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这件事的严重性,朕才把其他人都给赶了出去,三皇子,你要理解朕的苦心啊!朕不想让你还没有恢复身份的时候就跟那些意图谋反的余孽有任何牵扯!”
天凤帝苦口婆心地对沈玉泽说道,沈玉泽看着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怜悯。
“父皇……儿臣不相信钟巧会做出这种事情,实不相瞒,钟巧只是江湖组织——苍狼阁的一名成员,她平日里做什么事情都是听苍狼阁阁主的吩咐,说不定这一次钟巧,就是听从了奸人的蛊惑,才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还请父皇看在儿臣的面子上,饶了钟巧。”
为了帮钟巧洗脱嫌疑,沈玉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把钟巧和苍狼阁的关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天凤帝。
“你说什么?钟巧竟然还是苍狼阁的成员?这么说来,之前救了萱儿的那个钟巧的堂兄,也是苍狼阁的?”
天凤帝大惊,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钟巧的身份,竟然如此的复杂。
“是……所以父皇,苍狼阁只是拿钱办事,背后并没有任何忤逆之心啊!”
“放肆!”
天凤帝拍了拍面前的桌子,看着沈玉泽,万分悲痛:“三皇子!你是朕所有孩子里面,最聪明的一个,怎么这个时候,却被一个女人给骗成了这个样子?”
天凤帝这时突然间把自己的衣袖给挽了起来,露出了一个还在流着血的伤口。
沈玉泽看到后大惊,本来还以为天凤帝很幸运,面对别人的行刺竟然没有受伤,可是现在看来,沈玉泽才完全明白,天凤帝一直都在忍着。
大太监看到天凤帝胳膊上的伤口之后,大惊失色,他想开口让外面的人赶紧把太医给叫进来,却被天凤帝给拦住:
“别叫太医,朕受伤的事情,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你去拿出平日里放在朕寝宫内的医药箱来,替朕包扎好。”
大太监听完天凤帝说的话,才逐渐冷静下来,他点了点头,连忙跑去找医药箱。
“父皇,您……没事吧?”
沈玉泽此时一步一步地缓缓走进了天凤帝,关切地询问道。
“朕没事,三皇子,你可知道朕为什么把受伤的事情没有告诉其他人?”
“儿臣不知道。”
“这一次行刺朕的不是普普通通的谋反者,他们是前朝遗留下来的皇室,如果朕把受伤的消息传了出去,一定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到时候内外夹击,百姓之间的一些疯言疯语,回威胁我皇家的统治。”
天凤帝身子有些疲软地靠在龙椅上,任凭大太监跪在自己的面前,替自己包扎好伤口。
“那个钟巧,就是当年朕攻进前朝皇宫内到处都找不到的前朝公主!”
“什么?巧儿是……前朝公主?”
沈玉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情。
“这些朕当然不会胡说,昨天晚上,钟巧就站在朕的面前,面色平静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朕……朕就后悔,当时应该再多一些耐心,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总要把这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给找出来才好。”
天凤帝万分懊悔自己当初的这个疏忽,现在想想,如果当初自己不那么急于登上皇位,也不会把钟巧留到现在。
沈玉泽很少看到天凤帝这个样子,他心目中的天凤帝的脸上总是挂着慈祥的笑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底全是歃血的狠意。
“父皇……儿臣知道朝代的更迭是历史的规律,况且父皇着几十年来兢兢业业地做好自己的本质,黎民百姓也都感恩父皇您的所作所为,可是这件事情,不单单是国家大事,更重要的是伦理道德……所以父皇,不管今后如何,请父皇放了钟巧一命,好吗?”
沈玉泽现在恨不得给自己找一对儿翅膀,飞到钟巧的身边,而后带着钟巧,远走高飞,再也不插手京城中的这些事情。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着那个女人?难道朕把你单独留下来,就是想听这些没有出息的话吗?”
天凤帝恨铁不成钢的训斥着沈玉泽,沈玉泽低着头,一言不发。
“三皇子,朕刚才说了,这群前朝余孽来势汹汹,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才敢过来暴露自己的身份,现在估计他们已经全都逃出了城外,准备集结部队,正式向京城进宫……三皇子,这一次,你负责带兵,把他们给我消灭的干干净净!”
天凤帝不管沈玉泽愿不愿意,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父皇应该是知道的,儿臣并不懂什么带兵打仗,儿臣身上没有武功,只有这一顶脑袋有些用处。”
沈玉泽听出来天凤帝是想让自己与钟巧起正面冲突,不禁感叹天凤帝这一招,实在是太狠。
“七皇子会陪着你,他负责上前线打仗,而你,也负责在他身后运筹帷幄!”
天凤帝说完,抬起沈玉泽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两个,是朕最后的希望,无论如何,都要把那群几十年前就该死的人给朕杀了,听明白了吗?”
沈玉泽握了握拳头,他知道这是天凤帝给自己的一个考验,如果自己今日拒绝,那天凤帝就有可能把自己也给软禁起来,到时候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沈玉泽都不可能知道。
现在看来,沈玉泽只有先答应,这样才有可能在战场上碰到钟巧,才有机会把钟巧救下来。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一定和七皇子配合好,不让父皇失望。”
沈玉泽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他低头抱拳,正式接受了天凤帝的任命。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钟巧所带领的军队节节败退,被京城中的军队一路逼到了塞外。
钟巧站在将士们刚刚搭好的堡垒那里,看着远处的一片苍茫,陷入了沉思。
卫忠远远的看到钟巧的背影,他走上前,轻声叫了一句:“公主。”
钟巧转身,开口问道:“卫将军过来有什么事?”
“公主,军中的饮用水快没有了,所以我想带着一队人,出去找一些饮用水。”
钟巧听到卫忠的话,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荒漠戈壁,大风席卷着黄沙打在钟巧的脸上,钟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点了点头,艰难开口:“行,你们去吧,记得要小心,京城中的军队,说不定就在外围驻扎。”
“是,公主。”卫忠得令后,却没有立刻转身离开,他站在钟巧的身边,犹豫不决,仿佛有什么话想要跟钟巧说。
“卫将军,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
钟巧也察觉到了卫忠的犹豫,她干脆从堡垒上走了下来,走到下面避风的地方,看着卫忠,表情认真地询问。
“公主……现在我们处在这个境地,都怪属下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要不是属下当初一个劲儿的怂恿公主您起兵造反,公主您也不至于在这荒芜的地方带着,公主,您受苦了!”
钟巧看到卫忠拐弯抹角地竟然是在说这些话,她笑了笑,连忙把跪在自己面前的卫忠给扶了起来:
“卫将军这句话太客气了,你们出生入死地跟随我,我吃这点苦根本不算什么,别说这些了,快去带着一对人,出去找水吧。”
卫忠看到钟巧竟然如此的通情达理,他忍不住眼眶一红,随即又觉得男子汉哭哭啼啼有些丢人,连忙抬手揉了揉眼睛:“好的公主,不过公主您放心,这个地方虽然荒凉了些,但是地势险要,京城里的那帮人是不可能轻易攻进来的!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个半个月,把他们给拖垮了,到时候再一举反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嗯,我知道了。”钟巧点了点头,随即便告别了卫忠,走进了自己的营帐内。
楚云坐在营帐内,如闲云野鹤般悠闲地泡着茶,看到钟巧进来之后,楚云笑了笑,抬起手把钟巧叫了过来。
“巧儿,你是不是又去堡垒上了?”
“是啊,我出去看一看堡垒做的够不够坚固,有没有什么问题。”
“嗯,我知道你是不放心,可是这些事情又不难,再加上卫忠他们的警惕之心并不比你弱,所以你也就不要太劳累了。”
楚云说罢,递给了钟巧一杯自己刚刚泡好的茶。
钟巧在外面晒了大半天,早就渴的不行,所以她也没有顾着别的饮茶礼仪,直接仰头,把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怎么?是不是渴了?”楚云倒也不怪罪钟巧的粗鲁,她看到钟巧一副渴到不行的样子,很是关切地询问。
“是啊,在外面站了半天……”钟巧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低声说道。
“渴了就多喝一些。”楚云看到钟巧脸颊通红的样子,忍不住宠溺地笑了笑,再次给钟巧把茶斟满。
就在这时,营帐外面突然间想起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
楚云和钟巧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连忙走出了门外。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如此吵闹?”
楚云掀开营帐,皱着眉头问道。
话刚落音,一个小小的人影便投进了楚云的怀抱。
“钟云!我终于找到你了!” 王爷请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