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做贼的毕竟是心虚,被连翘这么一点,钱氏那气焰立马就虚了一半,那嘴上却没打算饶人。
钱氏刚准备扯了嗓子就吼过去,忽然考虑到现在是大半夜,立马压低了嗓子:
“你个臭丫头,睁着双贼眼睛说啥贼话?我看你就是欠管教,你娘生了你不知道好好教教,只得我这做婶子的来管管了,否则还不得上天了?”
钱氏说完,一把甩开连翘的手,就准备呼过去。
连翘见状,反而将自己的脸迎了上去。
“打,你打呀......”
钱氏怎么也没想到,她这手还没落下,连翘的嗓子就喊了起来,这哪儿成?
立马一手捂住了连翘的嘴巴,慌忙四处张望了一圈,见没有人,才瞪向连翘:
“你个造孽的赔钱货,嚷嚷什么?怕别人听不到是吧?”
连翘嘴角一扯,一手打开钱氏捂在自己嘴上的手。
还以为这疯婆子当真天不怕地不怕呢,这就怂了?
“三婶,你若是好好说话,我也不用大声嚷嚷了,毕竟是一家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相信三婶比我更明白,不是吗?”
钱氏还真有些担心连翘再一嚷嚷,即使心里的火气直冒,这会儿也只能压着了。
“臭丫头,大晚上的,不在土炕上睡觉,在外头荡啥?还不滚回去睡!”
本来还打算从她这儿把那些银钱捞过来,可看着这会儿也不是时候,再纠缠下去,怕是这赔钱货要祸害自己了。
钱氏的心思,连翘可是看在眼里,本没打算再纠缠,可是一想到之前钱氏屡次给她脸色不说,还经常教训原主,现在她用了这幅身子,好歹也不能辜负了不是?
“我口渴了,起来喝点水,倒是三婶,这大晚上的,怎么还跑到我们二房门口蹲点了?”
本以为把那话绕过去,连翘就能识趣不提了,却没想这会儿还这般不罢休了,顿时心头都有些慌了。
“蹲啥点,臭丫头说啥梦话,我,我出来上茅房,经过就瞅了一眼,大晚上,要有个贼子啥的怎么成?你奶不是给了你几个银钱吗?就你这猪脑袋,指不定就给人偷了去了!”
钱氏立马就顺着连翘的话把银钱的事情说出来了,本想探探那银钱是否在连翘的身上,却没想连翘可不是个好忽悠的。
连翘饶有深意的说道:
“哦,原来三婶是瞅着我那银钱来的!”
“说,说啥呢,就那几个银钱,我还不稀罕,你可别忘了,家里头的银钱,不说有一半儿,起码三分之一可是我三房赚来的,就你兜里那几个,我会放在眼里?”
钱氏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那微微颤抖的声调却听在连翘的耳朵里。
连翘就看着钱氏,也不说话,嘴角挂上浅浅的笑意,就这样,也让钱氏的心头越发的虚了。
现在连翘可不比以前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丫头了,钱氏这会儿可不敢轻易的去招惹,加上心里头本就虚得慌,还真担心被连翘看出自己的心思,也没再说个啥,一甩手让连翘滚回去睡,自己就离开了。
连翘自然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只要那钱氏不来惹她,她也没那功夫去招惹别人了。
转身也往屋子里走去了。
连翘摸着黑,小心翼翼的沿着炕的边缘爬上了上去,扫了一眼眼前的连二林和连四林,见没有被吵醒,拉了被子就躺下睡了。
兴许是太累了,这会儿也管不了睡着舒不舒服了,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睡,还等着老娘来伺候?一个个都要睡死得了!”
一大早,王氏站在二房门口,扯了嗓子就开始吼,昨天本来就闷着一肚子气去睡的,现在倒好,这如上三竿了,都不见人出来干活儿。
听到王氏的吼叫,二房一家子,除了李氏和连二柱,其他人都以最快的速度从炕上跳了下来。
连翘打开门,刚走出来,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立马就甩过来了一个篮子。
“还愣着干啥?这都啥时辰了?还不赶紧去打猪草!”
连翘看了一眼脚下的篮子。
也好,最起码先要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日后才能找到出路。
连翘什么都没说,拿起篮子就准备往山里去。
“还有你两,杵着干啥?家里柴火都没了,赶紧去捡点儿柴火来,你娘的药不熬了?”
连二林和连四林立马拿了另外的篮子就往连翘这边走来了。
依着原主的记忆,连翘知道,一般他们打猪草和捡柴火的地方都在那头的山林里,便站着等他们一起进了山。
有了两个男孩儿带路,连翘也省了不少事,毕竟是二房里唯一的女孩子,就连比自己小的弟弟四林,也会照顾着她,帮她拿了捆猪草的绳子和篮子。
虽然昨晚送刘爷爷的时候,从村子西头传到了东头,但是实在太匆忙,沿路的风景也没来得及看。
刚出了连家的院子,前面就是一片小麦地,再往前看,就是一片青葱绿意的山林,透过山林,依稀就能看到一些高粱的影子。
连翘眉头拧了拧。
也不知道昨晚那个人怎么样了,昨晚看他醒了,应该没死吧?还在那里吗?
“姐,在想啥?前面就是山林了,我们走快一点吧。”
四林将连翘的表情看在眼里,明显看出她有心事。
连翘抬眼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快步就跟了上去。
山林前头的猪草并不茂盛,加上这么一大早,猪草上还泛着露水,山林里根本就没有人来,这会儿连翘的心思就被后面的高粱地给吸引过去了。
“大哥,四林,我去后面打猪草,这儿的太稀了,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打不完。”
连二林扫了一眼周围,点了点头。
“去吧,不过不要往深处去了,有什么事记得喊一嗓子。”
连翘拿起篮子就往山林后面去了,将篮子放在最茂密的猪草附近,转眼看了身后,一个人都没有,这才往高粱地那头跑去了。
这条路和之前从连家院子走的是相反的方向,这会儿连翘跑过去,倒是近了许多,没一会儿就找到了男人的位置。
连翘拨开高粱,心头一愣。
人呢?怎么不在? 带着空间来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