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有病……”
暮蔺突然泄气了,他也发不起火了。最近总有人说他有病……他来阆中的时候,身体很健康。这才没多久……他自己的身体,他能不知道?他很健康,就是晚上失眠而已。都是那个梦害的……天天晚上都是那个梦,毫无进展。那位红衣姑娘要带他去夜集,天天晚上梦到半路,遇见风沙,他就醒了。
他也感觉到自己瘦了,胃口也不是之前好。面前的这碗面,他爱并不是嫌弃,反而有些恶心。
“暮公子,不是我开玩笑,你看你一脸黑气的,该不会被鬼上身?”
“柠七……你再多嘴,这碗面,你自己开钱”
“别啊……暮公子,我说话又不是空穴来风。也在家乡的时候,有一位叔叔差不多是你这种症状,眼圈下全是黑气,身形日渐消瘦,后来就突然走了。暮公子,我不是危言耸听,要不我同你一起去医馆那看看?”
“不用了”,暮蔺是有些不高兴了,“昭王府的大夫说我没事,失神而已”
“怎么?难道府内的大夫会比府外的大夫差?”
她就知道暮公子误会了。
“我是相信暮公子身体健康,不过……”,柠七看了一眼桌上的面。吃了几口,女人的胃口还是看不上路边摊,还是他身体有瘾急?柠七也觉得奇怪,自从在那天早上,与暮公子吃完早食,就没再见过。当时的他意气风发,现在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还不让她说。
暮公子是一个脾气好的公子,初见以为是清冷的贵公子,没想到那么接地气。可是他现在这样……柠七稍微有些担心。
暮蔺确实是生气了。这才隔几天,个个都说他不对劲,他不信邪,他还是如以前一样玉树临风。
“暮公子……”
暮蔺不带一片云彩得走了。本想出来散散心,又吃了一肚子气。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柠七叹气。
而晴儿这边,收到了道长的消息,已经准备好发坛做法。晴儿已经准备,坐上马车前往。马车上的他,心非常不安。她安慰自己,一定是被妈妈给吓着了。
手里的丝帕被她绞来绞去,指尖陷入手掌心,她也不觉得痛。
马车的后面,有人偷偷跟上了。
“景弋,今晚估计就是收网之时,你告诉黎大人了?”
“黎大人没空来,他派人来了”,那个翠儿又死了,没有查出来。不过黎大人已经知道,翠儿的事跟万香楼脱不了干系。只要把杀害万香楼老鸨的凶手找到,那么杀翠儿的凶手也差不多知道是谁了。
晴儿……女人会变坏,肯定有原因。就算有原因,也不能杀人,杀人偿命。
道长开坛就在他的道观前。一座小小的道观,只有三个人,平常到城中以小伎俩骗钱。晴儿被鬼吓后,慌忙之中,碰见了他们。
道长已经从她这里骗了不少钱。可晴儿不在意,只要把妈妈打得魂飞魄散,不敢再来打扰她,多少钱,她都愿意。
马车慢慢上了小径。冬天的黑夜总是来得把夏天快,夜色慢慢笼罩下来。等晴儿到了道观,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道长,事情准备得怎么样?”,若顺利的话,从今以后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晴儿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把银子替了过去。道长装作不经意地哼了一声,他的徒弟便把钱拿了过去。沉甸甸的,道长看在眼里,表面上冷静,不过八字胡出卖了他内心的疯狂。
“晴儿姑娘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时机到来”,为了钱,道长一回来,就开始捣鼓。
“道长,我让她魂飞魄散,不能再投胎”
“你放心,我设置了九九八十一道鬼符阵法,等她来临,我立刻启动阵法,让她有去无回,魂破这里”
“可……道长,她已经变成厉鬼了”
“你不用担心,我还有桃木阵。只要她在鬼符阵中异动,我得桃剑会从四面八方射向她。本道的桃剑是先祖收服过成千上百的厉鬼炼制而成。有此剑,再厉害的鬼都逃不出它的手掌心”
“那就好……”,晴儿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毕竟她亲眼见过那颗头颅在她的头顶上,不断喊“还握命来”。一闭上眼睛,她就看见那颗头颅向自己滚来,流了一地的血,甚至溅到她的身上。
她一刻都不敢闭上眼睛。眼角下有了疲倦……今晚过后,她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道长,可以开始了?”,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冷。
道长眼观天象。一会儿突然皱眉,“此风是鬼风,你到哪,她就到哪”,道长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猛地睁开眼睛,“她就在附近”
晴儿害怕了,往道长那近了些。
“晴儿姑娘,你无需害怕。此鬼虽然已经不是之前你所认识的人,她想把你收了去,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力?你放心,等下本道让你到场看到她魂飞魄散”
“好……”
风吹起了晴儿的裙子。风呼呼在她耳边穿过,她感觉那就是妈妈的鬼叫。风越大,妈妈的尖叫声越大。像是要撕毁她的身体……
“啊……”,晴儿捂住自己的耳朵。她闭上眼睛,又立刻睁开。
“晴儿姑娘,快坐到鬼符阵中,她就拿你没有办法了”
晴儿点头,在小丫头的帮助下,坐到了鬼符阵中。
不久,疾风突然变得缓慢下来,接着平静。晴儿以为妈妈拿她没有办法,停止了尖叫。
晴儿终于舒了一口气。妈妈拿她没有办法。她这才呼吸一口气,风又起了,比刚才还大。震得绳子上的铃铛响个不停。
“道长”
“晴儿姑娘不用害怕,她这是要冲进鬼符阵。你放心,本道再等鬼符消耗她的鬼力,等她弱得无力反抗,你按照我说的做,把她引入鬼符阵中,本道在里面消灭她”
“道长,那我……”
“晴儿姑娘,她到了鬼符阵中,鬼力已耗尽,她奈何不了你,只有被本道收的份”
晴儿点头。心里虽然害怕,只要忍过去,她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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