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巧的眼睛里仿佛快要喷出了怒火,她此时的心情就像是被人放在火上艰难地烤着,一想到沈玉泽可能会有危险,钟巧的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样,没有办法正常呼吸。
“钟姑娘不要着急,我又没说把沈公子怎么样了,你又何苦给自己自寻烦恼?”
萧云漳看到钟巧有些丧失理智的状态,心里面顿时有些过意不去,连忙安抚着情绪激动的钟巧。
钟巧被抓的这几日,虽然这山上不曾有一个人为难她,但是钟巧因为心事重重,再加上心中烦闷,最近几日很是虚弱,她单手支撑在桌子上,头顿时感到一阵晕眩。
“萧云漳,以往我都是对你以礼相待,可是如果你伤害沈玉泽一根毛发,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一定加倍奉还!”
“呵呵,钟姑娘生起起来,在下竟然还觉得有些可爱。”
萧云漳一点都不害怕钟巧刚刚对自己的威胁,他反而脸上挂着笑意,在钟巧的面前坐了下来。
“无耻!”
钟巧狠狠地瞪了萧云漳一眼,这个人可真是奇怪,自己刚才都那样骂他,他竟然丝毫都不生气。
“钟姑娘可先稍微放松一些,我们现在,还没有见到沈玉泽。”
萧云漳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笑吟吟地说着。
钟巧听到萧云漳这句话,本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她顺带喘了几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那你平白无故地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过来看我笑话的吧?”
钟巧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有些怀疑地上下打量着萧云漳。
“钟姑娘这话说的,难道在下在钟姑娘眼睛里竟然是如此不堪之人?”
萧云漳突然收起了刚才那一副打趣的模样,目光突然间变得真诚起来。
钟巧躲开了萧云漳的目光,这个人深不可测,谁知道他接下来又要做什?
“寨主多虑了,只是我在这山上这几日毫无自由可言,再加上阁下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那我当做诱饵,以此想来伤害我身边的人,这一系列的事情,让我对寨主您的印象,又怎么可能会好起来呢?”
钟巧直视这萧云漳的眼睛,挺直了后背,一点也不害怕地说道。
“钟姑娘为人果然特别……在下很是佩服。”萧云漳被钟巧这一连串的妙语连珠给噎住,他倒是没有在意,眼底的笑意反而更浓。
钟巧知道,不管怎么用言语讽刺面前的男人,萧云漳都不可能会生气,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可怕,明明经历了那样残酷的事情,但整个人看表面却平易近人的紧。
钟巧知道,越是这种能随意调动自己情绪的人,其实就越值得警惕和畏惧。
“在下看姑娘一切还好,所以心里面也就放心了,告辞。”萧云漳看到钟巧又开始出神,不知道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锁在钟巧脚上的镣铐,然后又往四周看了看,当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萧云漳便起身,离开了钟巧的房间。
他走到钟巧房门外,低声安排:“提高警惕,看好她!”
“好嘞老大!”接到命令的络腮胡大汉连忙点头,萧云漳回过头看了一眼,然后便大步离开了这里。
自从萧云漳走了之后,钟巧就越来越坐不住,今天萧云漳莫名其妙过来,难道仅仅是过来看一看这里的安防怎么样?
多年以来在江湖中行走的经验告诉钟巧,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可是复杂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钟巧在心里面给自己列了几条,发现每一条都有可能是萧云漳过来看望自己的原因。
想到这里,钟巧猛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不管萧云漳是出自什么原因过来探望自己,有一条是终究可以确定的,那就是萧云漳是绝对不会放过沈玉泽,更不会轻易放弃自己这个引诱沈玉泽上钩的诱饵。
“哎我说小美人,老大今天特意让做菜那老王给你剁了个乌鸡汤,他今天离开的时候还跟我说,让我们好好照看着你,来,你也配合一下,把这鸡汤给喝了!”
就在钟巧在房间里面焦头烂额想方法的时候,络腮胡大汉手里面拿着一个饭盒走了进来,一边把饭盒里面的吃的全都端出来,另外一边不停地嗅着鼻子,一个劲儿的夸饭菜的香气。
钟巧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她抬着头看着面前这个大大咧咧的络腮胡大汉,心里突然间有了一个主意。
“我说这位大哥,我能问你个事情吗?”
钟巧的态度突然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看着络腮胡大汉,语气轻柔。
络腮胡大汉愣住,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刚才不是自己出幻觉了吧?怎么平日里凶神恶煞的钟巧怎么这个时候却那么的温柔?
“这个……啊……可以啊当然可以,小美……哦不!姑娘请问。”
一向豪爽的络腮胡大汉此时此刻说话却开始结结巴巴起来,他有些不敢直视钟巧的眼睛,甚至还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钟巧朝着络腮胡大汉眨了眨眼睛,语气也有些可怜兮兮:“这位大哥,你看,我都已经被你们困在这里那么长时间了,失去自由倒也算了,脚上还有这些个东西,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帮我把脚上的镣铐打开,我保证不刷花销。”
钟巧一边说着,一边晃动了下自己的双腿,脚上的那副沉重的镣铐立刻叮当响了起来。
络腮胡大汉有些为难的挠了挠自己的头,随即摆了摆手:“不不不,姑娘你别开玩笑了,我们老大可是特意安排过,不能让你……”
大汉话还没有说完,钟巧便一把揪住了大汉的衣袖,摇晃了几下。
之前去春风楼找余醉儿商量事情的时候,钟巧在闲暇时间观察过春风楼的那些姑娘们,经常看到她们扯住公子哥们的衣袖,知我轻轻摇晃几下,那些人便会什么都依。
果然,络腮胡大汉看到钟巧这个样子后,突然间脸蛋憋的通红,连舌头也捋不直:“这这这姑娘……你这这这……使不得!”
“大哥,你看,我这几天连睡觉都是带着这镣铐,我的脚上,也算是镣铐磨出来的水泡。”
络腮胡大哥听见后,连忙偷偷看了一眼钟巧的脚,钟巧也在这个时候轻轻撩起了自己的裙摆,果然,钟巧白嫩纤细的脚脖上的确被镣铐磨的又红又肿。
络腮胡大汉看到多多少少有些于心不忍,他看着钟巧恳求的眼神,终于,从脖子上拿下一把钥匙,帮钟巧把她脚上的镣铐给打开。
“姑娘我可跟你说,我这是可怜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还受这些罪所以才帮你解开的,你可不能恩将仇报,你要是跑了,老大肯定不会轻易饶了我的!”
“你放心,我现在又不能使用内力,就连飞上屋顶都困难,又怎么可能会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呢?”
钟巧看着络腮胡大汉给自己解开镣铐时的后脑勺,意味深长地说着。
沉重的镣铐被卸了下来,钟巧感觉到身上顿时轻了许多,她起身,微微屈膝,谢了谢络腮胡大汉,等把他送出去之后,便晃了晃自己的脚尖。
钟巧一边在房间计较来回踱步,最近自己都没有办法好好走路,她一边活动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暗暗武功,想看一看自己的内力是不是真的被毒素给封住。
刚刚提气,钟巧便感到一阵眩晕,她扶着身边的桌子才算勉强站住,钟巧感觉到自己顿时气短胸闷,看来,这里的人给自己下的毒,到现在为止,毒素依旧没有去除。
钟巧很是傲慢地拍了一下桌子,她忍住身体上强烈的不适,走到开在后墙上的窗户面前,小心翼翼地撑开窗户,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显然,萧云漳虽然把钟巧从地牢里面拉了上来,关在这个什么都准备齐全的房间里,但是,他也是做了十足的准备。
只见外面便是悬崖峭壁,如果钟巧从窗户这里逃走的话,除非轻功特别好可以一鼓作气飞到悬崖的对面,但是现在钟巧一点内力都不能使用,别说自己依靠两条腿想要逃出去了,就算是钟巧长了翅膀,也插翅难飞。
钟巧关好窗子,坐在凳子上,满面愁容。
晚些十分,就在钟巧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开始熙熙攘攘了起来。
钟巧皱了皱眉头,不自觉地打开了房间门,本来在门口守着的几个人一看到钟巧出来,也收起了不停往外伸着的头,顿时开始警惕起来。
钟巧心里清楚他们此时此刻一定非常紧张,所以她也没有往前一步的打算,开口问:“各位,请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如此热闹?”
“哦,是这样的,这不眼看着快要入冬了吗?所以我们每年在这个时候都会上山去打一些野味,兄弟们都特别好这口,要不然等大雪封了山,这些好东西就吃不到了!”
为首的一个小喽啰看着钟巧,一五一十地回答着。
因为萧云漳特别重视钟巧的原因,所以底下的这些人也都不敢怠慢了她。 王爷请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