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灯就像一道希望之光,瞬间照进沈砚芯心里,她赶忙靠了上去。
她想,无论车上坐的是谁,她一定都会感谢他的及时出现!
车窗缓缓下降,待看清驾车人时,她登时傻眼了,心拔凉拔凉的。
往身后扫了一眼,估计那抹黑影十之八九躲到树后,沈砚芯只能强装镇定,手却不敢搭上门把手,“顾先生……好巧。”
顾庭渊当然发现了那道黑影,却依旧若无其事地抬眸看了过去,语气有些冷淡,“有什么事?”
刚刚明明都快变身狗皮膏药的男人,现在竟然直接翻脸不认人,沈砚芯心中颇为无语。
可眼下她的身后还有一个来路不明的尾随者,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放过这辆车之后,会是怎样的后果……
沈砚芯抱着双臂,在冷风之中瑟瑟发抖,她尽量放平语气,“顾先生,能否……搭一下便车?”
顾庭渊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叩着方向盘,似乎在考虑。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夜晚的风越来越凉,沈砚芯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好不可怜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眼看一副就要被风吹倒的模样,让人看着的确不忍。
顾庭渊故作为难地看了一眼后座,顿了顿,才点头,“上车。”
沈砚芯赶紧道了声谢,伸手就去拉后座门,却发现打不开,听到前座门的开锁声,她脸色有些僵,却也不得不拉开前座门。
原本想要与他保持距离,才想到去坐后座,她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她坐了后座,岂不是将人家当成司机了?
车门一关,车子便快速启动,看着后视镜里的那道黑影越来越小,沈砚芯高悬不定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刚才一坐进来的时候,她就闻到了满车浓郁的酒气,有点担心这男人是不是酒驾。
“你……”沈砚芯刚张嘴,后座就传来了一阵声响,吓得她立马噤了声。
谁能想到,后座上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他……”沈砚芯看着那人醉醺醺的模样,眉心微皱,想着能上顾家公子车的人,想必不是普通人。
“醉酒的是他,我助理。”
顾庭渊偏头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目光依旧落在前方,语气疏离得让沈砚芯都怀疑她遇到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脑子有点乱。
转眼,车子上了高速,她才想起网约车的事情,连忙拿出手机,才发现自己居然调了静音,上面有几十个未接来电。
她赶紧编辑了一条信息过去给网约车司机说明情况。
“顾先生,下高速就放下我吧,十分感谢。”
顾庭渊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然而过了好一会,车子还在高速上疾驰,沈砚芯这时也发现方向不对了,她有些紧张地握紧扶手。
对面的车灯扫来,她看到身旁男人的嘴角似乎微微勾起,像是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当一回事似的。
“顾……”沈砚芯拧着眉,想要再次强调一遍,车子突然拐进匝道,准备驶出高速,她真的愈发看不透这男人了,顿时觉着自个这是不是刚逃出了狼窝,又掉进了虎穴啊?
不过,这后面还有一个人,她倒不担心这男人现在会对她做什么,只能稳住心神,且行且看先。
最后,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一座别墅面前。
“还不下车?”
男人森冷的声音传来,像是寒风腊月里的疾风拂过,沈砚芯浑身一个激灵,刚要出声发问,旁边的人已经下了车,径直朝别墅里走去。
不一会,两个高大的男人快速走了过来,拉开车门,看都没有她一眼,就把后座的助理给拖了下去。
转眼之间,车里只剩下沈砚芯一个人,她此时也认出了这个地方——顾庭渊的别墅!
那男人怎么将她带来这里?难道是顾庭渊的意思?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一名中年女佣走了过来,站在车边,语气平静地道,“小姐,少爷请您进去。”
“是,是顾庭渊吗?”沈砚芯下意识就把心底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女佣点了点头,而后伸手帮她打开了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沈砚芯心中万分郁结,眉心紧蹙,她还没做好与那人面对面的准备,却被那他可恶的堂弟给弄了过来。
下车之后,她回望身后的路,皆是漆黑一片,想起当时从这里逃出去的情景,她那时可是走了快一个小时的路才打到车……
“小姐,时候不早了,少爷身体不好,还需要早点休息。”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周围还有那么多黑衣保镖守着,她这次还真是插翅难逃了,捏了捏眉心,她脸色稍正,轻叹道,“烦请带路。”
她一直垂眸,跟着女佣走了进去,上了楼梯,最后停在了一道门前。
“小姐,这是少爷的书房。”女佣微微倾身,然后转身离去。
沈砚芯心头有些混乱,五年前的那件事,希望这可怜的男人还不知情,要么她实在没有颜面面对他……
她抬手叩了叩门,里面便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嗓音,“进来。”
沈砚芯定定神,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襟,推门走了进去,还没看清里面的状况,就被一阵凉风给吹眯了眼。
揉揉眼,在此抬眸看去,她才看见窗前,一个身形宽阔的男人正背对着她坐在那里。
透过壁灯散发出的微光,她似乎看到那男人坐在轮椅上。
她心下骤然一颤,他真的就是……顾庭渊吗?
对方不出声,她也不敢吭声,只静静地立在那里。
“你回来了?”
一道不熟悉的声音传来,让沈砚芯晃了晃神,本想要走上前一些,她还是停住了脚步。
既然他一直背对着她,想必并不打算转过身来让她看到他的真面目。
“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能说什么呢?
“还走么?”
话落,室内一片寂静,除了偶尔有风声传进来,沈砚芯清楚地听到自己混乱的心跳声,像是要跳到嗓子眼似的。
顾庭渊似乎很有耐性,也没有出声。
只是,这无声的压力像是一双手紧紧勒住了沈砚芯的脖颈,让她呼吸不畅,好一会,她才缓声道,“顾先生,这几年,十分抱歉……”
顾庭渊听了她的话,冷冷笑出声,“你这声抱歉,很没有诚意啊。” 隐婚爹地超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