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商人下了楼,迎面走来了兵部尚书府上的庶子王文。
两淮盐商眼中一亮,拱手道:“王公子,这大冷天的,您露着脚趾头不冷吗?”
王文低头一看,自己哪里露了脚趾头,他刚想问,两淮盐商就笑着走开了。这时候,走下的乃是全京城最大的丝绸店老东家,他也满面堆笑道:“王公子,雪大天寒,我府上刚好有一块西域贡品,乃是顶好的青丝头巾,赶明儿,我让人给您送去。”
“多谢多谢。”王文也拱手道。有人送礼,不要白不要。
落座后,王文越想越纳闷,他盯着自己的脚看,对身后的小厮道:“本公子何时露了脚趾头?”
小厮再也忍不住了,说:“公子,那人说你破鞋!”
王文这才反应过来,一拍桌子怒道:“好个老匹夫,安敢如此辱我。”
那小厮畏畏缩缩的说:“公子,那送你头巾的也没安好心。”
“怎么讲?”
“公子呀,唯有青,楼娼妓家的男子才头裹青巾。”
哗啦一声巨响传来,桌子被掀翻了。楼下的小厮抬眼望去,见满脸乌黑的王文走下楼来,小厮迎上去:“王公子,您不吃啦?”
“吃你妈!”
王文上去就是一耳光,小厮捂着脸委屈的望着出门的王文,心想这狗日的今天抽的又是哪门子的疯。
晋王府的马车停到了恒王府的门前。恒王开心的迎了出来,笑道:“皇嫂,您来啦!”
周若彤也笑着迎了过去,说:“皇弟呀,嫂嫂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恒王闻言一喜,忙道:“里面请,里面请。”
两人礼毕,恒王迫不及待的问道:“皇嫂,有何好消息知会本王呀?”
周若彤笑道:“本王妃手上有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一接手,就立马想到了皇弟。”
恒王起身鞠了一躬,说道:“多谢皇嫂照顾!”
春华在后面捂着嘴偷笑,我们家的王妃真是太坏了。
自恒王府出来后,周若彤心情大好。她袖子里藏着两千万两的银票。
周若彤回府后,晋王萧成渝脸色不善的看着她。周若彤瞪了他一眼,说道:“王爷,你老瞪着我作甚?”
萧成渝冷声道:“本王问你,先前你去齐王府上,和成风说了什么?”
周若彤心里一寒,装作不知道的说:“我没说什么呀?”
萧成渝狐疑的望着她,说:“周若彤,本王警告你,你在家里乱来也就算了,你要是跑到齐王府乱来,本王饶不了你!”
“那么凶干嘛?”周若彤也没好气的怼了回去,然后说道:“我看王爷你就是闲的,没事做就来找本王妃的麻烦。”
萧成渝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无语,他无奈的说:“快除夕了,你收拾收拾,明夜,我等需前往宫中赴宴。”
周若彤白了他一眼,说道:“现在又用到本王妃了。”
萧成渝一拍额头,说:“你的脾气都比本王还大。”
晋王府上下张灯结彩,临阳公主也跑来了。
临近除夕,临阳公主,齐王和晋王都是一块过年的。临阳公主挽着周若彤的手道:“皇嫂,你这段时间都不陪临阳玩耍了,临阳一个人在府上好是无聊,你都不来陪陪我。”
周若彤无奈的叹道:“嫂嫂忙呀,这偌大的晋王府要打理,等嫂嫂忙完这一段时间,就陪你。”
临阳公主嘟起小嘴,说:“你和皇兄都忙,也不知你们成天忙个什么。”
周若彤笑了,然后问道:“公主,每年陛下的除夕晚宴,一般都邀请谁呀?”
临阳公主低头想了一下,说:“往年,父皇都是自拟名单。通常皇后皇子会到,王叔也会到,偶尔两年也会叫上左右丞相和御史大夫。”
周若彤点了点头,心想,明夜的团圆饭估计不是那么好吃的。
天光渐渐暗了,齐王也来了。
看到齐王萧成风苍白的脸,周若彤的表情有些怪异。齐王拱手道:“见过皇嫂了!”
周若彤笑着说:“皇弟,这段时间过得可好?”
齐王长长的叹道,说:“若是可以,本王倒是愿意呆在晋王府不回去。”
“皇弟何出此言?”
“唉!还不是皇嫂你那庶妹周若兮害的。”
周若彤闻言忍不住笑了,齐王有些生气的说:“皇嫂先前答应的好好地,现在不帮本王解忧,还嘲笑本王。”
周若彤拍了拍他肩,神秘的说:“皇弟,过了今夜,我保准她不敢再来烦你。”
“当真?”齐王狐疑的问。
周若彤自信的点了点头。
冷冬的夜色来的总是这样早,巷道里寒风凛冽,周若兮裹紧了身上的衣物,望着齐王家的后门,眼中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只要成功一次,她就是齐王妃了。现在,老皇帝有意让右相和齐王联姻,周家有两个女儿,可是先前她被周若彤坑了一把,入主齐王府还是极为困难。
为了达到目的,周若兮隔三差五的就来翻齐王府的围墙,有几次她甚至摸到了齐王的院子,但是眼见成功时,她不知被何人打晕,醒来时就躺在右相府的家门口。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老周家良好的教养。为了当上齐王妃,周若兮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但可惜,今夜活该她倒霉。
正在她努力攀爬时,一根棍子横扫而来将她打翻在地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双眼一黑,一只巨大的麻袋将她罩住。
黑衣人疾行,在幽深巷道里七绕八绕。等麻袋解开后,映入眼帘的是兵部尚书的庶子王文那白面油头。
周若兮气的大叫道:“王文,你好大胆子。”
回应她的是啪的一耳光。
“贱,人,你不守妇道,害的小爷我处处被人侮辱,现在你竟然还敢出来丢人现眼。”王文恶狠狠的说。
周若兮捂着脸,眼中露出了狠毒神色,她喝道:“王文,你敢打我?我爹可是当朝右相!”
“周霖宜管不好你,小爷我替他管!”说着,王文扬起手又是一巴掌。一巴掌下去,周若兮眼冒金星,她是真的有点怕了,见王文打算左右开弓,周若兮跪在地上哀求道:“王公子,先前是若兮多有得罪,现在若兮知道错了,恳请您高抬贵手。”
王文哪里肯理她,上去又准备一巴掌,却被身旁家仆劝住:“爷!此女长得精致,打残了反倒不美了。”
王文望了望家仆,又望了望周若兮,他对家仆说:“你也跟了我这些年头,阅女也是无数,想来你也不知右相家的女儿是何滋味。”
听到这话,周若兮立马朝后退去,换来的却是王文狠狠地一巴掌,“贱,人,你不是想当王妃吗,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小爷我就赏你个家仆。”
“不要啊!”
寒风穿过巷道,白雪飘飘,肌肤亲亲,旖旎的春,光在冷夜中播撒淫秽的种子。
完事后的家仆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不愧是右相的女儿,干起来真不一样。”
王文嫌恶的朝地上的周若兮啐了一口,然后吩咐家仆道:“把这贱,人绑了,丢臭水沟里去。”
周若兮两眼一抹黑,她觉得自己算是真的完了。
第二日,临近过年,有人在臭水沟里发现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子。
此女子被五花大绑,衣衫不整,扯碎的衣服间还露着雪白的肌肤。有好事者站在旁边欣赏,口中露出啧啧啧的声音。
渐渐地,人越聚越多,其间有人认出了这是右相府的二女儿。接着,街上就炸锅了。这可是临近过年的头等大事。右相的二女儿被人绑了丢在臭水沟里,而且衣衫不整,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用上朝的周霖宜一早起来,就听闻家仆来报,“老爷,大事不好了!”
“何事慌张。没个体统!”周霖宜不满的瞪了家仆一眼,吓得他一个哆嗦。
家仆急声道:“老爷,二小姐衣衫不整的被人丢在臭水沟里了!”
一句话差点没把他气死。
周若兮连连出事,堂堂当朝右相的脸都被他丢光了。此事瞬间点燃京城,恰似寒冬腊月里的熊熊一把火。就连周霖宜的那些门生们也关上门偷偷地乐。
兵部尚书一巴掌拍翻了王文,气的胡子都飘起来了,“逆子!她好歹也是当朝相女,你如此行事,右相大人岂不是记恨于我。”
王文捂着脸没有说话,只要能出一口恶气,哪怕是他爹打他骂他都值了。
周若琳听到此事后,眼睛一亮,现在,周若兮是彻底的毁了。她不禁佩服王妃,大家都将目光落向王文,但她却是心里明亮,早不报复,晚不报复,偏偏在这个结果眼上报复,这导火索,只怕还是晋王妃的手段。
皇后闻知此事后,气的直哆嗦,“烂泥扶不上墙!”
现在,宫内宫外,都被右相家的丑事逗乐了。真应了那句话,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好让大家伙开心一下。现在,右相大人是全京城的开心果。
望着那个冻得瑟瑟发抖的女儿,周霖宜连打她都懒得打了,只说了句:“滚!”
徐姨娘不失时机的说:“老爷,此事不得不好好处理呀。”
周霖宜捂着额头,他感觉自己快疯了,“出了此等丑事,你让老夫如何处理。”
“这个不难!”周若琳自外面走了进来,周霖宜这才留意到自己这个女儿,就问:“你有何见解?”
“此事一出,只怕是右相府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女儿虽无意责怪姐姐,但姐姐之事,的确让府上蒙羞!”周若琳淡定的说。
“这个不用你提,老夫都知道!”周霖宜不耐烦的没好气的说。
周若琳并不着急,平静的说:“父亲贵为当朝右相,又是儒生表率,此事必须严肃处理。女儿觉得,唯有送去道观,清心寡欲,才能以正视听。”
周霖宜眼睛一亮,送去出家倒是一个极好的解决手段。 妃卿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