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说话,口吻里含着委屈。
沈其睿皱了皱眉,在浴桶前蹲了下来,满含宠溺的看着白若夏,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若夏,我相信你。”
“可是你让医生碰我。”她不想,新婚之夜,被其它的人碰。
“那她碰你了么?”
“没有。”白若夏瓮声瓮气的,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倒真的像个孩子似的。
沈其睿抿唇一笑。
白若夏又觉得不服气,哼哼道:“可是她看我了,我是新娘子,只能给新郎官看的。”
说完,她又恨不得咬住自己的舌头,刚刚她都在说什么……
二十七岁的人了,好不知羞。
可沈其睿,反而喜欢这样真性情的她,在外面什么样他不管,在他面前,像个小女人一样娇憨可爱就行了。他心里变得软软的,连带着抚摸白若夏头发的动作都变得轻柔。
“她是医生,你是病人,要听话。”沈其睿一副家长的口吻。
白若夏此刻脑袋里迷迷糊糊的,也不管平日里两人是什么样的了,只顺从着自己的心。眼皮越来越沉,她趴在浴桶边上,嘴里小声嘟囔着:“可是……”
没有可是了,竟是睡了过去。
沈其睿皱了皱眉,医生跟他说了,白若夏中的药成分极为复杂,有些烈性。若是沈其睿心狠一些,要了白若夏,她的药性就解得快,只是往后几天人要虚弱许多。只不过沈其睿把白若夏当成心头宝宠着,眼下已经是莫大的委屈了,她身子骨弱,受不住他,只能用别的法子给她解除药性。
白若夏这一睡,沈其睿微微松了一口气。
书房里,晏楚在视频的另一边。
说起晏楚和云奎,都是他手下的得力助手,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
“这么快就回来了?”沈其睿坐了下来,有些烦躁的拉了拉领带,觉得还不够松,索性把领带摘了拿在手里,冰沉冷峻的脸紧盯着屏幕。
晏楚有些紧张的干咳了一声,“我跟陆遥还没出酒店大门,就被沈总的人给拦下来了。”
“后来呢?”越是想起今天的婚礼,沈其睿越是觉得窝火。
极少见二少这般冰冷阴鸷,晏楚小心道:“沈总找我聊了几句,关于环宇集团的,陆遥,我也不知道沈总把陆遥带去了哪里。”
沈其睿不说话了。
晏楚担心陆遥,不免多说几句:“二少,沈总会不会对陆遥做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沈其睿一记眼风便扫了过去。
“他要做什么,你也阻止不了。”
晏楚一噎,抓了抓头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汇报着沈其睿让他调查的事情:“根据酒店核对的名单来看,是宴会上的人动的手脚。酒店管理森严,如果不是里应外合,车上那两个人进不来的。”
“那两个人现在如何?”
“男的……也就是李家那个少爷,他说他也不认识给他消息的人是谁,只一心想要报复二少。另外,那个女人,很蹊跷,不论兄弟们怎么做,她都不肯透露半句。”
沈其睿眸光一狠,勾唇:“那要看你怎么问了。”
他说得模棱两可,晏楚揣摩不到。
“给她用药,剩下的,不用我教你了吧。”沈其睿身子往后靠了靠,修长的手指拨开衬衣的两颗扣子,冷硬的面容里添了几分疲惫和不耐。那些人想要对白若夏做什么,那他就让那些人加倍的偿还!
晏楚心里一寒,二少可极少用这么……的手段。
几分钟过去,沈其睿忽地想起来什么,让晏楚去办事,他脱下外套,往主卧里走。
房间里没有声音。
浴室里,白若夏的身子正在慢慢往下滑,眼见着药汤就要淹没她的下巴。
沈其睿眼皮一跳,快步走过去拎着白若夏的胳膊就把她抱了出来,“若夏,醒醒。”
那医生说这药有些催眠镇静的作用,可他不知道这么厉害。
白若夏也不是浑然没有知觉,手脚并用挂在了沈其睿身上,头往他肩膀上靠。
看了一眼墙角的垃圾桶,沈其睿的脸越发沉得厉害,眼眸也深邃,唇线紧抿出凌厉的弧度,拖着白若夏走到浴缸旁,坐了下来,他扶着她的腰,打开喷头,就那么给她细细的冲洗着身子。
沈其睿换了一身居家服,躺在她身侧,哄着她睡觉。
拍打着她背部的手,也是隔着被子。
两人之间也有一些距离。
白若夏不明白,他在执拗些什么,他要医生来看她,她同意了,要她泡药浴,她也泡了。
他还是不愿意碰她。
她离开那辆车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幸白若夏今天本来就足够折腾,身体不堪重负,有沈其睿在旁边,她也安心许多,胡思乱想着便睡着了。
她是累得睡着了,沈其睿却是折腾得再也睡不着。
冲了冷水澡,让佣人收拾了浴室,沈其睿站在主卧客厅的的窗前抽烟。
月色下,他清冷俊俏的脸比月光更为冷寂,整个人向外泛着寒气,吞云吐雾间又带着魅惑人心的雅痞。
电话响了。
是云奎。
那个女人招了。
接着,是晏楚的电话,提醒他查看邮箱,语气很急。
能在他计划缜密的婚礼上动手脚的人,除了那人,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
想着,用力吸了一口烟,沈其睿往书房去了。 总裁宠妻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