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翠花赶忙点头,擦干泪跑了出去。
这年代没有西药,靳宛只能采用中医治疗法。
她又细细地看了看靳永福的皮肤,略微思索后,让村长给自己取来纸笔。
写下一个药方,靳宛将单子交给村长。
靳宏拿到单子,低头念道:“‘百部、蛇床子、荆芥、土茯苓、地肤子、黄芩、黄柏各二两。’”
一念完,他的嘴角就抽了抽。
他的表情很古怪,靳宛不禁问:“有什么不妥吗?”
望了望哭得嗓子都哑了的孙子,靳宏按捺住自己的脾气,反问靳宛:“这些,都是拿来煎药给永福喝的?”
靳宛摇头。
“不是,是拿来煎浓汁给永福外洗的。每日要洗两三次,每次得泡一刻钟左右……”
“太贵了!”靳宏满脸肉痛,“抓一次药,至少得一千三百文钱,除非洗一日便能治好永福,否则……”
靳宛皱眉,“一日治好是不可能的,再怎么也得洗个五六日。”
戚氏被吓到了,颤着声说:“那、那不是得花六七两银子?”
“唔……五六日只是保守估计,具体数字肯定不止这个。”靳宛也颇为无奈。
夫妻俩不约而同地看向靳永福。
“这病咋、咋这么难治呐……”戚氏喃喃自语道。
靳宛才叫无语呢。
连村长都面露愁容,看来几两银子,确实不容易拿出。
可她也无法真的见死不救啊……
烦恼时,靳宛无意间瞥到了窗外的树木。
树……烧树……烧桑树……
靳宛猛然眼睛一亮。
有了,用桑沥!
把桑树的枝条烧灼后,沥出的汁液就叫做桑沥。
靳宛记得,《本草纲目》有记载,桑沥能治疗破伤风、小儿身面烂疮等症。
一想通,靳宛立马兴冲冲地将这个方法,告诉村长和戚氏。
“桑树烧出的汁液?”戚氏面露迟疑,“这能行吗?”
也只有夏天,他们才会偶尔上山,捡桑葚回来给小孩吃,大人都不咋喜欢那玩意儿。
至于桑沥,更是听都没听过。
靳宏目光紧锁住靳宛,“这方法,你是从哪儿得知的?”
听到村长的问题,靳宛一时语塞。
她怎么能告诉村长,这是自己那个世界的历史产物?
恐怕她真说出了《本草纲目》的名字,村长就会逼问她,那是什么书、她从哪里得来……
这问啊问的,靳宛非得露馅。
见她不答,靳宏冷哼一声。
到了这时,他完完全全确信了,靳宛丫头就是来胡闹的。
先是故意将永福的病说得很重、很可怕,接着怂恿他用稀有的醋来扫地,然后又开了一个很贵的药方。
最后,她竟然敢编个土法子来骗自己!
谁知道永福涂上那个什么桑沥后,情况会不会更严重?
而靳宛对村长的一再质疑,也深感不耐。
是故,她十分光棍地摊了摊手:“办法我是给你们说了的,你们爱用不用。”
给了靳宏一个白眼,靳宛哼了哼,扭头往房门走。
房间里的靳宏和戚氏,还能听到她没好气地嘀咕:“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浪费本姑娘的时间。” 农家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