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弈走出茶楼开车回到自己的公司
鹏程公司的位置并不在上海市中心而且在一栋并不太显眼的写字楼里招牌挂的虽说是个贸易公司可实际上并沒有什么真正的贸易合同公司里雇的员工大多是财务专业的负责公司账目和资金流向管理公司的账目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假账而资金流向的去处可就多了大部分是客户的个人账户
王连弈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将手包往桌上一放气哼哼地往椅子上一坐卢四国这个笨蛋现在做事越來越不动脑筋要不是他现在的位置还比较重要只怕也早就废了
他打开桌上的电脑习惯‘性’地将博彩页面打开查看这次联赛各队的押注情况吴辰非还是夺冠的热‘门’赔率仍然比较高只不过他现在不愿合作很难控制这让王连弈有点头疼今天卢四国说的这个保安倒是一个可以取代吴辰非的人选但此人來路不明王连弈根本沒有一点点把握可以掌握他
想起自己最后对卢四国说的话王连弈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他跟卢四国说的实话也不多但这句却是真话他迫切需要一个人可以克制吴辰非和那个墨小羽
他的情报员给他看过吴辰非住处的照片那是他们离开后假托维修人员、找物业拿的钥匙进‘门’的墙面的损毁严重屋里砖石碎片落了一地一扇窗户已经几乎全部沒有了从照片上來看袭击应该是來自于窗外
这是什么人竟然能让吴辰非他们两个人决定更改住处此人一定不简单如果能将这样的人收为己用王连弈觉得自己在对这个车队的‘操’控上就可以做到万无一失了
王连弈从‘抽’屉里取出一盒烟拿出一根点燃慢慢地吸燃他现在已经基本沒有烟瘾经常很多天都不再‘抽’一根只有遇到困难和烦心的事才会‘抽’上一两根
‘门’上几声轻响王连弈看向‘门’边应了声“进來”他的秘书应声推‘门’走了进來“王总陈晃打电话來说凌书记请你今天有时间去找他一下他有事和你面谈”
“好我知道了”
王连弈应了一声见秘书还沒有要出去的意思便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
秘书犹豫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王连弈“有人今天把这个送來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所以……”
王连弈诧异地接过纸条低头看了看立刻觉得亡魂直冒只见纸条上写的是“我就是你想找的人晚上九点我來找你”
王连弈下意识地向四周看了看他这办公室在10楼三面都是实体墙有一面是玻璃正对着外面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昏黄周围的霓虹灯开了起來显出一种纸醉金‘迷’的靡‘迷’感
不过王连弈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很快恢复了镇定的神情对着秘书吩咐道“好我知道了”
秘书应声出了‘门’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帮他关上王连弈抬手看了看表六点半了于是抓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大哥我现在过來吧晚上九点我还约了个人”只听对方很爽快地答应了一声王连弈也沒再啰嗦便直接挂了电话
纸条上说是九点來应该就是指在这个办公室见面了虽然王连弈并不能肯定对方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可这是迄今为止唯一的线索所以他必须在九点之前赶回來跟对方见个面想到这王连弈掐灭烟头、拿起手包出了‘门’
这是上海市政fu的别墅区住着的都是市府的政要王连弈的车停在最靠边上的一栋别墅‘门’口站在大‘门’边按响了‘门’铃不一会便有人來开了‘门’他显然这这里的人很是熟识点了个头笑了笑便走进了屋子开‘门’的人指了指一旁房间的‘门’“老爷子在书房等你”
王连弈轻车熟路地來到书房敲了敲‘门’只听里面传來一声“进來”这声音听上去有些苍老但中气十足很有穿透力王连弈推开‘门’笑着叫了声“大哥”便走了进去
书房的书桌边上坐着一位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身材魁梧身体略胖微微有些谢顶所有的头发都被光滑整齐地梳理到脑后一对眉‘毛’很是粗重到了尾稍处有两三根特别长就像传说中的长寿每眼睛大而突出很有神采鼻头很宽嘴‘唇’‘肥’厚身着一套随意的家居服正在书案前端着‘毛’笔写字
照理说这个容貌是个福相可不知为什么这一位却让人觉得不怒自威面相中透出一股凶气此人是上海市体育局党委书记名叫凌曙飞
“连弈來了來看看我这字最近是不是又进步了”
王连弈凑到桌前只见桌上的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威震四方”
“大哥你果然好书法颇有大家之风啊”
凌曙飞听到王连弈的溢美之词丝毫沒有觉得汗颜反而开心地大笑起來“你呀就会哄我开心”说完放下手中的‘毛’笔指了指一旁的沙发“來坐”
王连弈也不推辞跟着凌曙飞走到沙发前坐下早有阿姨沏好了茶水送了上來
“怎么样全国赛车联赛要开始了你那里情况如何啊”
王连弈來之前就已经猜到他会问这个于是‘胸’有成竹地回道“一切都很正常大哥你尽管放心”
“车队那个小子搞定了”凌曙飞端起茶杯掀开盖子在杯口刮了两下把浮在表面上的茶叶推开轻轻喝了一口
“有卢四国在那搞定不搞定那个小子都影响不大我们能控制住”
“那就好”凌曙飞放下茶杯靠向沙发右手在光滑的头顶挠了两下“我对这次比赛可是很期待哦连弈啊别辜负我啊”
“不会不会”王连弈连忙应着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不过大哥这次局里对比赛的成绩有沒有指标要求啊”
凌曙飞闻言笑了起來“我就等着你这么问呢你不问我还真心里不踏实”说完伸手拍了拍中部隆起的肚子“赛车是小众运动局里对于这种比赛口头上是重视可并沒有给硬‘性’指标我跟局里几位领导‘私’下碰了碰团体赛最多进个前八就可以了如果成绩太差恐怕车队投资方那边也不好‘交’代所以要你看着‘操’作”
王连弈微微皱了下眉头在成绩和比赛结果之间进行平衡从來都是最困难的不过好在凌曙飞并沒有把他们的余地封得太死加上盘口面对全国所以估计还是能好好干一票
“行大哥‘交’给我吧您只管放一百个心”
凌曙飞等的就是王连弈这句话这也就意味着他在国外的银行户头上至少又能多出个八位数也快退休了挣也挣不了几年了
“那你这里还有沒有什么困难、需要我给你帮忙的”凌曙飞故作姿态地问了一句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王连弈要是说沒有那自然最好不过为了装装样子凌曙飞还是要做做表面文章
王连弈听完几乎立刻就想到今晚马上要见到的那个人这个主动送上‘门’的人到底什么來路、是敌是友他并不清楚万一……想到这王连弈笑着对凌曙飞说道“大哥你能不能帮个忙今晚派几个警察借我用用”
“你要警察干嘛你那都是先付款又不存在催债的问題”凌曙飞很了解王连弈的生意他还从从沒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今晚见个人不过我心里不托底所以想请几个警察叔叔给我压个场子”
凌曙飞哑然失笑“在上海这个地面上还会有人敢惹你”
“大哥你见笑了只不过想图个保险”
凌曙飞站起身來“好吧政法委书记和我有点‘交’情我帮你打个电话”
王连弈见状也站起身來将手上的茶杯端端正正地放回茶几上“那麻烦几位警察兄弟到我公司去一趟八点半之前务必要到大哥那我先走了您继续忙”
凌曙飞笑着点点头把他送到‘门’口王连弈坐上自己的车想着即将见到那个神秘人物心中既兴奋又害怕甚至忘记了每次从这里出去都要念叨一路的对凌曙飞的咒骂
他虽然尊凌曙飞一声“大哥”可实际上两个人都很清楚彼此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而从骨子里两人都有些瞧不起对方王连弈鄙视凌曙飞是一条国家的“蛀虫”凌曙飞嫌弃王连弈身上充满了铜臭可就是这样两个彼此憎恶的人仍然可以握手言欢、称兄道弟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也许原本就是这样虚伪和‘裸’为了利益什么样的‘交’易都可以达成包括违背自己的本心、好恶
而现在赶回公司等待与那个神秘人物的会面已经远远比咒骂虚伪的凌曙飞更重要更何况他还要好好安排一下那些即将到來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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