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快点,你还在等什么?我可是等着你将我方才输的都赢回来,嗯?”我语调略为不满的说道。
“蓝儿,我们换过那边的赌桌去下注。”司慕赢径自揽过我,走向了另外一桌,照例是围满了人,只是但凡见到司慕赢的人都会下意识不自觉的让开了道,也许是他眉宇间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与强大的压迫感使一般的人不敢靠近。
起先他并没有急着下筹码,只是静静的站着看了一小会,仔细琢磨着。其实不就是押点数的大小或者是六六六顺,很简单的,也不知他在细究个什么。
“这位爷,要不也加入一同试试手气?”庄家一见他衣着华贵,必是个有钱的主子,忙出声怂恿道。这个伙计生的黝黑粗犷,看起来约二十出头的模样。
司慕赢勾唇不语,微微挑了眉,做了个“你请先”的手势。
但见那名庄家开始摇晃起手中的骰子盅来,说道这个骰子盅,模样还是真是十分的特别,全铜而制,呈球状,底下三个脚竟是做三个小人背着包袱状,背起那沉重的球盅,神态活灵,栩栩如生。一番叮叮当当的摇晃,庄家最终将骰子盅落定在了赌桌之上,待到里面的声音渐息,方启口道:“还请各位下注。”
于是周围的人纷纷开始押注,押大押小的皆有,人数倒也差不多。
“你还准备继续看?”我终于按耐不住的出声问道。
司慕赢浅笑着从怀中摸出一张千两银票,放在了“大”字之上。出手之阔绰,使周围立即传来了不小的惊呼声。一时间竟又是引来不少的人跟着买“大”。
此时庄家的脸色略有些青黑,迟迟不动,围观的人却不断的催促道:“快开!快开!”,万般无奈之下,庄家只得打开了球盖,果然是“大”,他略有些尴尬的启口道:“这位爷的手气真是好!要不再试试!”
人群之中似引起了不小的躁动,我们身周围的人是愈来愈多,小声的议论之声不断的传来,隐隐可听见。
“跟着那位爷下注,今日稳赢。”
“你看他的穿着,就那件黑金薄袄也是价值不菲。”
“奇了,也不知他是什么人,从未见过。”
“……”
随着司慕赢不断的下注,我们面前的银票与筹码渐渐的堆成了一座小山,而且早有巴结之人为他端来了椅子,恭敬的请他入座。周遭的人现下已几乎皆跟着他下注,一时是称赞声、掌声连连,个个叫好。反观庄家的脸色已是黑的不能再黑,颊边流下了涔涔冷汗,全身都在隐隐颤抖,黄铜色的球盅之上已是沾满他手心中的汗水。
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他有些语无伦次,很是难看的勉强笑道:“这位爷的手气真是极好,小的自叹不如……”
而我已是紧挨着司慕赢坐下,挽着他的胳膊,讶异的望着面前数不清的银子,有些呆愣。一次都没有输过耶,他不是从不进赌场的么?难道说他是天生的赌神?汗颜。
正想着,旁边突然让开一条道,一名穿深长青色锦袍,年约四十,一脸精明之人来到了我们的身侧。世故的浅笑,他看起来像这场子里的管事。俯身恭敬的说道:“小的自打接管这间赌场以来,还未曾见过如此有气魄的爷。想来这楼下的小玩意、小赌小闹的实在是满足不了这位爷,不知爷可有兴趣赏光二楼雅间,里面可都是些大买卖。”
司慕赢勾唇一笑道:“无妨,就上去见识见识。”言罢便优雅的站起身,轻轻理了下袍摆,举手投足的贵气让周围又是一阵惊呼与议论。
“小六!”那名赌场管事的忙大声吆喝起来,“还不赶快去拿金盘来,替这位爷将赌筹给送上雅间!”
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袖,我将他拉低,凑近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赢,会不会有诈?”
“怕什么?”他宠溺的捏了下我娇俏的鼻子,柔声道,凤眼之中溢满了笑意。
“赢,你以前玩过这些么?方才在门口,分明见你从不涉足这些三教九流之场所的,难不成你是糊弄我的?”我实在憋不住了,在他耳边小声的问出了我的疑惑。
“我从没有玩过。”他亦是小声的作答,魅惑在我的耳边轻轻吹气,惹来我全身一阵酥麻。
“喂,那你是传说中的赌神么?你是‘看’的出来,还是‘听’的出来,那骰子盅里的点数?”他的暧昧让我的脸微红,却仍是不解的问道。
“蓝儿,我既‘看’不出,也‘听’不出。”司慕赢微笑着答道。
“那为何你次次都赢?”秀眉微蹙,我才不信呢。
“蓝儿,方才我让你换了张桌子。是因为我看这台的庄家是个新手,十分的不老道。神色略显紧张,是以我细下观察了一阵,发现他每次落定骰子盅之后,总有着一丝一毫的紧张,眼神会在其中某处的押注之上多停留上几眼,而每次开盅之后,结果总是应了他先前多留神之处。而我就是根据他这细小的破绽来下注的,屡试不爽!而且越往后他越紧张,便越容易判断。”他的凤眼已是弯成了一抹好看的弧度,轻声说道。
闻言,我不禁脸色黑了几分。我以为他的手气能比我好上多少,原来他还是靠他敏锐的洞察力。不过,他确实也太精了,如此细小的差别也能辨别的出。可怜那位庄家输了那么多的银子竟不知是被自己的表情出卖了,哎,如此赢钱,也算是奇事一桩。
由前方管事的带路,我们上到二楼雅间,这里的装饰要比楼下豪华上百倍,皆是大红色的莲花纹厚毯铺垫,精致的雕花黑檀木桌椅摆设,金漆飞檐绕梁而走,足见这家赌场的实力雄厚。与其说是雅间,不如说是个小厅来的更为确切。我略微数了下,约八张小台,皆是满座。
“这个蓝儿你可会?”司慕赢指着满桌的黑玉而制红宝石做点镶嵌的长条状物,问道。
“牌九,我不太会,凑合着能看懂而已。我们已经赢了很多了,还是早些走吧。”我皱眉答道,欲拽他走。
“看起来赌注好似很大,这些在赌之人皆是官宦子弟与富家商贾的模样。朝廷俸禄微薄,蓝儿,看起来这赌场里的水很深。”司慕赢凝眉,唇边勾起冷笑道,凤眸微眯,似在思索着什么。
他好似看出了什么问题…… 独宠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