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
听了徐令仪的吩咐,云乔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地扩大了:娘娘无缘无故找她来干什么?
一个可能性飞快地掠过,云乔狠狠地甩了甩脑袋,自我催眠着:不会的不会的,娘娘不会是这样想的,一哆嗦她自己猜错了。
徐令仪看见这丫头又是惊吓又是摇头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待在自己身边久了,连自己的心思都能那么迅速地察觉。
“还摇头晃脑地愣着干什么,快去。”
见云乔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徐令仪故意沉了些声音,将人给赶了出去,然后呆坐着等她将那人给带过来。
也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云乔就将人给带了过来。
一眼看去,一身不同于普通宫女的管事姑姑服饰,身姿纤细妙曼,仪态也属于上佳,头饰简单却胜在脸蛋清丽可人,综合起来,不失为一名美人。
徐子筝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被皇后娘娘召唤,尤其是前来传唤她的云乔眼里有着若有若无的敌意,让她更是心里一桶水七上八下的。
她生性怯懦,以往平日里就胆小得紧,被皇后娘娘提拔为管事宫女以后倒是好了许多,可对上真正显赫的人物,那胆小的性子便又冒了出来。
即使,皇后娘娘是她的表姐。这事她谁也不敢乱说,更不敢仗着这层亲戚的关系在宫里作威作福,毕竟表亲这种东西,缥缈得很。
殊不知正是因为她的这种低调的做法才让徐令仪对她印象不错,看她虽然性子是收了些可做事各方面都不错,便将人提拔了上来。
徐令仪看着她怯懦却可人的模样,说不出内心是什么感受多一些。
“拜见皇后娘娘。”徐子筝行了个大礼,不敢抬头往上看。
“起来吧,站直了抬起头来。”
徐子筝闻言怯怯地将头抬了起来,脸色有些发红,那是紧张的。
徐令仪突然笑了,语气放柔了些:“说起来我们还是表姐妹,不必那么拘谨才是。”
“娘娘说笑了,娘娘贵为后宫之主,奴婢只是一介掌事,还是多亏了娘娘您的提拔......”
徐令仪没有放过她面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也不见半分虚伪和谄媚,这让她放心了许多,心中的决定也更坚定了
“本宫今日唤你来,你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你可愿意帮助本宫?”
“娘娘有能用得到奴婢的地方尽管开口,绝对说不上帮忙,这是奴婢分内的职责。”徐子筝慌忙回道。
看来当了掌事宫女后长进还是不小的,该懂的分寸和礼仪都不少,说话声音是小了些可也十分恰当,
徐令仪心下满意,觉得便是她了。
“本宫想你——今夜假扮本宫,替本宫侍寝。”
“扑通”一声,徐子筝吓得跪了下来,整双腿都软了,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而后不停地向着徐令仪磕头。
“娘娘,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娘娘!”声音哆嗦得声线都颤抖了。
就连一旁的云乔,在听到这句话后,发现自己那荒谬的猜想竟然真的成真了,也着急地跪下来请徐令仪收回成命。
“娘娘不可,您这样做是在伤害自己也是在伤害陛下,陛下若是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徐令仪不为所动,她只是看着地上瑟缩发抖的人,神色认真,声音轻柔缓慢却坚定:“你愿意帮我吗,子筝?”
地上的人还没回答,云乔就先叫了起来:“娘娘!”
徐令仪回了她一记眼神,那是在警告。
云乔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她气啊!娘娘怎会想出这般傻的法子!万一!万一皇上以后真的......
她狠狠地瞪向了还没有回话的徐子筝,只希望这个胆小如鼠的女人能够因为怕死而拒绝。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有哪个女人会拒绝这天底下没有过的好事,现今后宫空置只有娘娘一人,她若是遵循娘娘的旨意爬上了龙床诞下龙种......
想想她就受不了!
徐子筝此刻头脑一片混乱,没有接受到来自云乔的怒视和愤怒。
天哪,她一定是听错了,皇后娘娘竟然,竟然让自己给皇上侍寝!她只觉得脸上如同着火了般,滚.烫滚.烫的,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难以辨别。
“皇后、皇后娘娘、我、我......”
徐子筝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一转头,终于看到了云乔喷了火似的眼睛。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娘娘!”
还是这句话,徐令仪也没有太大的惊讶。要是徐子筝真的表现出欣喜若狂感恩戴德的模样,她才会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只有那些从未抱有异心的女人,在听到当朝皇后提出这样的想法后,第一反应应该是害怕。
“没有什么敢不敢,这是本宫的旨意,任何责任都由本宫担着,你放心,皇上即使生气,本宫也不会让你受到责罚。”
见徐子筝还是那副害怕的模样,徐令仪决定将自己内心所想悉数告予她,如此也能消除她内心因警惕和害怕产生的抗拒罢。
“子筝,你先起来,听我说。”
徐令仪看见自家云乔还是那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叹了口气:“你也起来听着罢。”
奈何两人一个倔强一个不敢,都死死地跪着,徐令仪也不管了,行,跪就跪着,能好好听话便成。
“你们可知,如今前朝是何局势。”徐令仪说着,也没想她们回答,便自顾自地喃喃道。
“如今的朝堂上分割两派,一派是上了年纪但是威望很高,在朝廷势力根深蒂固的守旧一派,他们忠心耿耿辅佐在位帝王,奉皇室宗制古法为上,大多十分固执,以辅佐皇上江山社稷为己任。”
“另一派是年轻有为的新任朝臣,他们大多年少有为,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通过了皇上亲自主持的科考成为了朝廷中的一员,因此对皇上也是十分地钦慕和忠心。”
“这两派就像皇上的左膀右臂,都是皇上在朝堂中对内对外的得力助手,只有他们齐心协力,才能稳固朝纲。”
“可如今,这两拨人,却因我而日日争论,几乎到了剑张跋扈的地步。这就相当于皇上的两只手打起了架,先不说会让皇上焦头烂额,倘若此时有第二人甚至第三人趁其不备背后偷袭,后果将不堪设想。” 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