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晏看着温泉的水面,气到忍不住发笑,这丫头之所以能被他吃的死死的,就是因为打不过他也斗不过他,何胜君平白无故的将内力灌注到了她的体内,先不说她那点三脚猫功夫能有多大的起色,就算是真的能跟他过上几招,到底不也还是那么几招而己?
何必给她内力让她饱受折磨。
重新进了水里,一把捞起想要深深钻进水里的九月,九月在水里就诡异的没了力气,出了水面就开始奋力挣扎,她对着四周的空气不停的叫喊:“楼十六!楼晏!你特么到底来不来啊!”
“你放开我!啊啊啊楼十六你再不来我就要出事了!你侄媳妇儿就要出事了啊啊啊啊!”
“楼晏!楼晏!楼十六!烂石榴!”这个一直在纠缠自己的人实在是气得她牙根都痒了,用力扑腾着:“混蛋你放开我!别拽我!楼十六你特么到底来没来?躲哪儿去了啊啊啊……你侄媳……不!不是!特么的你媳妇儿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啊啊啊啊——”
那一直抱着她强行出了温泉的人身体有一刹那的僵顿,却又忽然微微柔软了下来,在九月趁机就要出手拍开他的瞬间,忽然只感觉到那人的手扣到了自己的脑后,因为被内力折磨而已经血红欲滴的唇忽地被一温热的带着青草淡香气息的唇覆住。
唇与唇瞬间的紧紧相贴,使得原本正在奋力挣扎的九月脑子里像是触电了一般瞬间僵住,只感觉天际仿佛荡起惊人的电弧,电光飞闪,刹那间跨越千年跨越生死和时间,有一抹动荡瞬间钻入燥热的心田,强行的压住了心头的一切不紊乱,使得心湖渐渐归于平静,但一丝情愫却如剔透的水晶般落至心底,激起晶莹而激荡的波涛。
背上的那双手正在将她体内横冲直撞的气息一点一点的抚平,使得她整个人都变的越来越平静,无力的身体软软的靠在那人的怀中,被动的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吻。
意识也随着身体的渐渐平静而逐渐回归,她闭着眼睛,没有睁开,但理智已经瞬间归位。
她知道在自己面前的是谁,知道在这一片温暖中与她一同湿身将她紧紧扣在怀中的男人是谁,知道是谁翘开了她的齿关与她唇舌纠缠,知道是谁在抚平她体内那些让她难受的气息,也知道他在渐渐加深这个吻……
心头的平静已又转为柔软荡漾和阵阵的惊涛骇浪,她忽然不敢睁开眼睛,生怕是自己刚刚在意识混沌中误打误撞的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记不清刚才自己在忙乱和不清醒的时候究竟喊了些什么,刚才那种感觉就像是喝醉了一样,飘飘忽忽整个人都像是在云端被折磨,脑子里也是晕的。
但是现在她很清楚。
清楚的感觉到楼晏的手臂将她紧紧的扣在怀里,清楚的感觉得到他的衣服也已经湿透,隔着湿透的衣服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那么近,那么暖。
随着身体里的气力被他抚的到平顺,一种极度乏力的感觉蔓延在周身,可是这一吻并没有罢休,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男人的眼眸如星光璀璨,看见楼晏那张美的人神共愤的脸在她的眼前这么近这么近。
九月渐渐眯起了眼,试着回吻他,可是身体的力气一直在抽离,快要睡着了,但是她不想睡。
努力的积攒着所有的神智,抓住眼前的美色,可是身体软绵绵的被他扣在怀里,她很想说句话,却又不舍得这缠绵悱恻的一吻,不知过了多久,冷风吹过,她冷不丁的在他怀中打了个哆嗦,在那片温暖的唇离开她的瞬间,她无意识的喃喃道:“你干吗忽然亲我……是不是因为我快死了啊……”
“不是。”楼晏的声音仿佛是沉迷在她的梦镜中,这样在她的耳边飘来,清澈好听,使她几乎想要就此沉溺。
“那应该不是在做梦吧……”她仍旧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呢喃,忽然又凑上前去:“试试疼不疼,疼的话就不是做梦了……”
话落的瞬间,她便忽然抬起双手伸了过去,一把拉下楼晏的脖子,凑了过去,贝齿直接凑上他的唇,本是打算用力咬一口,结果那人却在这刹那间忽然扣住她的腰,直接借势将她的唇舌吻住,没给她咬他的机会。
九月不罢休的还想要咬他,结果每每张嘴都被他给钻了空子,她有些懵然的五识不清的双眼看不清眼前的男人,看不见他眼中的摇光掠影看不见那些流荡醉人的光彩,只知道自己像是真的醉了一样,身体越来越无力……
直到怀中的人儿渐渐软了下去,楼晏的唇离开她,低头便只见九月软软的靠向他的臂弯,已经全无意识。
楼晏微叹着将她从温泉里抱了出来,因为寒风吹过,便索性将她扣在怀中替她遮住寒风的方向。
行至山洞时,走了进去,将铺就在石块上的狐裘拿起,裹在了九月的身上,旋即看了一眼那一动不动的坐在石台上的何胜君。
走过去,已经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不过看见他头顶的那根银针,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九月为免他毒性影响了神智会发疯,所以才以针刺了他的神庭穴。
这丫头唯一不需要他担心的就是自保的方式有很多,不过能使得脾气古怪的何胜君甘愿在死前将一身的内力灌输给她,倒的确是他的意料之外。
这丫头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再又看了看那一动不动的何胜君,见他已彻底断了筋脉呼吸也已经绝了很久,这样平静的坐亡方式该是因为九月,她竟能让何胜君走的这么平静甘心。
看着怀中脸色苍白全无意识的人儿,将狐裘在她身上裹的严实,转身走出了山洞。
行在雪山之颠,浓雪淡月之中,夜色静好,如此温醇。
“阿九,我们去漠北王府。”
楼晏的声音和这雪夜中掠来的风一样的清凉却又低柔,轻轻拉动怀中女子身上的狐裘,月色卧在雪山之颠的一端,难得安静的人儿乖乖的缩靠在他的怀中。
离开了皇都,离开了丞相府,她只是阿九,无关楼辞远,无关安王府,只是他的阿九。 法医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