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嗯了一声,她也是这么想的。
“很晚了,睡觉吧。”龙骁如此劝着,盛锦也不再多想,两人回去床上休息。
第二天,盛锦和龙骁如常来到郑家,可能因为郑老爷子今天要说事的原因,大家都在客厅坐着,脸上的表情各有各的复杂,刘巧巧时不时都往盛锦投来祈求的眼神,盛锦置若罔闻,笑着和郑老爷子打招呼。
“外公,您今天怎么下来了?身体还好吗?”
郑老爷子坐在轮椅上,上半身没什么力气,还靠在那,听见盛锦的话,还慈祥着笑,“还好,锦锦,过来。”
如此简单一句话,盛锦莫名眼眶湿润了些,她深吸口气,走上前去,坐在郑老爷子旁边的沙发上,龙骁自然是随他而坐。
此时,门口又走进来了两人,盛锦和龙骁不认识,刘巧巧郑子亭等人却变了脸色。
这两西装革履,一表人才,满脸严肃的男人,分明就是郑氏集团的律师,其中一个年龄稍微大些的,还是郑老爷子的御用律师,简而言之,就是一条闭紧了嘴巴的‘狗’,刘巧巧和郑子亭多次想方设法的想从他口中打探老爷子的遗嘱内容都没成功。
可现在,他竟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老爷子要……
一时之间,在座内的各人心中情绪冗杂,分辨不清。
郑老爷子却轻咳一声,引起众人注意力,脸色沉静的开了口,“今天大家都在这儿,想必也知道我究竟想说什么,没错,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我打算今天宣布遗嘱。”
“爷爷,不用这么着急吧,你的身体还没好,现在是需要好好休养……”郑子亭声音清朗,满是说不出的关心。
郑老爷子直接摆手拒绝了他,“我说今天就是今天,子亭,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完全承担别人的意愿。”
这话……不就是说和郑子亭同为至亲的刘巧巧和郑子柔所作所为不好吗?
“律师,麻烦你了。”郑老爷子不再多言,直接吩咐一声,律师就拿起文件,开始宣读。
他声音严肃,很平静,但随着一条一条,却给人以最无限的遐思。
盛锦听完,脑子里就自动总结出几个重点。
第一,老爷子拥有的郑氏股份,大部分给郑子昀,小部分给郑子亭。第二,老爷子名下的几幢房子,分给二儿子一家,落在两兄妹父亲的名下。第三,老爷子的私产,包括收藏品,画作,首饰之类的,都给盛锦……
这是郑老爷子对他所有的东西全部的分配。
盛锦一听完,别人还在想呢,她就立即出声否认,“外公,我不要那些东西,没必要,我……”
“锦锦。”郑老爷子叫住了她,他温柔慈祥的眼神注视着她,握着她的双手,声音虽然轻,但却莫名的铿锵有力。
“你妈妈当初离开得早,她若是没走,现在郑氏一半的股份我都会给她傍身。”
这句话一出,郑家二房那边的人顿时睁大了双眸。
怎么这样?!
“我们郑家不是一开始就富贵的,是我爷爷奶奶奋力开创的,他们都很爱你妈妈,只是去世得早,但是离开的时候说,要给你妈妈大量的私产……现在你妈妈离开,我原本应该给你,但是,现在不合适了……”
郑老爷子眼神莫名有些飘忽,他缓缓道,“子昀虽冷言冷语,但他是个经营的好手,郑氏交到他手上,我放心,给锦锦你的,就只剩下当初爷爷留下的私产和我后来收集的那些东西了……”
可是,画作,首饰,这些私产比房子都要更贵啊!
刘巧巧死活不甘心,又不敢说话,脸色在旁边都很扭曲。
还有郑子柔,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都拽得死紧,明明她也是郑家的孙女,盛锦还是个不靠谱的外孙女,为什么她什么都没有……
她不甘心极了,但是一个晚辈主动问长辈要遗产,怎么说怎么难听,她现在是根本就说不出来这些话。
一屋子的人居心叵测,捉摸不透。
盛锦还在犹疑的时候,郑子昀沉声开了口,“表妹,东西你都收着吧,你该得的。”
他都开口了,郑子亭还能说什么,勉强笑着应和了。
一场让人折腾了几个月的遗嘱内容就这样干净的交出去,众人心中想法如何,郑老爷子已经不想管了,他看着盛锦,想让她推他上楼,两人慢慢说些话。
不过此时,王烨忽然又出声,“老爷,各位少爷小姐,我也想说个事。”
众人看向他,他笑着说道,“今天是个机会,我想说的事其实也很简单,我想把我名下郑氏的股份转让。”
这话一出,郑家二房的人眼睛就是一亮。
王烨手中郑氏的股份虽然少,但是拿到手的话也不错,要是他……
未曾想,王烨却看向了盛锦,直接说道,“我想转让给锦小姐。”
“啊?!盛锦有些懵,直接就喊出声了,伸出食指指着自己鼻子,“你说我?”
“是的,锦小姐,我想把我在郑氏的股份都转给你,然后退出公司,陪老爷子几年,以后找个山清水秀的疗养院了残此生。”
王烨的话里面颇多感慨。
郑子昀不是很高兴的叫了一声,“王叔,您何必说这样的话,您从小看着我长大,我不会让你到孤独终老的地步。”
郑老爷子也沉着眸子,语气极其不开心,“阿晔,你遇到什么事了吗?告诉我。”
王烨摆摆手,“没有,老爷,我是真的感觉到累了,所以想要休息,我都六十了,想想当初跟在您身边的时候,还没有锦小姐这般大……”
这句话勾起回忆,郑老爷子想到什么,一时也就没有说话。
盛锦抓着时机开了口,非常理智,“可是王叔,你真的没必要给我,我不会经营公司,我迟早要回帝都那边,说实话,过来的机会可能比较少。”
她外公在这,她母亲在这成长,可是她的根,不在这儿。 帝少宠妻太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