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跟章璋相处，已经完全没有上一次的舒适感了，宋淼感觉她时时刻刻都在给自己挖坑，便起身：
“抱歉，我不太喜欢跟别人分享这些。我刚刚想起来我得回去试试礼服，就不跟你们聊天了。”
说完，宋淼也不等章璋说什么，便径直离开了。
举着DV的刘程从背后走了过来，他有些不解：
“咦？宋淼怎么离开了？我正在拍视频呢！”
“是我不好，刚才多嘴问了她一些私人的事情。”
主动承认错误，章璋脸上浮现起了一抹自责，“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而生我的气……”
“宋淼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哈哈——”
不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刘程也没放在心上，他一心都是明天的电影节，“其他人还没回来？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该不会走散了吧？”
……
回到房间的宋淼松了口气，她拿出手机跟纪念聊着天，说起这次的银熊影后应该是没自己的事了。
纪念倒也不气馁，她笑着道：
“原本也没指望你能拿奖，入围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不过既然入围了柏林电影节，估计到时候肯定会入选今年的金马奖……不管怎么说，你的业务水平也算是得到了一定的认可。”
不等宋淼吱声，纪念又切切地嘱咐道：
“对了，你的礼服都到了吧？没出什么问题吧？珠宝礼服鞋子都不要出错，妆容你自己看着来。我还在给你谈五姨太的角色……”
听着她像个小老太太一样的唠叨，宋淼觉得心里很暖，不料她话锋一转：
“对了，你和顾御琛见面没有？听说他现在也在柏林，我觉得他应该是去见你的。”
“他来德国了？”
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宋淼对此一无所知，她想起朱砂的话，忍不住道：
“他又不是围着我一个人转的，说不定他是来拜访其他朋友的。算了……随他去吧。”
她话语里的纠结让纪念很是惊奇，她的淼淼什么时候用过这种语气说话？
“你该不会是以为他有别的女人吧？啊不对，上次的Lisa事件还没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淼淼不行，你得跟他先保持距离！”
听她提起Lisa，宋淼就觉得心虚，她借着察看礼服的借口迅速挂断了电话，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顾御琛什么的……拉开酒店的窗帘，宋淼的心情就像窗外四沉的暮色一般，变得不那么美好起来。
他在德国？就在柏林？
可是他没有告诉自己……是为了见朱砂所以来的吗？
想起今天朱砂自然而然地告诉自己，她和顾御琛相识十几年的事情，宋淼的眉头就紧紧蹙了起来，连方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有发现。
看到孤零零地站在窗边的宋淼，方糖原本激动的心情也平息下来，她小心翼翼地道：
“淼淼姐，你怎么了？我感觉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她刚说完，就意识到了什么，方糖赶紧劝道：
“其实吧我觉得这个奖项就是重在参与，本来这种国际影后就很难拿，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会看到你在这部电影里的付出。”
转过身诧异地看着她，宋淼看到自己的小助理一脸的安抚和同情之色，便笑着道：
“你在想些什么呢？结果都没出来，再说了，拿不拿奖对我来说没有那么重要。”
“啊……”
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方糖的小脸变得通红，她嗫嚅着道：
“刚才你站在窗户边的样子，感觉像是很伤心。”
“有吗？”
摸了摸自己的脸，宋淼想起顾御琛，脸色不由得变了变，然后勉强一笑：
“好啦好啦，我没什么事。我们现在先检查检查礼服什么的吧，免得到时候出错。”
说完，宋淼率先走向被自己挂起来的礼服，Elie的礼服向来都是又仙又美，送过来的这一套也不例外。
其实整体上这套礼服没有什么出彩的设计，就是薄纱堆积起来的轻灵美感，不过颜色温柔；
加之配套的银色缎面镶着碎钻的高跟鞋，就越发显得梦幻美丽。
因为之前试过这套礼服没什么问题，所以宋淼只是草草看了两眼就去检查首饰了，倒是方糖认认真真地在检查。
确认过这衣服没有问题之后，宋淼才松了口气，以前她只参加过国内的颁奖，像这次出国参加电影节，还是第一次。
“淼淼姐，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差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方糖揉了揉眼睛，又叫来了宋淼，把自己从堆叠的纱下面看到的东西捏住了：
“这红色的东西……应该不是裙子上面自带的吧？”
蹲下身来，宋淼看着被方糖攥住的那个小小的、红色的膏体。
她示意方糖松开手，自己上去摸了摸，再松开的时候，手上已经是一片红。
“现在柏林的气温已经很低了，但是会场内肯定会有暖气。”
大脑飞快地转动着，宋淼让方糖找找裙子里还有没有其他的这种红色膏体，自己分析着：
“一旦我的礼服出了状况，就意味着会在万众瞩目下出丑……可是到底是谁把这个放在我的礼服里的？”
又陆陆续续地找出了十来个这样的膏体，宋淼看着这堆东西，还有被方糖找出来的、已经变红了的几个裙角，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去联系一下Elie，看能不能再借一套礼服，实在不行的话买也可以。”
礼服是一定不能出差错的，宋淼站起身来，这套礼服是送来的时候就有这些，还是自己离开之后有人进来动的手脚？
她看向空调，上面显示是30度，“方糖，你离开的时候关了空调吗？”
“我出门的时候是关了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方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她也看向空调，有些不明所以。
“……没事，你先照我的话联系Elie那边的人。”
看来是针对自己来的了，宋淼倍觉头疼，自己都身在国外了还是逃不开这种算计？
联系完Elie那边的工作人员之后，方糖惴惴不安地看向宋淼：
“淼淼姐，他们说……” 犹把星芒比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