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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章:裂土封王

妃卿不让 婉出清扬 4654 2021-04-06 06:24

  圣旨下达后,陶言忍不住舒了一口气。

  宫里的意思很明确了,虽然免去了冯保保秉笔太监的职位,但司礼监的掌印太监还是他,那他便是不可动摇的老祖宗。

  再有,拔擢李欢为司礼监秉笔太监首席,李欢本是冯保保安排在倾月殿的内侍总管,和萧紫衣关系还算融洽,他来做首席,未尝不是在给萧克定做样子。

  但不管是首席还是次席,他们都是冯保保提前安排好的,所以归根究底,还是冯保保自己的人,皇帝如此安排,看似削弱了冯保保的权力,实际上还是做做样子罢了。

  倒是相王在此事之中表现出的态度让人颇为值得玩味。

  传言司礼监和相王一向不合,相王此番如此帮衬着冯保保,难不成是二人先前的所为只是做做样子。

  按照陶言的猜测,冯保保毕竟是和内阁走的近,而内阁张甫之和相王的关系却是人所共知的,当年相王便是踩着张甫之入朝,二人可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如今内阁掌权,六部权柄被大大的削弱,相王整不垮内阁,难保不会挖司礼监的墙角。

  陶言的想法很有道理,但宗养才却觉得没这么简单,他隐约觉得,相王突然调转了风向,背后会有更深层的用意在里面,但他一时半会也猜不出来,自然也懒得猜。

  不管相王有何用意,但是冯保保也绝非泛泛之辈,相王想插手司礼监的事情,这在宗养才看来,那可是难于登天的。

  只是让宗养才纳闷的事情是,大学士他究竟去哪了?

  骤雨下了两天,终于转为阴沉沉的小雨。

  小雨连绵,取代了冬雪,已经让人感受到了京城春日的味道,柳条抽出了新芽,经过一冬孕育的生机,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

  对于宫门前的一场闹剧,参与此事的人,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各有看法。

  周若彤在民间的口碑一落千丈,虽说娘娘执法甚严,但大梁维系社会的根基向来不是律法,而是道德。

  律法的规矩与道德的规矩,自然是不同的。

  按照官员和百姓的理解,大梁的律法是可以改动的,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可是道德的规矩却不容置疑,三纲五常之内,夫为妻纲,再加上母凭子贵,周若彤此举,着实刺痛了民间的神经。

  但之后,不知是何人传出的消息,说是此事本非娘娘真心,而是御史大夫顾之章嫌弃太子年幼,因此步步紧逼,咬住一点小事不放,逼得娘娘当着百姓的面惩戒太子。

  当时两个孩子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便是百姓们想起,还是心有余悸,妇人们更是心疼,每每论及此事后,都要加上一句可怜的孩子。

  此言论一出,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崇文馆内,有些士子消息灵通,自然能够知晓一些秘辛,比如说御史大夫强闯诏狱的事情。

  这些消息自然是有心人故意放出来的,比如说司礼监,比如说宗养才,比如说相王。

  一下子,百姓愤怒。

  先是以崇文馆为阵地,展开了对御史大夫的口诛笔伐,接着是百姓们自发的包围了西城的顾之章府邸,雨夜中他们举着火把,喧嚣间直言要烧了御史大夫的府邸。

  当时顾之章吓得翻墙逃走,在都察院的值房内过夜,然后第二天一早,便去寻刑部尚书,希望陶言管管。

  陶言正不爽先前顾之章坑自己一把,看到顾之章落难,自然不乐意帮他。

  他捏着鼻子说这是民心所向,百姓们只是说说,又没真的动手烧你家房子,我也管不着。

  顾之章气的七窍生烟,指着陶言的鼻子问他,是不是当朝的御史大夫被人烧死在床上他刑部才会出面。

  陶言乐呵着气对顾之章说,话当然不能这样说,但你顾大人若真有什么不测,那我自然愿意为你上书,请一道谥号给你。

  顾之章不再多言,拂袖而去,陶言坐下继续喝茶,也不相送。

  围拢的群众闹了三天,便主动散去,毕竟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再大的事情也不能耽搁各家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之后,太医院静养的萧君正和萧湘沫能够下床了,便被周若彤带去了倾月殿赔罪,萧君正和萧湘沫当着萧紫衣的面跪下请罪,萧紫衣赶忙扶起。

  据宫里的消息说,此事之后,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情同姐妹,关系甚好,大家自然不信,但也都佩服这宫里两个女子的肚量和手腕。

  至于萧克定,一如既往的低调起来,躲在林宅内,不是喝喝茶就是下下棋,对所有事情不管也不问。

  只是中原河北郡的一处驿站内,停下了一处浩荡的车队,一个身穿白袍,腰间挎剑的英俊男子在驿站的屋檐下收到了父亲的一封信。

  他读完信后,神色十分的冰冷,然后一剑砍在了门柱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东市胡同的杨老板很久没有开张了,有些老饕们冒着小雨赶来捧场子,却发现铺子的门关着,而且门上都是泥点子,显然已经关门了好几天。

  老饕们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叹气,还别说,只有东市胡同口老杨亲手做的那羊杂汤,是那么个意思。

  老杨不在,这羊杂汤的意思,可就没了。

  本名公羊错现名杨错的中年人,此刻正坐在关上门的铺子里,地上已经被清理的一尘不染,他望着这个自己待了七年的地方,微微的还是有些不舍。

  大梁的确是个好地方。

  许久后,他摇了摇头,然后戴起斗笠,悄悄地离开了这处铺子。

  东市胡同口,贯穿了东南两个城区,以杨家铺子为南头,刚好入南城。

  南城区的某处胡同内,一辆马车缓缓的驶出,马车很宽敞,所以在巷子里有些难行,时不时的擦到了左右两侧的白墙,刮擦刮擦的摩擦声自然有些刺耳。

  马车驶出后,后面跟着数辆马车,从各个胡同口驶出,酒肆门前的伙计抬眼看了一下,然后反身回到了铺子里,对正在打算盘的掌柜的说了两句什么。

  掌柜的立刻放下了账簿,起身来到了二层楼,对二层楼内某个房间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阴雨之中,京城就有了某种的肃杀的气氛。

  车队逐渐合并,归于一处,浩浩荡荡的朝西城门驶去。

  中间的一辆马车内,做了五个人,自然显得有些拥挤。

  褚仁杰,张明,周子峰三人坐在一边,你望我,我望你,显得都有些害怕。

  周元微微的眯着眼睛,身体随着车子的摇晃而摇晃,像是在闭目养神。

  黑脸虬髯的大汉将那根铁棒子很放在双腿上,两只黑色的手指不时的敲打着铁棒,然后对对面的三人露出了一嘴白牙,明明是笑,却有些森冷。

  褚仁杰握紧了拳头,问道:“我们去哪里?”

  那汉子笑道:“去好地方!”

  张明耸了耸肩,说道:“能不能不去?”

  汉子摆了摆手,说道:“裂土封王,庙堂拜相,好男儿应当志在四方。”

  周子峰掀开了车帘,看到了熟悉的街景,甚至看到了西城的右相府。

  黑脸汉子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冷笑道:“你可以试试!”

  周子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铁棍,咽了两口口水,终归没有叫出声来。

  周元睁开了眼睛,有些歉意的说道:“那里不像你们中原人想的那样寸草不生,塞外蛮荒,实则景致大好,你们去了,会喜欢的。”

  张明想都没想,就说道:“我住不惯帐,篷。”

  褚仁杰说道:“我吃不惯羊肉。”

  周子峰跟道:“我看不惯草原。”

  黑脸虬髯的汉子顿时变了脸色,怒道:“这个不惯那个不惯,你们就是被人惯的,待俺给你们一棍子,看你们习不习惯。”

  三人顿时不再说话,他们三个都怕眼前的黑鬼。

  眼见着马车就要驶出了西城,城门已经隐约可见,为首的马夫突然拉住了缰绳,马儿吃惊,高高的抬起了前蹄,唏津津的一声嘶鸣回荡在天地之间。

  马车猛地一阵摇晃,然后停了下来,黑脸的汉子皱起了眉头,然后对周元轻声的说道:“主上,我下去看看?”

  周元点了点头,黑脸汉子不再迟疑,提着铁棒,掀开车帘,一跃而下。

  数不尽的黑衣人从屋顶跃下,冷冷的站在大道两侧,冷冰冰的看着这队车马。

  两边开着的铺子看到来人后,果断的关上了门窗,插上了门闩,悄悄地退到了内院。

  城门前的守城卫士纷纷退下,此事,已经不是他们能干涉的了,一辆躲在城门下的马车缓缓地驶出,然后一个看似半百的老人掀开了车帘走下,老人一身贵气,双鬓有着白星,眉眼之间隐约间还有三分杀意,显然不是寻常人。

  老人的两侧偏后方,站着两个奇怪的人,一个举着根铜制的烟锅,胡子拉渣,一个则是双肩耷拉着,脸色惨白,如同病痨一般的文士。

  汉子嘿嘿的笑了两声,拍了拍手中的铁棍,原来是故人相送。

  那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缓步上前,然后望着中间那辆马车,身子微微的前倾,两手拱起,算是见礼。

  黑脸汉子不认得他,但看到田文清和彭忠跟在他的身后,想来这位老人想必在大梁是了不得的权贵。

  黑脸汉子想起了车内那个叫张明的,好像他爹是什么很厉害的大学士来着的,总不会是那个老头子来要儿子了吧。

  汉子想到这么一层,脸色有些难看。总不能把人家老子也绑了带走,听说那老头子不太好说话。 妃卿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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