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是昏了头了,才会相信这个恶毒的女人的鬼话。呵,她恨不得她去死,又岂会善待她的儿子?
看到安莫墨忽然醒转一般的样子,白初一阵气恼。如果安莫墨答应她,她现在就把准备好的药给她,让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走吧。”
莫墨转头不再看白初,她不打算再跟这个女人纠缠,纠缠下去只会对她和小笙不利。
“好啊,你不肯去死是吧?那我就叫你儿子去死!”
“不!!”
莫墨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本能的低啸,如同被惹怒的磁性动物。
“那就去死。”
白初再次重申这个要求,还把手心的药丸亮了出来。
莫墨看一眼那药丸,忽然就想起了当年祈寒喂她堕胎药的一幕,他也是这样冰冷的渴望扼杀她肚子里的生命,不带一丝情分。
现如今,她还是跟这个无情至极的男人,还有他身边的女人纠葛不清。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吃啊,吃了你就解脱了。我会代你好好照顾小笙的。”
白初居高临下的看着莫墨,宛如那些来自宫斗戏里面歹毒的王后或者妃子,一定要将自己的情敌置于死地而后快的样子。
“不,我不吃。”
莫墨摇头,嘴角紧紧的抿着,态度十分坚决。
她不会犯傻的,她要活命,要看着小笙长大!
见她不肯就范,白初忽然恼羞成怒,走上前从铁栅栏里将手一下子伸了进去,一只手捏住莫墨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同时伸进去就要把药丸往莫墨的嘴里填。
“呸——”
莫墨奋力的一个扭头,闪开了白初的袭击,两手并用死死的把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拽下去。
“哼!”
白初愈加羞恼烦躁,索性两手并用张牙舞爪的伸手去抓,去撕,看起来似乎恨不得把面前的人撕成碎片。
“滚开!”眼看手背被狠狠地刮伤,莫墨的情绪也跟着疯狂起来,尖锐的喊叫出声。这个女人太,太,太欺负人了!
白初惊慌的四下看了一眼,担心那声音传出去,也便停止了伸手打捞和殴打的动作,但是依然阴测测的发出威胁:“你现在就是我手上的蚂蚁,安莫墨,你和你的宝贝儿子就等着瞧好吧!”
说完,狠狠地一脚揣在铁门上,昂首挺胸的离去。
看着那个阴冷的背影,莫墨的心在颤抖。她摆明了是来向她威胁示威,明确的告诉她,她要对付她,对付她的小笙!怎么办,怎么办?
莫墨陷入了无尽的恐慌和担忧,清秀的眉月弓般的弯垂下去,一脸愁绪。谁来救救她?
“祈少好。”
远处传来佣人向祈寒问好的声音。
砰砰砰!
莫墨忽然激动的拍打起铁门来。
“祈寒!我要见你,祈寒!”
她在门里声嘶力竭的吼叫,喉咙沙哑,像是一只啼血的鸟。
听了她的声音,原本就心烦意乱的祈寒禁不住皱了皱眉毛,但还是迈开步子往她的方向走去。
走的近了,看到门缝里的女人惨白着一张脸,失魂落魄的看着他。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他靠近了些,眸子直视向她:“你想说什么?”
“白初要害死小笙!你救救小笙!救救他,求求你!”
莫墨手抓在铁门的空隙处,纤瘦的手指爆出青涩的筋骨,显得她愈发的瘦弱,一张雪白的小脸上,原本就大大的眼睛显得更加大了,并且那样大睁着,死死的盯着面前男人的脸,像是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祈寒皱了皱眉,白初要害死小笙,这怎么可能?小笙是他的儿子,谁人敢动?何况,她跟了他这么多年……
“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他的答复简洁而无情,眸子里透出的神色透着怜悯,呵——就像是在看一个精神病人?
祈寒啊祈寒,你是何等的糊涂?如果放在古代,你就是天底下最昏庸的昏君!
所以她忽然哭着大笑起来:“哈哈哈!”
眼睛忽然痛苦而神经质的狠狠一眨,原先的灵动消失不见,只还充斥着骇人的红血丝,和无尽的绝望,怨恨:“祈寒!你怎么不去死?!”
“你冤枉我在精神病院呆了五年,现在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要亲手断送,就是因为你从来不肯相信我说的话,你这个王八蛋,你为什么不去死,不去下地狱!”
当莫墨声嘶力竭的吼完了这些话,像是虚脱了一样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浑身都在颤抖着,宛如面对猎人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的中枪的鸟儿,苟延残喘着。
“安莫墨!”
对面的人被激怒,寒星眸子的眸子里喷出怒火,“你简直是疯了!”
“咳咳咳——”
莫墨还在剧烈的咳嗽着,脸上的讽刺却始终未曾褪去。
“荒唐!”
原本半蹲着的祈寒抽身站起来,转身大踏步的离去。
“你一定会后悔的!祈寒,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身后女人哭诉的声音凄哀婉泣的传来,那股无处安放的悲痛,让他的身体忽然就滞了滞,心脏也好似忽然缺了一块,钝切切的疼。
目视着前方,半晌,他终是没有回头,执拗的离开了。
只是那声音一直像是锥子一样插在胸口,时不时的响起一声,让他一整天都不舒服。
安莫墨,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他不只是愈来愈看不清,看不透她的心,也越来越看不清自己。
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祈寒凸出的眉宇狠狠地皱起。
…… 天价爹地要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