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芯坐在办公室里,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看着布托夫人留下的两份文件,她极其烦躁地捏捏眉心。
没一会,杜曼敲门进来,说是外面有位姓许的先生找。
沈砚芯微微蹙眉,一般来说,这种事情杜曼都会通过内线打电话过来询问,而不是亲自敲门进来问,她眼皮一阵狂跳,心里很不安。
杜曼这些年一直跟着沈砚芯,基本能读懂她的一些微表情与动作,看出她的疑惑与烦躁,赶忙上前,低声道,“沈总监,因为他有金铂的专属门禁卡……”
“专属门禁卡?”沈砚芯神情陡然一滞!
其实这个门禁卡也就比普通员工的门禁卡多一项功能,就是刷卡进入专梯,直升到她所在办公室的这层。
当初设置这张门禁卡,还是迈克为安全起见,目前来说,除了她以外,另外两张卡分别在迈克与阿K手中。
姓许的?难道是许达?!
“请他进来。”沈砚芯挑眉看向杜曼,面色微变。
这段时间以来,顾庭渊一直派人四处寻找阿K与许达的身影,皆是无果,没想到他现在竟然直接找上门来?难道是阿K出了什么事?
就在沈砚芯胡思乱想之际,传来敲门声,她背脊一直,轻声应道,“请进。”
果不其然,来的正是许达,他一身藏青色,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憔悴。
门一关上,沈砚芯已经起身迎上去,焦急地问,“是不是阿K出什么事了?”
许达微微皱眉,上下打量起沈砚芯来,许久,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不枉……他如此将你放在心上。”
“麻烦你,告诉我,阿K在哪?我想见他!”沈砚芯怎会听不出许达话里的讽刺意味?
只是,她此刻满心只想知道阿K的近况,其他事情已经无暇顾及。
“沈砚芯,我有个问题,一直都很想问你。”许达面色淡淡,语气也有些生冷,整个人看上去一点都不友善,甚至潜藏着一些攻击性。
沈砚芯知道他与阿K兄弟情深,有些事情她虽然装傻那么多年,可阿K对她的那些心意,她又不是木头人,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一颗心只放得下一个人,实在腾不出任何位置给别人。
更何况,两个人的世界,根本容不下另一个人!
“你说。”沈砚芯基本猜到许达想问什么,虽然这是她极不愿意去面对的现实,但终是避免不了。
“如果,有一天,他消失了,你会不会……偶然想起他?”许达幽幽的声音传来,夹杂着些许落寞。
“他怎么会消失?!”沈砚芯当即反驳,“他人还好好的,你怎么能这样咒他?”
“他,好好的?”许达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冷冷一哼,“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阿渊……也不会派人一直找我们。”
“对不起。”沈砚芯抿着唇,略带抱歉地道,“如果因为这个,造成你们的困扰,真的很对不起。”
“困扰倒不至于……”许达若有所思地转向窗外,神色有些复杂地长叹一声,“幸好,金铂没事,要么……枉费他一番心血。”
沈砚芯面色不太好,总觉得许达今天过来像是兴师问罪,但更多的好像是……来倾诉的?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完。”许达目不改色地盯着窗外的某一处,声音渐渐沉下去,“老爷子昨晚深夜过世,他生前一直以为你是小堃的女朋友,如果可以的话,三天后的遗体告别仪式,你能参加……”
沈砚芯心下一颤,有些震惊。
傅老爷子过世了……而他还以为自己是阿K的女朋友?
许达这话的意思,难道是想让她以这样的身份去吊唁老爷子?
沈砚芯呼吸一滞,连连摇头,“抱歉,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许达陡然转过身,暗沉的眸底闪过一丝不快,还没等他出声,沈砚芯直接道,“我是顾庭渊的太太,我会与我的先生一起代表顾氏、盛世,还有金铂,出席傅老爷子的告别会。”
“当然,前提是我们收到请帖的情况下。”沈砚芯眸光坚定,语气决然。
“你!”许达气得脸色有些涨红,没想到沈砚芯居然这样回答他?
他不由地冷冷一笑,“果真是顾大少夫人!”
“过奖,过奖。”沈砚芯微微扯唇。
许达将那张专属门禁卡用力地甩到桌面上,愤然离开。
沈砚芯似乎被那道摔门声惊了一下,手渐渐紧握成拳,掏出手机,拨出去。
没一会,电话被接起,一道轻咳声传来,“辛迪?”
“阿K,你没事吧?”沈砚芯心头一紧,眼前似乎闪现出一张苍白的脸,似乎想透过无线电波,看清楚他的神色。
“我让表哥帮我送卡过去,你收到了吧?”阿K又接连咳了一阵,像是要把心肝脾肺都咳出来似的。
沈砚芯听得心惊,却直接忽略他的问题,继续追问,“阿K,你到底怎么了?如果身体不舒服,可以到圣诺来看看,你不要讳疾忌医啊!”
“没事,小感冒罢了……”阿K轻轻笑着,似乎心情很好。
“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任性。”沈砚芯一阵心焦。
“放心!这个位置,我绝对不会和我干儿子抢!我怎么会沦落成小孩子呢?”阿K又笑起来,咳嗽声不断。
沈砚芯还想劝,就听到他重重咳一声,然后沉声道,“辛迪,那张卡,收好!”
“嗯?”沈砚芯有些意外,不就是一张门禁卡吗?有什么问题?
“这张卡与你那张卡一起刷,可以打开最底层地库。”
阿K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断线,任凭沈砚芯再怎么打回去,都是忙音,她心头一阵糟乱。
思来想去,她还是准备给顾庭渊打去电话,却突然接到他的来电。
“芯芯。”顾庭渊的声音有些低沉。
“阿渊,怎么了?”沈砚芯心头一跳。
“三天后,傅老爷子遗体告别仪式。”顾庭渊欲言又止,看着时轩送过来的资料,面色一阵阴沉。
“好,我知道了。”沈砚芯稍稍松口气,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事。
“阿渊,你现在能来一下金铂吗?我有事。” 隐婚爹地超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