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只有她蒙在鼓里
一句吼,倒是把林岚镇住了,眨了眨眼,“你签?”
“我签!”眼睛里湿漉漉的,她咬着后槽牙,“不过要赵致墉亲自来跟我谈,我家那边,我也自会去说,不用劳烦你们!”
“南湘,你别跟我扔脸子,致墉已经对你够仁义了,不是他求我不要把事情闹大了,我现在找的就是你们南家,而不是你!”
南湘不住的在心中冷笑,爬起身来,忍着痛意道,“多说无益,明天中午富华饭店,我等着他!”
林岚愣了下,“为什么要富华饭店,家里就能签了……”
“当初结婚,也是在富华饭店订的婚,现在要离,就算做个结束好了!”抬手抹了一把脸,她说,“我还要上班,就不陪您了!”
急匆匆的赶到幼儿园,到底还是迟到了,关键是,还狼狈成这个样子。
“园长。”站在园长的办公室门口,她有些歉意的敲了敲门。
“南老师,你这是怎么了?”抬头看到她的样子,高园长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走过来,“被人打劫了?”
无力的摇摇头,她说,“没有,我想跟您请两天假,有点私事,要处理一下。”
“请假可以,但你是出了什么事吗?要不要帮忙?”
“不用,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这种事,谁也帮不上忙。
“那,你要请多久,现在就走吗?”
“嗯。”她点了点头,这会儿就算留下来上班也是没心思了,别再吓到小朋友,“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从幼儿园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上了路对面的卡宴,虽然只是个侧面,但她也一眼认出,那个男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追了两步,可眼见着车子在眼前绝尘而去。
站定了脚,南湘才缓过神来,她这是在干什么?且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就算没看错,她追上去又想干什么,又能做什么?
手机在包里震动,掏出来看了一眼,“妈。”
——
一进家门,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劲。
南茜盘腿坐在沙发上刷手机,见她进门,也只是抬眼皮睨了她一眼,不过二叔一家也在,这倒是她意料之外的。
原想着借着这次回家的机会,把要离婚的事委婉的说一说,可看来,今天不大是时候。
“二叔。”她客气的打了一声招呼。
二叔南向钟略有些浮肿的眼睛往她的身上落了落,微微颔首,却是一声不吭,气氛出奇的凝重,屋子里,却没看到母亲的身影。
不一会儿,钱淑媛才从楼上下来,看向她,开口道,“人都齐了,那就都坐下来吧!”
南湘迷茫不解,但见众人都往方桌面前坐齐,便也寻了个空座坐下。
钱淑媛挽着发髻,穿着绛紫色绣金边牡丹的旗袍,看上去贵气又优雅,符合她一贯的风格。
双手往桌面上轻轻一搭,眸色沉定的巡视一圈,不怒自威,“今天把你们都叫来,想你们多少也知道,如今到了南家紧要的时刻,不论是谁,都应该打起精神为南家出一份力。”
“不管是嫁出去的,还没嫁出去的,大房的还是二房的,大家,都是南家的人,理应团结一心。”
“妈,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别绕弯子了。”南茜冲着自己精致的指甲吹了口气,懒懒的说道。
钱淑媛睨了她一眼,“如今你们父亲身体不大好,家里的事由我做主,公司的事,我跟你们二叔商量着来,这两年金融动荡,生意不好做,南家能维持现在的局面实属不易。”
“二弟,外地的分部不能没人查探,这方面,就辛苦你了。小松,你刚毕业回来没多久,就先到公司的基层开始做起,一来熟悉下公司的运作流程,二来,也跟员工下属搞好关系,顺便暗中观察发掘可用之才。”
她干脆利落的下着命令,接着又冲一脸漫不经心的南茜说,“茜茜,唐家的少爷上次你也见过了,人家对你还是满意的,可我听说,你最近怎么不接人电话?”
“你说那个‘唐僧’啊,闷得要死,把无趣当情趣,我对他没兴趣!”
“人家叫唐晟一,不叫唐僧,别没事瞎取外号。还有,我问你为什么不接人电话,不跟人出去约会,没问你对他有没有兴趣!”
“妈,我对他没兴趣,当然不会跟他约会了,你总不会要我跟个没感情的人过一辈子吧,我可不想像我姐那样……”
“南茜!”钱淑媛一声呵斥,她扁了扁嘴,没再说话了,不过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我怎么了?”本来一直沉默的南湘转过头,不会听不出妹妹话里有话。
从她跟赵致墉结婚的第一天开始,南茜话里话外总透出对她这段婚姻的不屑,那时她以为她小,不懂事,可到了今天,忽然觉得,或许有什么事,是只有她,才蒙在鼓里的。
“小茜是羡慕姐姐姐夫感情好。”南松歪着身子坐在那,牙齿咬着一根手指,望着她吃吃的笑,“姐,姐夫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呢?”
“他在公司忙。”她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钱淑媛看了她一眼,“好了,话就说到这。我不管谁有什么小心思或者不服气,要是还承认自己是南家的人,还想顶着南家的威风出去能挺直了腰板,就都给我收敛脾气,打起精神,同心协力渡过难关!”
“南湘,你跟我来!”
看着母亲的背影,南湘很快跟了上去,能单独聊聊,或许是最好不过了。
径直到了书房,钱淑媛才转过身来,“把门关上。”
她转身关上房门,往前走了几步,诧异的看到母亲从抽屉里摸出一盒烟,熟练的抽出一根点燃。
淡蓝色的火苗蹿了蹿,很快又熄灭,她叼着烟,狠狠的抽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慢慢的弥漫将她笼罩。
“妈,出什么事了?”
心里有点颤颤的,一贯自持冷静的母亲,此刻看上去那么的疲惫,除非是,真的出大事了!
钱淑媛抬起眼皮看她,舌尖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赵致墉最近在抢南郊的那块地,是不是?” 南情北往爱来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