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乔连忙说道:“还是因为他跟太奶奶比较亲,喜欢太奶奶,所以才听话。”
祖孙几个人正说着话,这时候门忽然被人给推开了,董乔一回头,就看见戴云湘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她站立的姿势有些木然,也不知道是情绪太差,还是因为刚刚睡醒,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迷糊,一只手放在身后。
她看到戴云湘,虽然有几分意外,但也能猜到,她必定是为了冷锐的事来的。
大老远的,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过来,而冷锐被抓到现在也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看样子她消息还挺灵通的。
董乔站在那里,和戴云湘隔着几米的距离相对。
戴云湘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董乔从她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一点不太友好的神情来。
她也知道,冷锐和冷榕这样的关系,基本上是水火不相容。
而现在冷锐基本上可以说是被她给送进局子里去的,当初她掺和了一脚,弄得冷榕跟霍如欣的婚事也没成,戴云湘能给她好脸色才怪呢。
董乔下意识地把咚咚给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甚至稍微把他往身后拉了一把,下意识的就把他给护住了。
董嘉言抬头看了一眼母亲,他对戴云湘这个人有一点点印象,上次去美国的时候,他也隐隐约约地见过了一面。
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妈咪……”
也许就是这种细微而充满了依恋的声音刺激到了戴云湘,她忽然像是疯了一样,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你自己有儿子,你凭什么要害我的儿子!你害我的儿子,那我就跟你同归于尽,我让你的儿子也活不成!”
她猛地冲了上来,藏在背后的那只手猛地挥出来,就在那个电光火石的瞬间,董乔看清楚了,她的手里拿着一把雪亮的锋利菜刀!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拿到的菜刀,董乔也没有时间去想了,就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她迅速把儿子给抱了起来,在戴云湘冲过来的瞬间,一个转身,用自己的背脊去挡刀!
一直站在老太太身边的保姆见状,连忙扑上去夺刀。
但是戴云湘因为绝望,心里有那么一股子气撑着,此时是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力气也奇大无比,一个身强体壮的保姆上去抱住她,都几乎控制不住。
董乔刚才已经脱了外套,身上只有薄薄的一件绒线衫挡着,戴云湘的刀砍过来的时候,保姆已经出手阻拦了,所以刀锋也并没有扎扎实实地落在她身上。
饶是如此,刀太过于锋利,还是切到了她背上,白色的绒线衫被划破,她只觉得背上瞬间热辣辣的,有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
保姆虽然已经在极力压制戴云湘,但是她的刀依然不住地朝着董乔砍过来。
董嘉言吓得大哭起来,董乔顾不得别的,只得护着儿子往外跑。
在她离开房间之前,戴云湘还有一刀,歪歪斜斜地砍在了董乔的胳膊上。
她白色的绒线衫瞬间布满了殷红的血迹。
可是这时候她并不觉得痛,也顾不得其他,她心里只有儿子。
不管她自己受什么样的伤,她都必须要保护好自己的儿子,她绝对不能让儿子受伤,哪怕是一点点也不行!
他还那么小,一个不小心,如果伤到了,可能会落下一辈子的残疾,她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受这样的苦!
咚咚都已经快五岁了,个子又比较高,体重都已经有四十多斤了,董乔平时根本连一个十斤的包裹都提不动的,可这时候抱着咚咚,却跑得很快。
她好不容易走到了门边,趁着戴云湘被保姆挡着,很快地腾出了一只手,拉开门,跑了出去。
戴云湘这简直是疯了,她知道这家里还有一个伊丽莎白,一定也不是什么善茬,保不定现在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也来不及多想,只知道,自己应该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才好。
她刚才是打车过来的,司机早就已经走了。现在一身是血地从里面跑出来,根本就没有司机愿意载她。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出现了三四个中年男人,个个都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一看就不像好人。
在董乔冲出来的时候,这几个人开着车等在外面,好像专程在等着她一样。
董乔现在虽然是慌里慌张的,但是看到他们,瞬间觉得不好。
这样的突发事件,而且是针对她和咚咚来的,却有人在外面等着他们,显然是来者不善,或许早就已经算计好了,等她一跑出来,立即把她挟持走吗?
董乔看了他们一眼,当机立断,直接跑到了外面的大街上,然后拦住了一辆过路的货车。
她不去拦那些私家小车,偏偏拦了一辆大货车,是有考虑的。
一来,既然外面已经安排了人在等着她,那么很有可能,除了这一拨以外,还安排了别的人在等着她。只要她一上车,很可能就会被劫持。
而且,按照一般人的思维,出门急着离开这里,肯定是拦小车的,不大可能会去拦笨重的货车。所以相对来说,她拦一辆货车离开,会比较安全一点。
二来,正是因为货车比较笨重,所以也比较不容易被那些守在那里埋伏的小车给威慑到。
董乔一身是血,还抱着一的孩子,货车司机本来也不愿意停车的。但是她直接拦在了车前面,货车本来就比较笨重,想这么直接离开也不太可能,只得停了下来。
董乔直接拉开副驾驶的门,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等她在里面坐定了,咚咚连忙从她怀里爬了出来,有些惊恐地问道:“妈咪,妈咪,你没事吧?”
董乔轻轻地抚摸儿子的头以示安抚。
她现在受了伤,也没有地方可去,甚至不知道自己伤得重不重,只得先求着司机大叔,“真是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车,我会赔偿你,也会给你支付今天的误工费。但是,可不可以请你把我送到医院里去?”
她这时候精神还是紧绷着,先前冷榕相熟的医院,她是知道的。 爱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