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面开着空调,很是暖和,我脱下外套就躺了上去,他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紧紧抱住我。
“疼吗?”
“嗯。”
“疼就抱住我。”
“嗯。”此时的他,听话得像一个小孩,只要抱着我什么都好说。
医生说过麻药退了之后会很痛的,毕竟是骨折,我想他一定是痛醒的,所以睡着的时候也是眉头紧皱。
“车祸那时候你在想什么?”我轻声问,“见你一声不吭,跟你说话也不吭声,也不喊一声疼。”
他用下巴磨了磨我的额头,深呼吸一下,“我心疼我的车啊,这下一准报销了。”
我轻轻捶了他一下,“去你的。”我也不去追问,他不想提就不提吧,我不会去逼他。
这一夜,他一直抱着我,久久不松开,我在他怀里睡得安稳,却也担心着,他一直憋着不是好事。
杨佑和骨折住院的事情被大肆报道,很多人都来探望了,万象国际的大小领导都来了,杨家的亲戚们,沾得上边的也都来探望,还有他生意场上的朋友,钱斌和郑晓彤也来了,反正住着院,也不好休息,片刻都忙不停。
连我妈都说要来,我费劲了唇舌才劝住,有人带还好,她一个人,连路都找不着,还怎么来探病啊?我把电话递给杨佑和,她在电话里嘘寒问暖的好一阵才挂。杨佑和也没有不耐烦,我妈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还说等出院了再回塘栖去看她老人家。
我心里极乐,他对我妈好,不也正是对我好么。
令我惊讶的是,苏南来了,而且还是跟朱健一起来的。
“姐夫,你好些了吗?”苏南叫得亲热。
“好得很,正好休息了,这是...”杨佑和看了看朱健,故意说,“男朋友?我好像在龙太子那里见过啊。”
苏南不好意思地笑笑,“哎呀,是啦是啦,你们少取笑我。”
我冲朱健笑了笑,投去好奇的目光,朱健一脸害羞地回笑了笑,拎着一大袋桂圆给我,“苏主任,策划部的事儿你放心,一切都好。”
我接过袋子搁在床头柜上,“好,我很放心。”
苏南终于想通了,只要过了那道坎,就会是晴天,她跟朱健在一起,我很放心。
朱健是一个踏实勤快的男生,现在这个浮躁的社会,这样的男生很是稀有,我不晓得他知不知道苏南当初跟他提分手的原因,但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只要他们好好的,我也不便多问,谁没有年轻过?谁没有年少无知过?就当是一种历练吧,让他们以后的路走的更稳更长。
“姐夫,你太强悍了,开了多快的车啊?”
“不多啊,一百码吧。”他胡诌,何止一百码。
“姐夫,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所以开车的时候打瞌睡啊?我姐还在车上呢。”
杨佑和不好意思地一笑:“是啊,老打瞌睡,现在好了,有足够的时间睡觉,就是吓着你姐了。”
朱健凑上来说:“杨总肯定是把方向盘拼命往左边打了,不然车子撞成那样,副驾驶的人哪会没事啊?!”
苏南打了一下朱健:“你叫他什么?...叫姐夫!杨总听着就别扭。”
朱健终于开了口,“姐夫是真男人,危急关头还知道要保护姐姐。”
好小子,一开口把两个都叫了。
苏南这才满意,“这还差不多,你要像姐夫对姐姐一样对我,知道没有?”
“知道知道,只要你不变卦就行。”
苏南撅着嘴怒对朱健,朱健伸手摸着她的小脸,“姑奶奶,咱们来看姐夫的,你别耍小性了,叫姐夫看笑话。”
“姐夫是自己人,我的笑话早就被他看去了,姐夫,是吧?”
杨佑和有些尴尬,“是,是,是。”
又随意聊了些,苏南说还要跟朱健一起去看电影,趁着是周六。杨佑和一脸羡慕地说,等他好了也带我去看电影。
送走了苏南和朱健,病房里可算安静下来了,我看了一眼满屋子的鲜花和水果,想说我们都可以去开店出售了。
杨佑和一顿,默默地笑,在人前他用笑容展示,在人后,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的那抹哀愁,他是悲痛着的,他不说不代表他释怀,他只是不想说。
我坐到床边来,捧起他的脑袋,在他眉心亲了一下,“累吗?躺下来睡会?”
他摇摇头,“没你累,都忙着招呼人了。”
“大家都是一片心意嘛。”
“如果我不是现在的我,就没这么事了。”
“说什么呢,你就是你,我的老公,苏家的女婿,休想赖账。”
正亲热着,门口响起一阵调侃味儿,“哎哟喂,来得真不是时候,两夫妻在病床上玩亲嘴呢。”
杨佑和看着门口,很无奈地笑,我回转身去,大大咧咧地说:“怎么?不服气啊?我们就亲亲了,你管不着。”
王斯依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些医生开的单子,“行啦行啦,你们别刺激我,我现在可是独身的待产孕妇。”
我挪了挪软皮的椅子让她坐下,她的肚子可是越来越大了,“你产检?刘少呢?”
“别提了,才到医院门口就被他.妈召唤去了,我只好一个人上来检查。”她摸着肚皮说,“八个月了,是个小公子,预产期是五月,很健康。”
现在微微发胖的王斯依,似乎早就习惯了刘少对他母亲的言听计从,或许是生为人母就会对当母亲的多一份理解吧,她也希望她以后的儿子能听她话的。而且,孩子是她要生的,刘少也对她百般呵护着,就是家里那关还没过,但是,没过又怎样,孩子是刘家的,赖也赖不掉。
“苏影,你有动静没?我看啊,等佑和腿伤好了,你们趁现在把婚纱照拍一拍,你随时可能怀孕的,难道顶个大肚子去拍照?”
我一笑,“那就拍合家福喽,多喜庆。”结过一次婚的人,对于这些形式化的东西都看得淡,我并在乎有没有好看的婚纱照,有没有隆重的婚礼。
王斯依叹了口气,“你真淡定,得,我现在也很淡定,反正儿子生了之后就解放了,还有两个月就能解放了。”
吼吼,她现在这么说,却不想现在只是一个开始,等孩子出生了,那才叫什么事情都做不了,铁铮铮的捆绑。 我的爱情不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