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可以这么说。”
乐多雅觉得自己说这话也不算违心。
的确嘛!
陆阳对她来说,现在就跟个陌生人几乎毫无区别,甚至,还是一个她很讨厌的陌生人。
但席大少不一样了!
他现在,可是能帮自己找到母亲火灾真凶的最大靠山!
试想,如果靠山倒了,那她岂不是也就跟着玩完了?
多雅童鞋在这方面还是很现实滴。
然而,这些话,现在席大少却并不知道。
只是刚刚听着她的那句说自己比陆阳重要,令他的心里,骤然有了点小满足感。
……
车子载着两人一路回到别墅,席御臣便直接打发那司机回席宅了。
刚一进门,迎面便冲上来席老太太指派的那两个女佣。
一个端茶递水,一个要给他主动脱外套换鞋的,特别热情。
跟在席大少后面的乐多雅都看傻眼了,正在心里感叹有钱人就是任性的时候,这时,年轻的女佣阿花却突然发现席御臣嘴角的伤口,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席少!你怎么会受伤了哇?!”
阿花这么一喊,顿时张婶也注意到了。
她一脸紧张的立即看向乐多雅,好像是在询问怎么回事,然而……乐多雅接到这种类似审视的眼神,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唔,难道说,是席大少为了自己争风吃醋所以大打出手、光荣负伤?
嗯~这么说倒是也可以的,只是,乐多雅怕席大少会不同意啊!
而张婶见她好半晌没回自己,顿时拉下了一张脸来。
她暗自瞪了一眼乐多雅,真是个,身为席家的孙媳妇,怎么嫁进来才头两天就搞的少爷挂彩了呢?!
张婶心疼的用手在席大少嘴角比划了下:“大少爷,你快先在沙发上坐好,我现在立马喊医生来!”
张婶说着转身就要去打电话,席御臣却被她们搞的十分头疼,冷冷的喊了一声,“不必了!”
“可大少爷,你这脸上的伤得处理啊!”
张婶一副很关心他的样子,席御臣微微皱眉,就这么点小伤,压根用不着喊什么医生!而且,依他来看,喊医生是假,她把席老太太叫来才是真!
男人坐在沙发上,随意的摆了下手:“没事,随便上点药就好。”
话音刚落,这时阿花突然一把推开乐多雅,从后面冲了过来,一脸羞羞哒的笑意看着席御臣:“席少,那我帮你上药吧~”
哎哟我去!这女佣的力气咋这么大啊?
乐多雅刚刚被她那么一推,差点撞上旁边的茶几!
乐多雅低头揉着自己可怜巴巴的膝盖,忽然无意间发现这个年轻女佣的裙子……怎么怎么怎么感觉,都快兜不住屁股了?
多雅童鞋眨着眼睛,正想着要不要善意哒提醒一下她,忽然这时只听到前方猛地传来一句男声。
“乐多雅!”
“到!”
常年在山上训练,喊到对她来说几乎是条件反射,而且,三叔跟四叔还特地要求她,喊到的时候必须声音要洪亮!最好可以从这座山透到对面两座山上去!
但是……这样‘洪亮’的声音,显然是吓到了在场的其余三人。
尤其,是阿花跟张婶!此刻满脸不悦的盯着她,仿若她刚刚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
乐多雅后知后觉的缩了下脖子,诶呀,貌似她反应太过激了?
“你过来。”
有些无奈的席大少扶了扶额,冲她招手。
乐多雅一脸迷茫地指了指自己:“我?”
“对。”
“我过去干嘛?”
“过来给我上药。”
这女人的脑袋是猪吗?
他意思都这么明显了,她竟然还是看不懂?!
乐多雅不情不愿的指着正往自己这边扔眼刀的阿花,小声的嘟囔:“这不是有人要给你上药嘛!”
她今天一整天都没吃饭,现在肚子饿的都能塞下一头牛了!
然而,席御臣听到她竟然敢堂而皇之的拒绝自己,顿时眼眸就变得一片阴沉,他着重又说了一遍:“过来,上药。”
尼玛!还发起脾气来了!瞧你能耐的!
乐多雅咬着下嘴唇,一脸怨念地走过去。
靠,她发誓,要不是刚刚看到席大少用口型对她说合约两字,她绝壁是不会过去的!
“药箱在哪?”
初来乍到,乐多雅对这别墅里的一切事物都不太清楚。
她看向阿花,阿花却装作没看到一样,轻哼一声掉头就走。
无奈,乐多雅只好看向张婶,张婶倒是没阿花那么冒失,给她从柜子那边拿来了医药箱,但还不忘盯着她给她嘱咐:“少爷这伤口最好先消下毒,然后再用云南白药消肿……”
因为之前来别墅的时候,席老太太就特地嘱咐过自己,所以张婶对席御臣的一切都很关心。
她正心里打算着一会儿得抽空跟席老太太报告下这件事!毕竟,新婚太太才进门,大少爷就受了伤,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乐多雅从小就经常受伤,什么摸爬滚打的都尝试过,原本她上药上的好好的,偏偏有个老女人一直在旁边絮叨,乐多雅的耳朵都快炸了,后来,就连席御臣都看不下去了。
席大少冷肃着一张脸,道:“张婶,很晚了,你先去做饭吧。”
“呃。。。好吧!”
没办法,既然席大少这个主人都开口了,那张婶肯定是不能再继续留在这看着了。
只是,在临走之前,她怕乐多雅弄痛席大少,又嘱咐了好几遍,这才堪堪去了厨房。
乐多雅郁闷的把棉花团塞进酒精瓶里,一边摁向席御臣的伤口,一边低声抱怨:“豪门大少爷就是不一样!受个小伤都有人这么牵肠挂肚!”
“怎么,你吃醋了?”席御臣一副他早就听出了画外音的表情,身子微微往后一靠,姿态无比闲适。
“吃醋?我吃什么醋啊!”乐多雅看着他,不明所以。
席大少势在必得的唇角一拎:“吃醋我受个小伤就有这么多人关心我啊!”
“……”席大少,你还可以再自恋点吗?
强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乐多雅收回酒精棉,在箱子里找到药瓶,随之冷哼一声:“这跟吃醋有什么关系?准确的说,我这叫仇富!”
说完,乐多雅起身去客厅的小冰箱拿出一代冰袋,用手示意了下:“席大少,你把头低一低。”
“干嘛?”
“我给你冰敷下伤口啊!这样一会儿上药的时候就不会痛了!”
乐多雅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而席御臣则颇为意外的瞥了她一眼,随即却还是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头。
乐多雅用冰袋在他的伤口上冰敷了差不多五六分钟,这才把不怎么凉的冰袋拿到一旁,将手中的药瓶倒出来一些抹在手上,然后轻轻的以顺时针的方向抹向席御臣的伤口。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原本应该是很痛的才对,可是经过她这样一处理,顿时一丁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
上完了药,乐多雅眨眨眼睛看着他问:“疼不?”
“不疼。你怎么知道要这么处理?”席大少见她正低着小脑袋收拾药箱,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
“唔,经常给自己上药,就找出窍门了呗!”
席御臣听到她这句话,顿时眉头就拧了起来。
“你经常受伤?”
“当然啊!之前训……”
乐多雅下意识的把训练两个字差点给说出来,好在她后来及时的发现,话锋一转换了个词道:“之前被白家赶出来的时候,因为没钱没吃的,我还做过一段时间的乞丐呢,那时候经常受伤来着!不过,还好后来找到了一份工作能养活自己,不然连学都上不起了。嘿嘿!”
她嘿嘿一笑,把刚刚的小错处瞬间就给掩盖了过去。
而席御臣刚刚的确也没听清楚她之前说的那个字,只是后来在听到她说乞丐两字的时候,眼眸中的色彩,变得浓郁了一些。
之前看她资料的时候,关于她这种经历都是一笔带过,没有好好的去读。
可现在在听到她说起过往的那段时间,还真的是让人挺难以想象的。
因为,她是从十三岁左右就从白家被赶了出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怎么可能生活的会多好?
他几乎是随便一联想,就能猜的七七八八了。
而乐多雅见他沉着眼眸一直盯着自己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席少,我脸上有东西咩?”
干嘛这么一直盯着她看?看的人都毛毛的!
“你别误会。”席御臣见她警惕的看着自己,还为了保持距离跟他拉开了两三米远,下意识的扔出一句这样的话。
啊,误会?误会什么?
乐多雅一头雾水的,可席御臣这时则站了起来,单手插兜,冷冷的看着她:“我只是刚刚单纯的同情你罢了!”
才不是因为对她好奇、感兴趣才盯着她看的!
席御臣明明是在解释,然而对面的乐多雅一听,顿时脸就黑了。
尼玛!
谁需要你的同情啊!
乐多雅翻了个白眼:“席大少,多谢你‘爱心泛滥’啊!不过,我现在过的很好,一点都不需要你的同情!”
她最讨厌别人跟她说这种字眼了!
她有手有脚,可以凭自己的本事活的很好,干嘛需要别人的同情?
乐多雅悻悻的推开席御臣,不想理他了,径直往厨房那边走。
不行,她太饿了,与其跟席大少在那边斗嘴浪费时间,还不如找点食物赶紧填饱肚子!
然而,席御臣看着她毫不在意的背影,却默默地眼眸变得深沉起来。
之前他在乐多雅的资料简介上的确看到过她被白家赶出来的那几年生活经历。
但却只是寥寥几句,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介绍。
而他刚刚又听到乐多雅说自己甚至做过一段时间的小乞丐,顿时,他就觉得更加奇怪了。
这丫头从被白家赶出来,再到十八岁上大学的那五年,到底都做了什么?
按理说,一个才小学刚毕业的女孩,从家里被赶出去大概生活会很艰难,甚至很难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可她现在性格却这么开朗乐观……
这令席御臣,越发的好奇了。 闪婚萌妻不准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