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不禁脱口而出，霍天琪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勉强一笑：

　　“上次我和Measure集团代表谈判的时候，他可是态度强硬，看来，还是需要专门的人来跟这群外国人打交道。”

　　“的确需要聘请专业人士，而不是把这些事情交给一个从无经验的人。你说呢？”

　　看到霍天琪脸上的笑容越发僵硬，顾御琛神情轻松地一笑，“会议要开始了，我先进去了。”

　　“……”

　　看着他的背影，霍天琪垂着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一旁的文若梦见他脸色不好，赶紧低声提醒他：

　　“霍总，进去吧，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没事儿吧？”

　　“没事。”

　　深吸了一口气，霍天琪面上又换上了跟平时一般的笑容，步履从容地走了进去。

　　会议室里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顾御琛坐在主位上，他看了一眼已经恢复常态的霍天琪，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众人都知道顾御琛和霍天琪之间的暗流涌动，一个是寰球集团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一个是被顾老夫人扶持、对集团虎视眈眈的副总，两人谁能胜出，现在的确不太明晰。

　　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的霍天琪不以为意，他风度翩翩地坐了下来：

　　“顾总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从前开例会的时候，你可一直都是沉着脸。”

　　见顾御琛没有说话，霍天琪又自顾自地道：

　　“也是，你情场得意商场也有所斩获，高兴也是理所当然的。”

　　“霍总，这是严肃的工作会议，你觉得，在这种公共场合谈及公司总裁的私人感情，是不是不太合适？”

　　立在顾御琛身后的陈良适时开口，他面上虽是带着客套疏离的笑容，但是话语中的警告之意却分毫不差。

　　“哦，我忘了！实在是对不住、对不住！”

　　装作恍然大悟地敲了敲头，霍天琪轻笑着道：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现在满大街都是顾总和宋淼的新闻，我也是替顾总感到高兴。”

　　“也是，霍副总都变成了娱乐八卦博主。不过……我怎么不知道Measure的副产品线代言人是你来决定的呢？”

　　冷冷一笑，顾御琛看着脸色瞬间有些尴尬的霍天琪，不留情面地道：

　　“你发微博期间，我还在跟Measure集团谈代理权相关事宜，也就是说，Measure副产品线的代言人选择权还在Louis手里。你说你曾经考虑过让彭青来当代言人……是否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

　　“顾总！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

　　一直隐忍不发的文若梦实在听不下去了，她不能容忍他用这样轻蔑的语气提起自己深爱的男人：

　　“霍总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集团，当时宋淼小姐的讨论度实在太高，霍总是怕影响到集团声誉才这样说的。”

　　“你是谁？”

　　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并没有打动坐在主位上神情冷漠的男人，他看向一脸急切的女人：

　　“你是霍天琪什么人？你这么了解他，难道你们是情侣？”

　　“顾总，你不要误会了，目前为止我仍然保持着单身。”

　　见他这么说，霍天琪也顺势插进来，替自己解释：

　　“文若梦是我的秘书，想必是见我工作繁重，才会替我说话。”

　　“冒着被开除的风险，在董事会会议上贸然开口，文小姐，你更适合做脱口秀主持人。在这里实在是浪费你的才华。”

　　满是嘲讽之意，顾御琛又看了一眼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霍天琪：

　　“霍副总，看来你调教手下员工的能力不够，才会带出这么一个目无上司的秘书。”

　　“……是，的确是我能力不足，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今天的确是自己理亏，再加上Measure副产品代言人的事情自己有错在先，霍天琪只能认栽：

　　谁知道顾御琛竟然会把微博上的事情放到明面上来说。

　　“你的确能力不足，又还要故作高明。Louis在这次的谈判中就提到过你。”

　　见其他人都不敢说话，顾御琛一下一下地扣着会议室的桌面，“如果态度稍微好一些，Measure的代理权早就拿下来了，又何必等到今天我来出手？”

　　“……”

　　没有应声，霍天琪知道他这是借着代理权的事情打压自己，但是Measure他没谈下来，也是事实。

　　今日也算是稍稍打压霍天琪的嚣张气焰，顾御琛正要把代理权的事情公开，一个董事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问道：

　　“据我所知，顾总在外留学的这些年，一直都是霍副总在为寰球鞍前马后，顾总你一回来就这样下马威，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你说霍副总没有谈下Measure的代理权，难道你谈下来了？”

　　是蔡董。

　　在回国之前，早就把这些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顾御琛轻轻一笑，把手中的文件夹扔在了桌上，气势逼人：

　　“鞍前马后多年，却不见有什么大的发展。这样的安稳，随便聘请一个CEO都能做到。一个奢侈品的独家代理也谈不下来……在座的各位如果都是想着坐吃山空，我奉劝你们赶紧抛售手中的股权。”

　　这番话力逾千钧，在座的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个资历最深的老董事吴老站出来打圆场：

　　“顾总说得没错，钱嘛，谁不想多挣点？霍副总虽然维护寰球稳定有功，但毕竟还是太年轻没经验，不敢太激进。”

　　“吴老说的话自然有道理，不过，我今天就在这里问一句，不服我顾御琛的，现在就可以抛售手中的股票。有多少，我收多少。”

　　他们此刻想退，顾御琛却是不给他们机会了，他环视着在场的诸位，“蔡董，不如你先来？”

　　“……”

　　被点名的蔡董缩了缩脖子，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寰球的股票有多值钱，在座的各位心里都有数。

　　“顾总，不要因为对我有意见就这样对待公司元老。你这样的行为太让人寒心。”

　　在这档口，霍天琪不得不站出来替蔡董解围，他看向顾御琛：

　　“我个人能力不足是我的事情，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会有所成长。还请你拭目以待。” 犹把星芒比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