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举行的时间到了,两位新人还没到,司机询问过叶至深后,一脸抱歉的宣布了婚礼推迟两小时。
宾客纷纷议论起来,他们要么是富甲一方的商贾,要么就是手里握着不少权利的从政人员,都是身份显赫的人,时间对他们来说不止是千金那么简单,如今还要白等两小时,自然有人不愿意了,大多数都看在叶家的地位上没有多言,但却有一小部分耿直的人抱怨出声。
“各位,叶某人在这里给大家配个不是。新娘和新郎在来的途中出现点状况,婚礼可能要推迟一会,大家远道是客,如果有人没有耐心等下去,可以现行离开,叶某人没有怨言,以后大家见面也都还是朋友。”这一套话说的完全没有问题,叶至深的面容也是和蔼可亲,可现场反倒安静下来,
在场的人都是跟叶至深打过交道的,谁不知道这位叶家家主心狠手辣,最是记仇,他们今天但凡表现出一点想走的意思,别说是朋友,连陌生人都做不成。不赏你一颗子弹弄得你家破人亡企业倒闭就不错了。
叶至深见没人出来抬杠,满意的笑了,“既然大家都愿意赏我这个面子,我也就在这里谢过了。大家该喝喝该吃吃,热闹起来啊,这是婚宴,高兴才是最总要的。”
“是啊是啊,喝酒!来,老王,咱们干一杯!”众人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瞬间变得满脸笑容觥筹交错起来。
叶至深坐回座位,脸上的笑意就瞬间消失不见,“再去问问,新娘新郎还有多久能到。”
手下人点点头走到角落打电话去了。
不要一分钟,手下匆匆忙忙跑走叶至深身边,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叶至深听完脸色沉的要滴出水,“这个逆子!这时候出来坏什么事!派两个人过去拦住他,务必把新娘安全带回来!”
“是!”手下离开了。
他走出宴会厅,刚拿出电话准备叫人,一根棍子就从背后挥来重重落在了他的头顶,把他打晕了过去。叶天手掌惦着棍子得意的笑了笑,拿出对讲机,“正门跑出来一个,已解决。”
此刻的宴会厅,已经被叶天等一众保镖包围守住,别说是人,连一只苍蝇都别想出来。两小时后,中午十二点,叶臻出现在了婚宴的酒店门口。叶天看着他进去没有拦,这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父亲。”叶臻走到叶至深身边。
“你来了啊。”叶至深皱眉看了看叶臻身边,“潮玉呢?”
“不知道,我们没在一起。”叶臻如实告知。
叶至深当然知道他们没在一起,因为顾潮玉被叶烁那个逆子劫走了。
“再等等吧。”
众人并没有等太久,十几分钟后顾潮玉也来到了现场。
叶至深从座位上站起来,“既然人都到齐了,就举行婚礼吧。”
叶臻没说话,沉默着往台上走去,顾潮玉稍慢一步跟了上去,看着前面步履从容的叶臻,想到刚才叶烁跟自己说的话,顾潮玉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她以为她和云萱是公平竞争,自以为没有对不起云萱的地方,却没想到自己却是那个插足的人。再想想叶臻的遭遇,她不知道是该同情自己,还是同情叶臻。
“叶臻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顾潮玉小姐为妻,永远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
叶臻听着司仪的问话,不知为何有些恍惚,是了,他想起来了,这样的场景曾经也发生过,当时站在她身边的人是云萱,头上戴着花环,脸蛋扑红,说不出的娇羞可爱。
叶臻眼里慢慢染上笑意,顾潮玉一时看的有些愣,以为叶臻是在看自己,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难道,叶臻也喜欢自己吗?
不管失忆前的叶臻喜欢谁,那到底是以前的事情,如果他现在喜欢自己的话...顾潮玉美好的想法终究被打断了,宴会厅的大门猛地被推开。
“等一下!”
叶成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叶臻勾起嘴角,终于来了。
“叶成,你干什么?!”叶至深沉着脸站起来,手一挥从宴会厅的角落里涌现出许多黑衣人,把叶成包围在了中间。叶成无所畏惧的笑了笑,往旁边移了两步,从宴会厅外,涌进来一群全副武装的人,以叶天叶武为首,谢知火也赫然在其中。
宾客议论起来,宴会厅里一时热闹起来。
“都给我安静!”叶至深气的脸都青了,这群人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这个时候来闹事,本来还想着放过他们,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今天不管这里有多少人,他都要把他们杀了!
叶至深的手举起,所有的黑衣人拔出枪对准叶天叶武等人。
“等等。”一道不紧不慢的温柔女声响起。
叶至深一愣,看向身边的路可柔,“老婆,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们打扰阿臻的婚礼的。”
路可柔摇了摇头,眼中有着一抹悲戚之色,“为了大儿子的婚礼,你要把小儿子也一起杀掉吗?”
所有人均是愣住,知道内情的人心里却是掀起轩然大波,谢知火不可置信的看着路可柔,她认出他来了,怎么可能?
路可柔看向谢知火,温柔的笑了笑,“我自己的儿子,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阿烁,看到你还活着,我真的很开心。”
叶臻猛地看向谢知火,母亲刚才叫他,阿烁?
场里的众人心里俱是一惊,感觉似乎今天能够触碰到叶家的某些隐私。
“可柔!”叶至深一脸惊诧的看着路可柔,路可柔却是把叶至深抬起的手拿下来,“放他们走吧。”
叶至深干笑两声,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可柔,这可不是阿臻一个人的婚礼,阿臻走了,你让潮玉怎么办?”
“我没有异议。”一直沉默着的顾潮玉这时候说话了,她环顾四周,朗声说道:“这场婚礼,我顾家单方面宣布取消,剩下的各位轻便。”说完她看向叶臻,弯起眼睛笑了笑,小声说道,“去找她吧。”
“多谢。”这是叶臻对她说的最认真的一句话,顾潮玉抿了抿嘴唇,默默低下了头,眼眶里有些湿润。
叶臻却没有看到,他道完谢后没有停留,径直跑向宴会厅门口,路过谢知火的时候瞥了他一眼,而后和叶成一起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你要带我去哪?”
叶成加快了车速,“大荒渡的疗养院,马术士在那里等你。”
催眠的解除需要足够的时间,中途不能被任何人打扰。大荒渡那里地处偏僻,人少,叶至深的探子一时找不到,而且叶至深恐怕也想不到他会带叶臻回到那里。叶成再次加快车速,他不知道那边能拖住叶至深多久,必须要抓紧。
术士?叶臻眉头一皱,很快想到了催眠。
车子开进疗养院,叶臻和叶成下车,屋里已经有两个人在等待,一个是当初扮成云萱二叔的马玉才,另一个瘦瘦高高的就是马文才。
“马术士,人我带来了。”叶成对马文才说道。
“这事我要是办了,回头叶至深会弄死我的。”马文才却不是那么的情愿,干瘦的脸上写满了抗拒,看来他来这里也不是自愿的。
叶成还未说话,马玉才重重的推了马文才一下,“少废话,赶紧治,咱俩的事还没完呢!治不好你今天就别想出这屋了!”
“治治治,我治还不行吗?”马文才被这一训立马怂了起来,嘟囔着走向叶臻。
“你跟我来吧。”
叶臻看了叶成、马玉才两人一眼,跟着马文才进到里间。
屋外叶成两人静静的等着,突然,马玉才开口了,“其实,你家老爷子生病也是因为催眠。”
“你说什么?”叶成惊讶的看向他。
“额,”马玉才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袋,“是文才刚才告诉我的。他说老爷子身体没有问题,生病是因为受了催眠。”
“我...”叶成气的想骂脏话,“我爷爷都那么大岁数了,他怎么连他都不放过!”
“这种事又不是他能做主的,还不是你那个二叔下的命令。”马玉才撇了撇嘴,“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没想到有一天这子会食父啊。我看啊,他也不用每天算计来算计去那么麻烦了,干脆把你们家的人都催眠得了。”
“你怎么知道他没做过?”叶成打了个寒颤,赶紧回想自己有没有被催眠过。
“我就随便一说你还当真了?别想了,你当这种催眠是大街上捡来的,随随便便就能催?那也是很花心神的好不好,要是给你们每个人都催眠一遍,我弟还不得过劳而死?”
叶成松了口气,“那就好。”
“不过,等他给我哥解除完催眠,我得让他把我爷爷的催眠解开。”
“难喽,我这个弟弟啊,脾气倔得很。”马玉才摇头。
“你是不他哥吗?你跟他说不就行了。”看刚才那架势,马文才明显很听他的话啊。
“咳...这个嘛...”马玉才呲着一口大牙搓了搓手指,“你懂得。”
叶成气的向天翻了个白眼,“成,只要事成,我保准给足了你!”
等我哥恢复了记忆让他收拾你! 爹地你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