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一直站在顾天悦身后的胡嫂，气得直跺脚，要上前去拦顾元健，就被保镖们隔开。
“算了算了，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照顾得了自己？”顾天成一向与顾天悦关系不好，见到她现在像个痴呆似的坐在轮椅上，眼中嫌恶更浓。
“大爷，她好歹是您的亲妹妹……”胡嫂眼睁睁地看顾元健跟着顾庭渊他们离开，丝毫不留恋的样子，眼眶发热，泪水已经涌出来。
“做了那么多坏事，都是报应！”顾天成冷冷地睨一眼顾天悦，又看向施剑香，“你走不走？还是，你要留下来和这个疯子一起？”
“这……”施剑香心中的事还没来得及确定，她有些不甘，咬咬唇，“我太久没见天悦了，我一会和胡嫂送她回去，再回。”
顾天成不屑地冷哼，看不都不看她们一眼，直接离开。
“阿健？”
“大哥，二哥！”顾元健心情十分低落，一直低着头，任由沈隽懿牵着走，一听到这声音，猛地抬头，看清来人，脸上顿时绽开笑容来。
“大表哥，表嫂，隽懿。”莫南赶忙上前，原本面带笑容，却发现场合不对，立马敛起笑意，沉声道，“节哀顺变。”
“顾总，顾太太，节哀顺变。”同样一身黑色西服的莫尘，走上前，朝顾氏夫妇微微颔首。
“有心。”顾庭渊颔首回礼。
许久不见莫尘，许是黑色衣服衬起来的缘故，沈砚芯觉得他脸色似乎过于苍白？
莫南眼尖，一下子就瞧见顾元健眼眶泛红，立马上前揽住小家伙的肩头，拍拍他后背，安慰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以后好好的，就是对老太太最大的报答。”
早前莫南曾经问过顾元健在顾家的事情，发现小家伙几乎没有提过顾天悦一句，话题基本都是围绕着顾老太太。
可见，这孩子从小是顾老太太亲自带大，祖孙俩感情很深。
“我们先进去祭拜老太太。”莫尘走过来，拍拍莫南肩头，又揉揉顾元健的脑袋。
“表嫂……”望着莫家两兄弟的背影，顾元健眼神有些落寞，拉住沈砚芯的手，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
“阿渊，既然他们兄弟恰好遇到一起，今天就让他们帮忙带带阿健吧？”沈砚芯一下子就读懂顾元健眼中的渴望。
“妈妈，我也想去！”沈隽懿跟着上前一步，先看看自家老妈，目光最终还是落到大家长身上，“爸爸……”
“也好。”在沈砚芯没出声之前，顾庭渊点点头，轻抚她后背，“这些天，的确很累，我们先回去休息。”
莫氏兄弟走出来，见到顾家四口人还在，都有些诧异。
“怎么回事？”莫南赶忙上前一步，目光先投向沈砚芯，还以为她身体不适。
“你们，今天忙不忙？”沈砚芯尴尬地笑笑，用眼神示意，她没事。
“噢？”莫南垂眸一看，秒懂两个小子的眼神，跟着笑笑，“我，不忙！”
他说完，还特意转过脸去，挑眉看向莫尘，“大哥，你呢？”
“我，也不忙。”莫尘面带浅笑，只有看向顾元健的时候，眸中多出一层深意。
“那就拜托你们了。”沈砚芯朝两人微微一笑。
顾庭渊点头示意，叮嘱两句，然后带着沈砚芯上车离去。
近来突发事件太多，顾庭渊忙得连轴转，一上车，沈砚芯就发现边上传来一道均匀的呼吸声。
她缓缓伸出手，眼里满是心疼，慢慢为他抚平眉心的皱褶。
尽管她特意让司机开慢点，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鲁岩也很有默契地拒接所有来电，转为信息联系，车子终是慢慢停在别墅门口。
“鲁岩，你先去忙吧，我陪他。”沈砚芯单手护着斜靠在她肩头的脑袋，又看向司机，轻声道，“你们先下车吧。”
司机与鲁岩对视一眼，两人动作极轻地退下车。
这一刻，沈砚芯丝毫都不觉得疲惫，她感受到这个男人对她全身心的依赖与信任。
外人眼中神秘又强大的顾大少，无人看得到他背后的艰辛与不易。
顾老太太过世的当晚，沈砚芯在顾庭渊的怀里睡得很安稳，醒来之后，发现老太太房间里多出一张遗像。
她仿佛看到顾庭渊怀着多么沉重的心情，双手捧着奶奶的遗像回来。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默默承受着多少压力与困苦。
他心疼她，她又何尝不是呢？
“奶奶！”
忽然，顾庭渊低呼一声，倏而从睡梦中惊醒。
沈砚芯心头一跳，赶忙握住他的手，轻声道，“阿渊。”
他满头冷汗，像是经历过什么可怕的梦魇。
“奶奶……”沈砚芯眼里满是疼惜，咬着唇，缓声道，“她已经走了。”
“抱歉，吓到你了。”意识回流，顾庭渊稍稍松口气，反握住沈砚芯的手，长声一叹，“许久没有做梦，有点分不清虚实。”
“没事，我们下车吧？”窗外天色有些阴沉，好像要下雨了，沈砚芯有些担忧，想要打个电话给莫南叮嘱几句。
“他们，应该能照顾好两个孩子。”顾庭渊搀扶着沈砚芯下车，心里五味杂陈。
这时候，两个小家伙不在家也好，他想要静一静，好好想些事情。
“阿渊，那个布托夫人，有点奇怪。”一回到卧室，换好衣服，沈砚芯就开始回忆早前布托夫人的话以及举动。
“奇怪？”顾庭渊眉心微皱，端过来一杯温水，递给她，顺势坐在旁边，“先喝口水，再说。”
沈砚芯点点头，润润喉咙之后，开始叙述今天两人说过的话，还有自己的疑惑。
“她说，她没有记忆？”顾庭渊眸光骤沉，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些零碎画面，速度很快，他根本抓不住。
“嗯。”沈砚芯一脸凝重，“她还说，莲姨之前找过她。”
“应该没见着。”顾庭渊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眸底暗潮涌动。
“你怎么知道？！”沈砚芯的确挺吃惊，难道他派人跟踪莲姨或是布托夫人不成？
“我一直都在查这位布托夫人，”顾庭渊语气稍顿，眸底闪过一抹暗光，“却如她所说，的确是个没有过去的人。”
“怎么会？”沈砚芯靠在顾庭渊胸前，面色有些难看，“怎么可能会有人没有记忆？除非——被人刻意抹去！”
“难道，是格雷？！” 隐婚爹地超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