抱紧自己就朝下蹲坐,尖叫,“顾英爵,你这个神经病,你给我滚。”
她用尽了一切办法……提离婚不行,出轨不行,甚至收了顾家的钱明确告诉他离婚都不行。
“顾英爵,你到底怎么才算行!你告诉我我都会做!”
顾英爵低头,冰冷地看着夏薇,“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不能离开我。”
愤怒伴着恐惧,她瞳眸抬起,愣愣的盯着顾英爵英俊阴暗的脸,“你够了。我不想跟你玩了,我厌倦了。”
顾英爵将她的身体彻底的翻转过来,背对着他按在门板上,唇角勾勒出邪冷至极的笑意,英俊的面容气息扭曲,“哦,才不过一年你就厌倦了?”
夏薇闭了闭眼睛,“我发誓,今天你敢碰我,我就让你……”
话音还未落,衣料撕破的声音还有冷空气袭来的感觉几乎让她崩溃。
“我讨厌你。”
“你不是很喜欢慕南桀么?”顾英爵低声道,“你是为了那个疯子,对么?”
夏薇脊背一僵,感觉血液倒流入心脏,浑身冰凉。
感觉到手下的女孩儿的僵硬,他不屑地笑了笑。
“夏薇,你是我的,如果我想要,你就必须给我。”他薄唇微启,用词冰冷。
他怀疑她离开他后去找顾英爵吗?所以这样牢牢地控制着她。
夏薇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净了,“顾英爵,我说什么都没用了吗,你已经不在乎了么。”
“在乎的后果是什么,你扭头走得头也不回么。”
她的唇几乎被他咬出血来,气息微弱,浑身发抖,声音高低不平,组织一句意思清晰的句子,“算我求你,我已经累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
男人的唇落在她的的脊背上,手指紧紧掐着她的肉,低声笑着,嗓音哑得厉害,蕴着低低的疯狂的嗓音道,“这辈子,你都甩不掉我的,”他纠缠着她,嗓音模糊不堪,“好聚好散?永远不可能,也永远不可以。”
说完,他又不足一般,贪婪的吻着她,“夏薇,你想和慕南桀在一起?所以,你恨我和你结婚了吗?”
她呆住了。
她已经许久没有听过慕南桀的名字了,即使在看到剧本,猜到了许多,她也没有真的去相信。
至于想么?那更是太遥远的问题了。
时间太久了,对于她来言,三年的磨砺让她早已经忘记了年少时候的荒唐和执念,每每提起慕南桀,都仿佛回到了那个暗如死寂的时候。有许多人都说,她的一辈子,是被慕南桀毁了的,慕南桀欠了她很多,他是要偿还她的。
可是她却找不到任何曾经的感觉,仿佛那个曾经撞得头破血流的女孩早就死了。
死心,心死……即使有人来偿还她,弥补她,她也已经不需要了,因为,她是另外一个夏薇。
他害死了她,又凭什么来找她,告诉她要偿还他。她不需要这种“恩典”。
然后顾英爵看着她这副神色,眉目更冷,他自然而然的认定他猜对了,“夏薇,”他淡淡的低笑,甚至温柔,“果然是因为他么?你有没有想过,你想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就要先毁了我,再毁了蓝又青。”
夏薇终于找回了点自己的意识,“和他没有关系,顾英爵,我想我早就和你说过无数遍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
她不知道哪里来了点儿力气,抬起点儿眼睑,“因为你,你不了解我,也不信任我,而且,你不够干净——我有洁癖,被别人碰过的男人,我不要。”
她自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而且,不止第一次说。
她真心不明白,为什么,男人能够装聋作哑,捂着耳朵就是不肯相信——宁愿去相信她真的出轨了想要和旧情人复合那么一个鬼借口。
男人的薄唇落在她的脖子里,“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你那些理由?”
不够了解她?不够信任她?女人……
他笑了笑,“我只要你就够了,其他的,我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证明。你也是这个意思么?我在质疑你的时候,你觉得我不够了解你,嗯?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看法。可是老子对你从来问心无愧,所以我不在乎!”
“顾英爵……”
他灼热的吻落在她的脊背上,动作也毫不收敛,一贯贵英俊的脸上染了一些性感的意味,“夏薇,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夏薇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又冷又嘲,“你不会打算在这里?”
男人眼眸一眯,“你觉得呢。”手指拨开她凌乱的长发,低哑的笑,“你说,墨北廷那小子要有多么不知趣。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挂了名儿的女人,他还敢招惹你。不如,我们让他好好伤心一场?”
他的口气恶劣至极。
夏薇深吸了一口气,她感觉自己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断了,但是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靠她靠得太近,她几乎不能思考。
刚才的挣扎和哭泣让她力竭,如果再不做点儿什么,她就只能任由他鱼肉……
她勉强抵住了他的胸膛,轻声,“不要,至少……不要在这里。” 帝少溺宠天后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