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什么计策,说来听听呢?”赢一脸兴味的望着我,眼角微眯,带着几分邪气。伸手又是将我带入怀中。
蓝儿!他对我的称呼还真是奇特。寒冰叫我梦雪,司慕政喜欢叫我梦儿,在现代的时候,不少朋友都叫我雪儿,还就是没有叫我蓝儿的。这个男人的想法果然不一般。
“现在的局势虽是两军压境,但是谁都不想轻举妄动,都在观望,等待时机,对吗?”我首先提问。
“恩,可以这么说。”此时的赢已经放开了我,仔细的听我说着话,他一手托着下巴,点头道。
“所谓探哨,便是双方各自派出的斥候骑兵,先行靠近对方,刺探消息再及时反馈。由于不能靠太近,所以掌握的情况也是估摸的,对吗?”我又问道。
“对!呵呵,你好像很懂嘛。”他有些意外的看着我,宠溺的揉了下我的头发,眸色渐渐加深。
“那么,试问,如果对方的探哨探得我们这边只有三千人马,如果你是对方主帅,你会怎么做?”这次我转头问向了朱雀。
而他显然已经没有先前那样的嚣张气焰,很认真的分析道:“若为主帅,我必出兵,全歼对方,兵贵神速,旗开得胜,可以大震士气。”
“如果让对方探哨误以为我方有两三万人马,你又会怎么做?”我又追问道。
“如果势均力敌,我自是会原地驻扎,再行观望。”他答道。
“那么,很好!现在我们可以这样,调动这里可用的马匹,在每匹马的马尾之上栓上一大篷树枝,命人在森林边缘地带,反复来回奔跑,让尘土在林中弥漫飞扬,再加上一个时辰之后天近傍晚,林中本有雾气蒸腾,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对方误以为我们有重兵埋伏,不敢轻举妄动,便可为我们士兵赢取宝贵的撤退时间。此为借局布势,力小势大。你觉得如何呢?”我一口气说完,神情飞扬。此计本名“树上开花”,指树上本无花,剪彩贴之,使之有花,以假象来威敌。
“啪啪啪”掌声连连响起,是赢。
“好计,好一个借局布势,力小势大!想不到女子也能行兵运筹!”他一脸赞赏的看着我,眼中还有少许惊讶。
而此时的朱雀也已是无话可说,表情略略有些僵硬,尴尬道:“姑娘确实有胆有谋,不同凡人,方才得罪了,还望姑娘海涵。”
我绽放了一个迷人的潦倒众生的笑容,轻轻摇头道:“我不会介意的。”其实我的心中才不是这样想的,日后我一定会找机会再让他吃瘪的,等着吧。
也许是我的笑容让他有些惭愧,总之,我瞥见他的麦色俊脸上浮现了一抹可疑的红。
“大帅,那么我就按此计尽快去布置了,你带着人马先撤回定城中吧,留百人左右在此即可,这里有我来善后。”朱雀说道。
“且慢!”我出声阻止道。
“姑娘还有何指教?”这朱雀已是客气了好几分。
“我想问的是,究竟定城之中的布防与援军都到位了没有?”我又问。
“尚未!”这次作答的是赢,他的眉间已隐隐有些怒气与烦躁。那么说明我猜对了,我想定是先前,朱雀在街上告诉他援军耽搁了,而城外的伏兵孤立无援,所以他才着急出城巡视的。不想又遇上了对方的增援。
“如若,乌赫国大军明日攻城,我们能有几成胜算呢?”看着他的焦急心燥,不由的我也受了些感染,心下觉得事情可能有些紧迫。
“四成!此次乌赫发兵突然,谁也没想到会在这么短时间内集结那么多兵力。这叶赫御敏真是深藏不露。我也没有想到,当年的放虎归山,才造成今日之局面。”他长长的叹道。
什么?竟然如此危急。我也不是真的那么懂军事,只是爱看《三国演义》而已。如此瞎凑热闹也不知行不行,毕竟不能像那个赵括一般就会些个纸上谈兵,拿天下黎民苍生开玩笑。突然间,我不敢再开口了。
“蓝儿,你怎么了,还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见我有些呆滞,他不禁问道。
“我……我也不是真的懂,如此形势,我不敢再乱致辞了!”我有些语塞,到了这份上,可不是开玩笑的。
“但说无妨,有我在呢,我征战多年,自有分寸把握。”他鼓励道,翼翼的神采与飞扬的俊眉传递着他的信任,给予我信心。
“我原本想着,不要那么早撤走。因为在林中制造尘土,也只能是一时的假象。骗过他们到晚上应该不是问题,夜间他们应该也不敢贸然过河,如果我们能在晚上生火做饭,平均每个人生十口锅。然后在四更天的时候再行撤离,留下这些所谓的痕迹,让第二天来刺探军情的乌赫探子误以为我们有重兵在城内城外把守,这样一来,他们便不敢贸然攻城了。不知能不能撑到援军到位。我只是随便想想,不知可行吗?”我建议道。
闻言,赢的凤眼一亮,立即赞道:“好一招瞒天过海!蓝儿,你简直堪称女军师!”
“哪有……”我有些不好意思。
“朱雀,你可有听清楚!赶紧照做!”他随即吩咐道。朱雀立即领命而去,走前回头深深凝望了我一眼,透露着他的钦佩。
朱雀其实真的是一个单纯而又一根筋的人,我从不知道,只言片语便征服了他的心,就在这次以后,这个男人便一直义无反顾的跟随在我的左右,不论我做的事是对是错,是好是坏,哪怕到了最后我迷失了本性,他依旧是不离不弃……
……
虽然,赢很赞同我的计策,但是毕竟等待是心惊的。毕竟我没有真的亲临过这种战争的紧张氛围,短短一个时辰,好漫长,我一直坐立不安,觉得全身轻飘飘,心仿佛是一叶在大海中上下漂浮的扁舟,起起落落。琢磨着,如果此计不奏效,不可想象的会是怎样一场血腥和惨烈的厮杀。
倒是赢一副悠闲的样子,就仿佛他已成竹在胸,胜券在握。他取下了头盔搁在了一边,乌黑的长发性感的搭在胸前,凤眸微闭,俊眉舒展,斜倚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小憩着,金色阳光透过树隙洒落在他英俊而又深刻的五官之上,那种半明半暗的侧光,让他看起来像希腊雕塑般完美,他修长的两腿交叠平放,两手枕在脑后。优雅的姿势与气度,就仅仅是一个大帅吗?我不禁有些疑惑,但也没有细想。
我哪有他那么沉的住气,不停的来回走着。终于他再也看不过去我的踱来踱去,一下将我拉坐在他的腿上。
“与其干等,不如我们做点别的事,好吗?”他微张的凤眸透露出危险的气息。就像是一只刚睡醒的豹子那样微微张开它的眼睛,好强烈的压迫感。
“还能做……什……么?”我从不知道自己也会结巴。
突然,他笑了,撒旦般的邪笑,笑的我心惊,大脑无法思考。
耳边只听到邪恶的低沉的男性声音在说:“比如说,接吻!”
只一秒,我睁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他迅猛的堵住我的双唇,就像一头优秀猎手瞬间逮住它的猎物一般。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有心思想这种事,这男人! 独宠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