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桃没有理会君洛,继续冷笑道:“你的意思,我懂了。因为我是个女人,所以同样的事情,你做就是理所当然,我做就是淫贱无耻,是吗?”
君漓避开她的目光,许久才沉声道:“你该知道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罗青桃冷笑,“我的身份是什么?是襄王府的一件摆设?还是一个管家婆?这也不对——或者我是你家梅侧妃身边的一个粗使丫头?梅氏的衣食住行处处要我照应,我的生老病死可曾有人过问?”
君漓竭力劝自己冷静,却还是不免脸色青黑:“我在说你的事,你不要处处扯到雪儿身上!”
罗青桃长吁一口气,露出笑容:“是呢,提她做什么?我真是糊涂了!我的用处,可不仅仅是照顾梅侧妃的衣食住行!我还要陪着你到处演戏假装鹣鲽情深,更重要的是还得在军心动荡的时候站出来冒充一回奸细,让你当着数万人的面千刀万剐来平息众怒,以证明你襄王爷英明果决大义灭亲!你问我置你于何地,我却也想问问你,你到底置我于何地!”
“你这不是没死么?”君漓冷笑。
罗青桃端起茶盏一饮而尽,面露嘲讽:“是啊,真是很遗憾呢,你和梅侧妃给我扣了那么大一顶帽子,竟还是没能顺顺当当地杀了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君漓霍然站起身来,死死盯着罗青桃的脸。
罗青桃悠悠笑道:“布阵图是怎么回事,你当我真不知道么?你想杀我,却不愿为杀我而失尽民心,所以才自编自唱,借着布阵图被盗之机演了这么一出好戏!既安抚了军心,又除去了眼中钉,一石二鸟,襄王爷,您可真是煞费苦心呐!”
君漓听罢这番话,只气得浑身发颤。若非他一向不肯同女人计较,罗青桃这会儿只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过了好一会儿,君漓勉强稳住了情绪,厉声喝道:“你简直信口雌黄!”
罗青桃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面,笑道:“审了这么久,人人都说那夜从未有人进过你的屋子,难道布阵图自己会插翅飞走不成?襄王爷,如果盗取布阵图的奸细真的存在,全军之中只有两个人有嫌疑!”
“谁?”君漓下意识地追问。
罗青桃掰着手指头笑道:“一个是你本人,另一个——便是你的心肝宝贝,侧妃梅落雪!”
“放肆!”君漓拍桌怒吼。
罗青桃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不愿承认便罢了,何必恼虚成怒?”
君漓的脸色黑得堪比包公,罗青桃却始终唇角带笑,神态悠闲。
僵了一阵子,罗青桃渐渐觉得有些无趣,轻叹一声打破了沉默:“其实,从前的事大半怪我。明知你不喜欢,我还是不知趣地缠着你,也难怪你苦恼,难怪梅侧妃生气!如今我看开了,再不会那样纠缠你了,你不该高兴么?”
君漓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他并没有十分高兴。
罗青桃接着道:“这会儿,罗家的名声已经被我败得差不多了,天下皆知我淫贱无耻,不堪为天家眷属。等进了京城,你便赐我一纸休书吧?我想,如今朝臣和百姓应当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王妃要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