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砚芯惊魂不定的样子，顾庭渊原本并不打算多说，奈何她一个劲地央求，一副不说清楚根本睡不着的模样，他只好沉下声，缓声道来。
他们现在只差最后一道验证程序，就可以证明格雷就是顾天雷。
只不过，格雷生性多疑，又十分狡猾，他们一直无法获取他的DNA信息。
今天本以为格雷在与施剑香发生冲突时，会留下一点线索。
没想到他戴着一顶黑色圆帽，头发全部包在里面，还有他戴上一双黑色皮手套，也无法获取他的指纹，可见，这人防备心十足。
“他没有喝水吗？”沈砚芯稍稍平静下来，大脑飞速旋转，“他好像有一间工作室，那里会不会有线索？”
顾庭渊冷冷一笑，“他搬出去之前，已经全部清理过，一丝痕迹都找不到。”
“其实，基本已经确定，只是，缺乏最关键的这个证据罢了。”顾庭渊眸底有暗流涌动。
他们之间的战争，终于要摆上台面了，不是？
“可他……”
沈砚芯话还没说完，就传来一阵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沈隽懿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读懂彼此眼中深意，很有默契地闭口不谈。
顾庭渊起身去开门，却见沈隽懿一身湿漉漉地站在门外，他眉心蹙起，“怎么回事？”
“下暴雨了。”沈隽懿吐吐舌头，指指同样一身湿的顾元健。
“快去洗澡！”顾庭渊眸色稍沉，拉上门，将两个小家伙赶回房去。
这时，顾庭渊留意到楼下客厅里还站着一个人，眉心微挑，“怎么回事？”
“雨太大，发动机忽然熄火……”被淋成落汤鸡的莫南，尴尬得要命，稍稍犹豫，还是问一句，“大表哥，有衣服可以……阿嚏！”
“等着。”顾庭渊十分无语地摇头。
明明二十几快三十岁的人，怎么还和两个小家伙似的？
他突然有些质疑起当初的决定，把圣诺交给这家伙，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奈何顾大少身形几近完美，随随便便一套居家服穿在莫南身上，虽说不像小屁孩偷穿大人衣服那样滑稽，但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沈隽懿洗漱出来，乍一眼，还以为自家老爸身高缩水了，满眼惊恐地走过来，刚要出声，莫南却突然转过来，吓了他好大一跳，“二，二哥！你干嘛偷穿我老爸的衣服？！”
“我？我没有啊！”莫南苦着张脸，也是郁闷得不行。
“二哥！”顾元健生怕莫南只是说说，不会等他们出来，他这次冲凉速度飞快，头发都来不及擦，就跑下楼。
“阿健。”莫南笑着迎上去，揉揉顾元健的脑袋。
“诶，不对呀！隽懿，你刚喊我什么？”莫南猛然回神，看向沈隽懿。
“嘿嘿……”小家伙贼贼一笑，凑过来，攀住莫南胳膊，“我这不是随阿健嘛……他喊你二哥，我喊你南叔叔，你不觉得一下子老很多？”
“可……”莫南突然结巴起来，“这，这，你也得问一下，你爸，愿不愿意啊？”
“那，我爸呢？”沈隽懿四下张望，发现厨房似乎有些动静，立马走过去，惊得叫起来，“哇哦！老爸，好香好香！你在煮什么？”
“老爸，好香？”顾庭渊微微皱眉，端着一个砂锅出来。
“姜汤？”莫南一下子就闻到那股子味，面露窘迫，都怪他没有照顾好两个小家伙……
顾庭渊淡淡应一声，又转回厨房拿出三个碗，一字排开，一一盛满，“都过来，喝了。”
莫南微微诧异，没想到还有他的份，顿时受宠若惊，张嘴刚要说什么，又“阿嚏”一声，他不得不乖乖跟在两个小家伙背后，上来领取顾大少亲手煮出来的姜汤。
滚烫的姜汤下肚，汗水很快渗出来，三个人一边喝一边呵气，连连吐舌头。
沈砚芯听到响动，走出来，停在二楼的护栏前，看着这两大两小，嘴角溢出暖暖的笑意，慢慢转身回房。
喝完姜汤，沈隽懿和顾元健被顾庭渊打发回房躺去，莫南知道他这是被留下来单独训话了，乖乖地站在一旁，默默目送两个小家伙上楼。
不知是这衣服太厚还是姜汤的缘故，这么一小会，莫南后背已经一片湿，他有些不自在地扭扭。
“怎么？”顾庭渊给自己倒一杯水，灌几口，走过来，坐在沙发上。
莫南连咽口水，犹豫一下，还是坐到他对面，老老实实道，“大表哥，你批评我吧。”
“视频的事，替我谢谢莫尘。”顾庭渊像是没瞧见他坐立不安的样子，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眸色骤沉，“崖城那边，查得怎么样？”
上下两句话跳跃有点大，莫南有些反应不过来，稍稍一愣，直到顾庭渊抬眸看过来，他感到眼前有一道寒芒闪过，陡然瞪大眼，急急深吸几口气，缓声道，“目前锁定三个人，但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据，其中，卢院长与院长助理两人是互相作证，保安队长则是一直都在监控室里值班。”
此前，他们一直怀疑崖城圣诺有接应，否则那些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知道里面的动静？
尤其还是VIP区，另外还有偷拍的角度实在太刁钻，如果不是有人专门配合，想必拍不出那样的照片来！
基于这个怀疑，顾庭渊让莫南通过平时总院与分院的日常沟通，去寻找相关线索，锁定嫌疑人。
现在只有卢院长、院长助理，还有保安队长，算有权限也有能力完成这些事的人。
莫南眉心紧蹙，似乎想起什么，又道，“对，还有施芹！她是通过院长助理的那个‘菁英’计划，才得以到崖城圣诺实习的！”
“查到什么关联？”顾庭渊眸光幽深，盯着手中的空杯子。
施芹是什么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至于她背后是什么人，现在还不好说。
莫南摇摇头，没什么头绪，“暂时查到的都是正规的途径。”
顾庭渊后来经过调查得知，当初沈砚芯被许森藏起来的时候，施芹正是那个医院的医生，想来她一定也帮忙做了不少掩护的事情。
“不过，有一点我实在想不通，”同样身为医务人员的莫南，想破脑袋都搞不懂施芹的想法，一个劲地摇头，“以她目前的经验，少说也是主治医师的级别，可是为什么偏偏混迹于各大医院，打着研究课题的名头，有时候是实习，有时候是见习，她到底图什么？” 隐婚爹地超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