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女人还真是有些手段……”
看到顾御琛阴沉的脸色,秦裕讪讪开口,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谁知道她会找到这个自媒体,你说这能怪我吗?”
“不怪你,难道要怪我?”
把平板扔到了一边,顾御琛没想到这么一件事,秦裕都能办砸,他揉了揉眉心:
“算了,这件事我会让陈良去做。你还是不要插手这件事了。”
“……”
虽然他没有明说,秦裕还是感觉到了浓浓的鄙视之意,他十分伤心地把头一扭:
“人家还不是想要帮帮你!再说了,主流媒体那边还不是我搞定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说人话。”
熟谙秦裕本性的顾御琛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跟松江府的管家交代了些事情,然后抬起眼睛:
“趁着我心情还不错,有什么话赶紧说。”
“其实,我的要求也不多……”
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起来,秦裕都觉得自己有些厚颜无耻了:
“我也算是看出来了,你跟宋淼小姐关系不同寻常,我就想着,你能不能跟我说道说道,我保证不告诉他们三个!”
他眼里的八卦光芒极度狂热,顾御琛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平淡地道:
“秦裕,下次说这话之前,先把你的哈喇子给我擦干净了。”
秦裕:“……”
午后的医院,叶婉玲刚刚把斐家过来送灵芝鸡汤的佣人打发走了,折身回到病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床上多了一个信封。
“这是什么?是刚才的秦嫂留下的?”
疑惑地捡了起来,叶婉玲心中有些按捺不住的喜悦,是不是那位古板的老爷子心思松动了?
“这是……”
怎么会!
看到这里面的照片和医院的单子,叶婉玲脸色大变!
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把验孕单撕碎了冲进了厕所里,她拿出里面的一张纸,上面的内容吓得她心神俱裂:
“叶小姐,如果你不想这些东西放到斐斯年的桌子上、还想做斐家的少奶奶,那就最好安分点!”
这是谁?!
这明显就是一封恐吓信!
到底会是谁连这些事情都知道?!
如果让斐斯年知道了……眼里闪过惊恐,叶婉玲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她把手里剩下来的照片用力地撕成了几半: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运营替叶婉玲剪辑、宣传这次的视频的几家自媒体账号的公司,迎来了他们职业生涯里最丰厚的一单生意。
简陋的办公室里,气定神闲的陈良把一张八位数的支票轻飘飘地放在了这家公司的老总面前。
“这上面的钱,足够让你解散公司之后,不吃不喝地好好生活到下辈子。”
喝了一口这里的咖啡,陈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实在是太劣质了。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老总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热汗,表情十分纠结,他抹了一把汗,底气不足地道:
“别的事情都好商量。可是,让我把原视频给你,只怕会违背跟叶小姐签订的合同啊……”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见他态度已经有所松动,陈良把杯子放到了一边,眼里有着势在必得的光:
“先不说叶婉玲根本不敢把这件事闹大,就算她真的告你,寰球也会给你提供最好的律师。”
视频事件发酵至今,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人在关注着这件事的走向了。
叶婉玲一边翻看着夹杂着水军一边倒的评论,忍不住得意地笑出声来:
当红花旦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她抢了男人又污了声名?宋淼……也不过如此。
她无意间再刷了两下,竟然在热搜榜上看到了“叶婉玲宋淼原视频”的字样,顿时觉得不对劲,点进去一看,简直令她目眦欲裂!
那几个该死的自媒体号竟然把原视频放出来了!
她赶紧拨通了那边负责人的电话:
“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的要求不是这样的!你们……”
“叶婉玲小姐是吧?”
一道听似恭敬的男声打断了她急不可耐的追问:
“你应该收到了那封信。这次的视频,只是我家主人的一点小小的警告而已。”
“你家主人是谁?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一想到自己从前那些事情竟然还有证据握在别人手里,叶婉玲的神色就阴沉下来。
“我家主人的姓名,不是像你这种身份卑微心思叵测的人能够知道的。”
那边的男声满是讽刺地道:
“如果叶婉玲小姐还希望顺利嫁进斐家,就最好不要再使这些幺蛾子!”
“这可真是稀奇,昨天这些自媒体还在一致地炮轰你呢,今天就转了口风。”
关注着事态风向的纪念不由得疑惑万分,她看向正准备下车的宋淼: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听说斐老爷子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没事。你不用担心。”
斐老爷子今日约见她,无非就是为了婚约,宋淼神色极其漠然,仿佛从头到尾,她都置身事外一般。
走进斐家别墅的她一眼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了已到耄耋之年的老人。
她把礼物递给了一旁的佣人,然后在斐老爷子面前坐了下来:
“斐老先生,不知道你今天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还是像以前一样单刀直入,毫不遮掩。”
头发花白脸色肃重的老人评论着她,眼里有着赞许之意:
“从前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性格果决的女子。也是因为这个,我极力支持你和斯年在一起。”
大约知道了他接下来想说什么,宋淼只是微微笑着,不发一言。
“不过有时候,性格太倔强了,也不是一件好事,你说是不是?”
他向她抛出了一个问题,见她没有回答,斐老爷子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们斯年,在这一点上就不如你,他是一个心软的人,吃软不吃硬。”
接过佣人递来的茶水,宋淼一下一下地刮着上面的浮末,脸上的笑容静谧而又含着深意:
这是在指责自己心肠太硬?没能卑躬屈膝地迎合斐斯年? 犹把星芒比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