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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的悲哀

泽泻集 周作人 512 2021-04-06 06:22

  中国人的悲哀呵,

  我说的是做中国人的悲哀呵。

  也不是因为外国人欺侮了我,

  也不是因为本国人迫压了我:

  他并不指着姓名要打我,

  也并不喊着姓名来骂我。

  他只是向我对面走来,

  嘴里哼着些什么曲调,一直过去了。

  我睡在家里的时候,

  他又在墙外的他的院子里,

  放起双响的爆竹来了。

  四月六日 泽泻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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