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祁家没怎么着我,但是把我最好的朋友害惨了!”
李子一直没有注意到祈寒的存在,而且依照她的脾性,即便真的看到了他借着点酒劲儿骂他一顿,也再符合不过她的性格了。
“他把一个弱女子欺负成什么样了,他自己长着眼睛也不看看,莫墨肾没了精神垮了,前一阵他还舔着脸要把她唯一的孩子给收走,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吗?纯粹是该遭雷劈的货色!莫墨你别拦我,让我说完。”
李子一不做二不休,把想说的话一股劲儿全喷了出来,“谁娶到我们家莫墨那绝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他把自己的福气硬生生赶走,下半辈子也就能配个狐狸精啥的!”
这一番话下来,不光是把一旁的慕白给说愣了,就算是刚才气哼哼的顾一筠,也差点被她给说乐了。
声名赫赫威震四方的祈寒祁家大少,在这个女人的嘴里被说成了一文不值。
而且,祈寒就在一旁听着。
顾一筠把目光转向祈寒的方向,差点没笑出来。
祈寒一记足以杀死人的目光投射过去,吓得他忙把笑意憋了回去。
一直滔滔不绝的李子,终于从众人怪异的脸色中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一扭脸,刚好看到了那张一般只在电视上才看得到的黑沉的面孔。
她倒是没什么好怕的,早就想这么痛快的骂这个人一顿了。
不过她是不是给莫墨闯祸了?他会不会拿莫墨怎么样?当一个念头闪过,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出她意料的是,祈寒果真一把拉过了莫墨的手臂就往外走。
“哎别动她!”
李子急了,满脸酒红和因为着急引起的涨红,“事情是我们俩的事,跟她没关系。”
祈寒扭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跟你有关系了吗?”
李子:“……”
莫墨被攥的手腕疼痛,强忍着没有吱声,淡然着一张小脸冲李子点了点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然后用眼神安慰李子,示意她不会有事的。
“莫墨,我……”李子肠子都悔青了,她是不是骂太狠了,那姓祁的会不会真的拿莫墨开刀啊?如果是那样的话,她真的是闯祸闯大了,莫墨可是刚才狼窝里出来。
想到这里,她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见原本一脸嚣张的女人突然泪眼婆娑,也不急着跟他理论了,翘首以盼坐立难安的站在那里,顾一筠忍不住好奇的多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女人。
看了半晌,忍不住打趣道:“你不是想去洗手间的吗?怎么不去了?”
“滚开!”李子正没什么好心情,当即冲顾一筠吼了一嗓子。
顾一筠的脸当时又拉下来了。这女人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慕白倒是又咧嘴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臭小子!”
顾一筠一口恶气没处撒,伸手佯装要打他。慕白笑嘻嘻的闪过去,耸眉吐舌头,一脸的幸灾乐祸。
……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莫墨吃痛的无法忍受,忍不住出声抗议。
黑着面孔的祈寒这才肯松手,神色冷峻的转脸看向酒醉脸色红红的她:“安莫墨,刚从祁家出来,就这么迫不及待过来勾引男人?”
刚才她在男人中间推杯换盏喜笑颜开的样子,跟她在祁家每天冷脸尖锐的样子,可真是大相庭径。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莫墨转开雾气朦胧的眸,揉着被抓疼的手腕,把目光转向一旁,她始终不愿意直视他冰冷和充满了不信任的目光。
“真会装无辜。和从前一模一样。勾引男人的本事,和以前也一模一样。”
他讥诮的声音从头顶飘过。
莫墨倒吸了一口凉气,呵,他还真的是哪里痛就往哪里戳。她算是曾经试图“勾引”过他吧?好像也算。可无论她穿成多性感的样子,给他做多么好吃的饭菜,都换不来他的一个正视。
可那又怎么样?那都是过去了!
“祈寒,我想你应该明白,现在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莫墨忍着翻腾的怒火和委屈,一字一顿的回复,“而且是你一直希望这样的,不是吗?”
说着,她冷淡凄艳的笑了笑,“所以,就算我勾引哪个男人,喜欢哪个男人,都跟你没一丝一毫的关系了!你听好了,我想勾引谁,就勾引谁!唯独不会再勾引你!”
酒后的她就像是一朵带刺的娇艳玫瑰,一笑一颦都是风景,煞是醉人。
可是她的话,句句如同雷点击打在他的心间。
脸色如雨前的天色般骤变,凝聚了无数的寒气和阴霾,他眯着狭长的眸子,声音阴沉到了极点:“安莫墨,你还真是贱!”
莫墨失声笑了起来。他这样的侮辱在她听来都快习以为常了,是啊,她就是一个卑贱至极的人,再听他说一百次又怎样,她的心上已经长满了茧了,大不了再深刻一点,把那茧也划破,她无所谓。
“对,我承认贱。你说完了吗?说完我就走了!”
说好了不难过,不再为他的话受一丝一毫的影响,可为什么还是眼里噙着泪?
她转身,希望将那泪水咽下去。她不希望被任何人看到。现在的她,觉得为他流下哪怕是一滴泪都是一种耻辱。
“站住!”
看到她欲奔跑离开的身影,他愤怒的声音急急地响起。那种画面透着绝然,就像是,昨晚他做到的梦一样。梦中,她也是决绝的,毫不犹豫的扭头跑开,无论他怎么喊,都没有停下来。就像是一缕烟,在那样的黑夜消失。 天价爹地要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