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府。
沈玉泽坐在荀大人给自己安排的这个小别院中,苦思冥想。
随行的小厮默默地给沈玉泽端上一壶热茶,他拿来一个披风,披在了沈玉泽的身上。
“大人,您都在这里坐了一天了,连动都没有动过,您可别生病了。”
“不会,哪里就那么容易生病?”
沈玉泽被小厮的话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外面逐渐变暗的天空,这才反应过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今天荀大人可曾回来?”
沈玉泽端起一杯热茶,一边喝一边问道。
“还没有,”小厮回答后,心中突然有些生气:“大人,您就是脾气太好了些,虽然您与荀大人是同一级官员,可是再怎么说您也是皇上直接派过来的,是受了皇命的,这个荀大人倒好,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去处理事情,还那么长时间不回来,他眼里还有没有大人您?”
听完小厮的抱怨,沈玉泽抬起眼睛看了小厮一眼,嘴角勾了勾:“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扶我起来,坐了那么久我腿都麻了。”
“是是是。”
小厮听到后,连忙把沈玉泽扶了起来,并且不停地给他捶着腿,希望能缓解一下他腿上的麻意。
“大人,要我说啊,您就直接去查案,不用等那个什么荀大人的指路了,不就查案吗,大人您在京城也是处理过不少案件的,哪里就有那么多事情?”
沈玉泽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拿起手中的书卷敲了敲小厮的头,轻声指责:“你啊,年龄不大,心里的不平怎么那么多,这些话在我面前说一说也就算,可不能当着荀府人的面说,知道了吗?”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傻……”小厮低声嘟囔着,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沈大人在吗?”
这时,门外传开了管家的声音,沈玉泽让小厮去开门,让管家进来。
“沈大人,我们老爷回来了,他让我过来通知您一声,晚上的时候一起在前厅用餐。”
“荀大人回来了?”
“正是,沈大人,话我已经带到,小的那边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先去处理了。”
管家说完,不等沈玉泽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沈玉泽顿时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来到这里已经那么久了,可荀大人好像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按理说自己管辖的地方出了这种震惊全国的案件,作为知府,不应该是着急的不行吗?
“我过去找一下荀大人。”
沈玉泽想到这里,心里的谜团越来越深,虽说最近没有什么新的受害人出现,但是恶人不除,这个事情就没有了结。
“哎大人,刚才不是说到了晚上的时候才过去吗?”
小厮看到快步走出去的沈玉泽,连忙从一边的衣架上拿下外套,跟了上去。
“不了,既然荀大人已经回来,我现在就过去找他商量一下办案的事情,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
沈玉泽摆手让小厮不要跟上,自己一个人走出了这个别院。
荀府前院,一个身着月牙色衣服的公子哥快步走在路上,不久,一个奴才模样的人迎了上来,走到男子面前,行礼:“是荀小爷吗?老爷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嗯,带我过去。”
被奴才称作荀小爷的男子点了点头,便快步跟在了奴才身后,朝着荀大人的书房走了过去。
就在男子跨进荀大人书房的时候,沈玉泽从另外一个方向走了过来,他看到荀大人的书房里好像来了客人,顿时停住了脚步。
拉过来一个奴才,沈玉泽开口问:“荀大人可是有客人要招待?”
奴才低头:“正是,回沈大人的话,刚才来的那位是荀小爷,他是我们家老爷的侄子。”
荀小爷?
沈玉泽愣了愣,听下人这样称呼,看来这个荀小爷跟荀大人的关系不一般啊,不过这也难怪,听说荀大人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也怪不得会如此重用他的这个侄子。
“哦不用了,既然荀大人有客人需要招待,那我等一会再来即可。”
沈玉泽拦住了将要进去通报的奴才,看了一眼禁闭的书房门,转身离开。
书房内,荀小爷对坐在椅子上的荀大人跪下行了一个大礼:“侄子参见叔父,许久没见,不知叔父身体可好?”
“嗯,挺好的,你快起来吧。”
荀大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说道。
荀小爷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在了一边,低着头,等待着荀大人开口讲话。
“侄子,听你派来的人说,你有新的情况要跟我说?是什么新情况?”
“哦是这样,叔父,自从上次您说朝廷派来了一个钦差大臣专门调查澜惠州杀人一案,我便密切关注着这件事情,前两天我听闻堂妹她精神状况不太好,恐怕难以完成接下来的事情,所以就想着该如何为叔父您排忧解难,前两天,恰巧让侄子在集市内碰到了一个合适的人,我相信只要稍加训练,这个人便能接替堂妹,替叔父做事。”
荀小爷说完,信心十足地看着荀大人的反应,他知道荀大人最近几天一直都在为这件事情而苦恼,而现在自己找到的这个人,正好可以解决荀大人的燃眉之急。
“哦是吗?”荀大人一听果然来了兴趣,他最近的的确确是在发愁该如何是好,他抬手,示意荀小爷坐在一边,详细给自己说来。
“叔父,我前几日遇见了一个颇有些姿色并且有些胆识的女子,虽然我看她武功不高并且为人清冷,但却是一个可塑之才,只要找人训练一下,一定能够为我所用。”
“有些姿色却又胆识过人?”荀大人陷入了沉思:“哪家的女子?有那么特别吗?”
“侄子查了,只是一个生活在城郊悬崖边上靠打渔为生的寻常百姓家的女孩子,没什么特别的。”
“嗯……那就好,现在那女子呢?”
荀大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心里不停地盘算着,这样看来,的的确确是一个好苗子。
“人在我那里,只是因为我派去的那些人全是匹夫,所以把那个女子的父母给杀了,又碰巧被女子看到,现在那女子受了刺激,还没有苏醒过来。”
荀小爷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地慢慢变弱。
“啧!我一开始怎么安排你的,不要给自己找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你的人把人一家都杀了,万一穿出去,上头要求彻查怎么办?”
荀大人吹了吹胡子,脸色有些不悦。
“这个还请叔父放心,那里人烟稀少,况且我派过去的那些人也说了,已经处理干净,不会有人追查的。”
荀大人不悦地“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什么:“那你接着说,那女子碰到这一幕,不就麻烦多了吗?你们是她的仇人,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为你做事?”
荀小爷笑了笑,本来好看的容颜此时却让人不寒而栗:“叔父放心,纵然她有些胆识,那也不过是寻常小人家出来的女子罢了,没什么见识,我那里有的是办法磨炼她,训练她,一定让她乖乖地为我们做事。”
荀大人听到后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对了,我让你办的另外一件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荀大人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他抬头,问着面前的荀小爷。
“这……侄子无能,现如今只能确定紫琅玦的的确确是在那个萧云漳手里,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拿到……”
“哼,在他手里,你怎么可能拿到?”
荀大人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有心思喝手中的茶,澜惠州哪个人不知道山上的萧云漳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什么没机会拿到,是根本没那个本事拿到。
“叔父请放心,紫琅玦,我一定帮叔父拿到。”
荀小爷看着荀大人,信誓旦旦地承诺。
“嗯,很好,你能有这份孝心,叔父我心中甚是欣慰,以前也没有白疼你。”
荀大人点了点头,让荀小爷喝茶。
“只是一点你要记住,那个萧云漳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虽然与世隔绝常年没有下过山,但也不似其他人所说的与世无争,在拿紫琅玦的事情上,计划一定要周密齐全,切不了硬创,听明白了吗?”
“是,叔父教诲,侄子谨记于心。”
荀小爷低头抱拳,向荀大人保证着,末了,他抬起头,试探性地问荀大人:“叔父,那个前来查案的沈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文质彬彬,风流倜傥,人看着也挺精明。”荀大人微微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是不是不好对付?”
荀小爷语气里不禁开始有些担心起来,忍不住说道。
“你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就行了,我来应对他。”
荀大人看了荀小爷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
两个人又在书房里面讨论了一些事情,然后荀大人便起身,送荀小爷走出书房,沈玉泽再次从迎面走了过来。
荀小爷微微一愣,荀大人偏偏碰了一下他的衣袖,才让他反应过来:“沈大人好。” 王爷请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